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拉姆的前方,一支部隊在靠近,一輛白色蘭德掠襲者帶頭的部隊沖出廢墟,十字被印在車體的兩側,正前方則印著一個黑色獅鷲的圖案——這是白色圣堂第七連的標志。
蘭德掠襲者沖鋒在前,其他的部隊緊隨在后,包括一支摩托部隊。
站在蘭德之上的,是白色圣堂七連的連長加利爾·瑪爾斯,他的動力劍正閃耀著內在的白色光芒,引領著戰士們走向勝利。
第一時間,他就看到了敵人的黑色動力甲。
服役了兩百年的加利爾·瑪爾斯不禁笑出了聲:
“看看他們!這群雜種就在前方!沖鋒!兄弟們!沖鋒!”
在他的身后,戰士們興奮地高呼著沖向敵陣。
身著黑色動力甲的異端們迅速做出了反應,精準的爆彈向他們襲來,爆彈打在裝甲外殼上四處飛濺。
一架蘭德掠襲者,兩架蘭德速攻艇,還有若干摩托,這是一股不可忽視的力量。
德拉姆沒有正面承受這樣的沖鋒,他命令酷虐之子們在七連靠近時退到了后面,而邪教徒們則被推搡到了隊伍的前面。
第一個面對白色圣堂兵鋒的是一個一手拿著簡陋的槍械,另一手拿著砍刀的,瑟瑟發抖的邪教徒。
他射出的子彈打在加利爾·瑪爾斯的胸甲上,清脆的撞擊聲不斷回響著,但白色圣堂的七連長此時并不在乎,他完全陷入了對異端的仇恨和對戰斗的狂熱之中,發出憤怒的吼叫。
“殺!!!”
邪教徒們擠作一團試圖阻擋住阿斯塔特們的沖鋒,但他們從來沒有面對過這些強大的天使。
一瞬間,鏈鋸與爆彈摧毀了一切阻擋在前的事物。
從蘭德掠襲者上一躍而下的加利爾·瑪爾斯如入無人之境一般,長劍所到之處筋骨俱碎,似乎沒有什么可以阻擋他。
但隨后更多的邪教徒沖了過來,他們的身體仿佛一堵墻擋住了星際戰士們的去路。
加利爾·瑪爾斯毫不在乎地帶著部隊再次沖入敵陣,他的所到之處腦袋和不可名狀的軀體碎塊四處紛飛,摩托編隊則從兩側迂回分割,鏈鋸劍憤怒地鳴叫著,解決所有試圖逃離的邪教徒。
加利爾·瑪爾斯一直殺到了敵人的內部,即使身邊的戰士都跟不上了也沒有停下。
蘭德掠襲者也沖入敵陣,四下掃射,蒼穹之下充斥著傷者的慘叫和巨人的戰吼。
加利爾·瑪爾斯打得過于忘我,動力甲在他沖刺時也不禁發出呻吟,動力劍悅動的白光形成了一道光弧,沒有任何人能在這道弧中幸存。
被控制的奴隸們像海一樣涌向他,他也不斷地屠殺著,但敵人仿佛有無限的生命可以用來消耗,很快尸體就在他身邊鑄成一道道難以逾越的高墻,拖緩了他前進的腳步。
德拉姆等待這一刻已經等了很久了。
“上!”
在七連的指揮官被拖住的同時,酷虐之子們也發起了沖鋒,迅速將加利爾·瑪爾斯和他的戰士分割開來。
雙方星際戰士迅速撞擊在一起,將戰斗推向更加血腥的高峰。
但是在爆彈槍中,還夾雜著震耳欲聾的可怖嘶鳴。
那是一群用鋸齒般的鐵尖刺裝飾著自己的盔甲,公開展示自己墮落的扭曲變形的怪胎,被剝下的死者的皮膚來裝飾著涂滿血液的護甲片,咧得夸張的下巴讓嘴鎖定在張開狀態,并發出持續的尖叫,曾經是耳朵的地方只剩下兩處深深的裂縫,雙眼的眼皮被縫住,保持在睜開的狀態,永遠無法合上。
他們手上的東西與其說是武器,不如說是大型樂器,添加了帶刺的把手和握柄,每一次撥弄都會發出致命的音波能量把人撕碎,變成破碎的盔甲和液化的血肉爆炸開來。
如果說在叛變的軍團中要以墮落程度分出先后,那么噪音戰士一定名列前茅。
噪音戰士的首次誕生可以追溯到荷魯斯叛亂前的日子,在對刺人的清洗結束后,腐化已經滲入到了第28遠征艦隊的心臟,在原體的默許下,軍團藥劑師法比烏斯·拜耳研究了刺人的音波發生器官,并將其移植到軍團戰士身上,誕生了第一批原始的噪音戰士。
之后,隨著原體被刺人劍逐漸腐蝕墮落,軍團內部舉行了一場已經提前被混沌邪神色孽所腐蝕的音樂會,樂隊中的幾個人突然被惡魔控制,而且還刺激觀眾縱情于欲和暴力的狂歡中,在“表演”中,一些改造過發聲器官的戰士注意到這些樂器能夠產生各種各樣的效果,能使人迷失方向、刺激人甚至殺人。
不久之后在伊斯塔萬五號戰役中,一些帝皇之子就帶著這樣的武器上了戰場,從而成為了真正意義上的噪音戰士。
荷魯斯叛亂結束后,噪音戰士們不僅僅進一步改造了他們的肉體,也把他們的異常行為提升到了一個新的水平,他們的新庇護者色孽和多年的血腥戰爭已經把他們的身體磨煉到感官極限,除了戰爭的喧囂和死亡的尖叫沒有什么能刺激起他們的情緒,制造的噪音或者聽到的聲音越響,噪音戰士的心理反應就會越強烈,在戰場上,噪音戰士基本上已經不再是人,而是成為了痛苦和死亡之音的容器。
噪音戰士一入場,立刻就殺死了成百上千的邪教徒。
但這不重要。
鮮血和死亡反而更加刺激了他們的演奏欲望,將音波連續推上了高峰。
這一下就打了白色圣堂戰士們一個措手不及,一道嘶嘶的碰撞噪音在地面上犁出巨大的溝痕,然后像火山爆發一般從黑色沙地向上炸開,許多人的盔甲瞬間就被震得變了形。
噪音甚至直接穿過了他們的盔甲和軀體,只留下一陣蒸汽與血霧。
其中,加利爾·瑪爾斯遭受的攻擊最集中,很快就負傷了,但他拒絕倒下,至死方休。
這時德拉姆走進了戰場。
他下令停止對加利爾攻擊,自己沖了上去。
“嗯?”
覺察到危險,加利爾將劍從一名黑色軍團戰士的頭盔里拔出,轉身擋住一柄砍向自己頭部的劍。
隨后,他看到了酷虐之子指揮官那扭曲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