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盯梢最常用的道具,無非就是竊聽器發信器攝像頭之類。
白石問了一下蝴蝶忍,得知沒人靠近過咖啡廳后,暫時排除了發信器和竊聽器。
竊聽器要是裝得太遠,什么都聽不到。
而發信器,得裝在某個會移動的東西上才有用,白石又沒有自己的車,剛才他的人也不在家,組織成員總不能把發信器塞到周圍的鳥身上,又不是在實踐標志重捕法。
剩下最可能的,就是攝像頭了。
白石把本體扔在家里,開啟假面,用貓的形態出現在咖啡廳周圍,在附近不斷把背包物品取出—收回—取出—收回。
從正門轉悠到屋側,白石照例在取出來的不起眼道具上拍了一爪,然而這一次,道具沒能收回去。
它動作很不明顯的一停,然后假裝梳毛,扭頭全方位打量周圍,根據光直線傳播的原理,確認了附近并沒有人在無聊的盯著一只貓看。
……也就是說,道具之所以收不回去,是因為這附近有攝像頭。
白石轉回腦袋,一巴掌把道具拍遠,跟著追過去,反復用類似的方法圈定了一塊范圍。
最后,它的目光停在了某根電線桿上。
白石費力的爬上去,在燈頭側面發現了一個很小的攝像頭,電源線巧妙的接進了路燈里。
攝像頭瞄準了白石家的側門,這個位置,其實也可以解釋成安裝監控的人,是想盯二樓的毛利偵探事務所。
但白石還是覺得,這更像是沖著自己來的。
它換位思考了一下,覺得要是自己想監視一個人,絕對不可能只裝一個攝像頭,也不可能只監測一間屋子一扇門,周圍肯定還有。
找一個就這么費事,剩下的,白石也懶得細找,它決定召喚一個工具人幫忙。
白石沒動那枚攝像頭。
它跳下電線桿,找了個不起眼的角落,解除假面狀態,回到了本體。
拉好窗簾,檢查過家里后,白石給紅葉戳去私聊。
只解決攝像頭,等于治標不治本,連帶著還有打草驚蛇的功效,所以現在不光不能拆,還要假裝它不存在。
白石剛才簡單查看過那枚攝像頭。
雖然沒專門學過電工電子,但這東西和炸彈有一點相通之處——攝像頭上似乎只接了電源線,至于拍到的內容,也不知道是通過無線信號傳出去,還是存在里面的內存卡里。
白石估量了一下迷你攝像頭的體積,覺得前者可能性更高。
如果是這樣……不如試著讓紅葉造一個能追蹤信號的黑科技產品,順著信號直達對方老巢,先確認一下是誰在搞事,然后再思索該怎么處理。
交代好紅葉,白石就沒再多想這件事,反正出結果之前,著急也沒用,還不如放寬心睡個好覺。
躺在床上,隔著一扇門,能聽到外面蝴蝶忍噼里啪啦炸鍋的聲音。
以往白石每聽到這聲,都感覺錢包在漏風,但現在安全感卻直線上升,不管貝爾摩德還是安室透,還是哪瓶奇奇怪怪的酒,至少沒法直接闖進家里來。
紅葉再指哪造哪,研發工作也需要一定的周期。
第二天,她那邊還是沒有消息,白石也只能假裝周圍什么都沒有,照常行動。
他繞了點路,把昨天灰原哀落在這的飯盒送去博士家,順便打算蹭一頓早飯。
不過剛到附近,就看到博士家隔壁的院門外,站著一個人。
那是一個留著齊肩長發的女生,看上去年紀不大,但氣質成熟穩重。
她猶豫片刻,抬手按下門鈴。
這場面本身沒有任何問題,不過,和昨天發生的事一結合,總感覺有些微妙——隔壁正好是工藤新一的家,因為屋主失蹤太久,這里已經被熊孩子們當成鬼屋了,幾乎不會有人來。
白石略微打量了一下,感覺敲門的妹子不像黑衣組織的成員。
畢竟她看上去還沒有成年,皮膚水嫩,像個高中生,而眾所周知,在這個世界當前的時間點,未成年都是不會犯罪的。
白石想過去打探一下消息。
這時博士家的門打開,灰原哀戴著口罩,從里面走了出來。
她頭發緊緊束在帽子里,露出來的發根都臨時染黑了,臉上架著一副大概是從柯南那搶來的平光眼鏡,穿的衣服也很幼稚,跟平時風格截然不同。
整體看上去就像一個呆呆的不會打扮的小孩。
從這種罕見的變化上,白石感受到了她比原世界線里旺盛了很多的求生欲。
求生欲很強的灰原哀快跑幾步追上白石,想把他拉進屋里。
不過她見白石一副想打聽清楚情況的模樣,拉也拉不住,而且感覺周圍沒有組織成員的氣息,只好握緊博士給她的麻醉針,警惕的跟在白石后面。
來找工藤新一的女生很好說話,人也比較外向。
她看到灰原哀從隔壁跑出來,以為兩人都是工藤新一的鄰居,于是也沒瞞著,很快說了自己的來意。
這人名叫內田麻美,是帝丹高中學生會的會長。最近帝丹高中要舉辦學園祭,她想來找工藤新一出一個推理話劇。
剛說到這,工藤新一家緊閉的大門咔噠打開了。
灰原哀攥著白石袖子的手又是一緊,但很快,她松了一口氣——門里走出來的,并不是可疑的黑衣人,而是毛利蘭,和……
“律紀!!”
鈴木園子一陣風似的刮到白石眼前,看上去似乎想來個久別重逢的擁抱,但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灰撲撲的抹布,和沾了污水的橡膠手套,又十分明智的停下了。
內田麻美疑惑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跟在后面走出來的毛利蘭,神色略微一變:“……你們是?”
十分鐘后,白石看著自己手上的掃帚,疑惑這一趟到底是來干什么的。
明明只是還個飯盒,為什么開始幫工藤新一打掃衛生了……
這項活動,當然是毛利蘭發起的——每隔一段時間,她就會來清掃一下灰塵。
鈴木園子周末閑得無聊,就陪著她一起來了。
內田麻美聽了一會兒他們七嘴八舌的聊天,漸漸懂了:“新一去查案了?怪不得每次我打他家的電話,都會切到答錄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