“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安室透講計劃講到一半,敏銳的發現白石在走神。
這人平時表情不多,還總愛戴著一副口罩,最早安室透也看不出端倪,現在觀察久了,才終于能逮到他走神的瞬間。
白石剛才確實有些驚訝——明明他還什么都沒做,拯救外孫女的任務,竟然就變成了“已完成”。
……不對,嚴格來講,也不能說什么都沒做。
——幾個小時前,他剛把田中貴久惠的第二個目標綁在了街角。
結合發布伊始,就已經過半的任務進度條來看……“消失的帕尼”不會也像“逃脫王”一樣,已經領了便當吧。
白石一瞬間有些心虛。
但仔細想想,目前還沒彈出過違規預警,信譽分也沒被扣,帕尼可能是被路過的殺人狂撿漏了,或者他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突然猝死。
系統發布的拯救任務里,所涉及的兇案大多是基于意外,或各種誤會而發生的。
至于其他的一些情殺仇殺,還有部分自殺,系統的界定總是很模糊,有時候管,有時候不管。
鑒于白石不明白其中的內情,凡是沒發布的任務,他就權當沒看到。
眼下帕尼一死,他等于躺著撿了一個任務,而且這樣,就不用再擔心麻醉藥失效,帕尼提前驚醒,導致自己的潛入行動出現問題……嗯?說起來,任務都完成了,他還去別墅干什么。
白石想了一下,懂了:哦,對,還有組織的任務。
找回丟失的資料,屬于職責范圍內的事,獎金不高,更沒有什么提成。
再加上隊友還是一個不關心組織的臥底,白石總是一不留神,就忘了自己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雖然因為任務的狀況略微走神,但安室透說的話,白石已經聽了個七七八八。
——為了更方便扮演,在讓伏特加黑進論壇后,安室透還讓他幫忙提取了“消失的帕尼”的全部發言,對這個人的外貌和性格做了篩選。
然后他意外發現,“消失的帕尼”曾在另一位成員面前,吹過自己皮膚白皙,還給她推薦了護膚品。
這實在讓安室透有些犯愁,他皮膚天生偏黑,而且不是普通的“曬黑”程度。如果全身涂滿白色化妝粉潛入,不僅很麻煩,被發現后,可能還會被當成變態。
所以他打算讓白石扮演“消失的帕尼”,他自己則躲在別墅周圍,視情況行事。
這白石當然不會答應——誰知道安室透會不會因為無聊而溜達出去幾十幾百米,導致假面時間快速用盡。
他略一思索,很快記起這次的聚會里,混進了某個善于便裝的怪盜。
白石心里的小燈泡biu的一亮。
于是,面對安室透剛才的疑問,白石搖了搖頭:
“魔術師一般身手矯健,小動作也多,萬一我辨認出了誰是‘影法師’,下手的時候對方卻提前畏罪自盡,我們的線索就又要斷了。保險起見,你也一起來吧——我大概能幫你弄到合適的身份。”
白石的最后一句話,讓安室透有些疑惑。
但打破砂鍋問到底,并不是他行事的風格,尤其在雙方都是臥底的情況下。
而且,難得松田愿意主動出主意,聽一聽他的看法,說不定不光能順利解決任務,還能對他和他背后的組織有更多了解……
臨出發前,兩人回了一趟安室偵探事務所,白石進洗手間搗鼓了一陣。
他轉換成面具假面,取下面具看著它消失,然后俯下身把大背頭弄濕。
再吹干以后,頭發柔順垂落,發型瞬間變得正常,整個人看起來也沒那么反派了。
這一次去別墅,很可能會碰上毛利父女或者柯南,用卷毛的造型過去,很容易被針對。
白石對著鏡子照了照,想了一下,又從背包里取出一件道具。
這是灰原哀初次見到柯南的那一天,假鈔案里,白石做完“拯救作死少年團”的日常任務后抽到的。
它名叫“無用的假面”,看上去就是一枚疤痕貼紙,可以黏在身上。
物品描述里說,它能“在某種程度上吸引他人注意,讓他人忽略掉疤痕周圍的東西”。
白石做過幾次試驗,但依舊沒弄清“某種程度”到底是哪種程度。
甚至他都不能確定,這個效果究竟是世界上所有醒目疤痕的特性,還是道具自帶的微弱光環。
總之,因為沒什么卵用,它不是消耗品,可以反復利用。需要應急偽裝的時候,倒也不算完全派不上用場。
白石把疤痕往臉側一糊,再取出事先藏在這的墨鏡戴上,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對整體效果頗為滿意。
雖然毛利蘭對面具假面也有印象,但并沒有面對面仔細觀察過他。
現在取掉面具,換一個發型,再加一點點偽裝,白石自己都差點認不出自己,這恐怕得親媽級別才能辨認出來。
他理順清爽了很多的頭發,一邊暗暗思考怎么騙Q版助手修改假面的造型,一邊回到了房間大廳。
安室透抬頭看到他,怔了一下。
……松田臉上怎么有疤?帶口罩是為了遮這個?
但之前讓他拍證件照的時候,臉上明明很干凈。
疤痕看起來也是陳年傷疤,并不是最近傷到的。想到這,再想想組織里某位變裝達人,安室透忽有所悟——這是偽裝道具?
想通了這一點后,安室透想移開視線,繼續按照習慣,直視著對話人的眼睛說話。
但不知道為什么,他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沒等對視上幾秒,視線就自動往疤痕上偏。
這道疤的確很顯眼,但也不該一直盯著……難道是最近太累了,注意力難以集中?
安室透抬手按了按太陽穴,為自己緩解疲勞,順口問:“怎么把頭發拉直了?還有,這身衣服哪來的?”
“方便偽裝。”白石隨手拿起一張廣告紙,想給自己扇一扇風,為了形象又忍住了,“衣服是之前放在這的,你沒注意?”
安室透還真沒注意。
他默默反省了一下自己的不注重觀察,而后看了看表:“快到時間了,出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