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真的沒有辦法出去嗎?”
一身鳳凰鎧甲的索什揚望著維羅妮卡所指的來時方向,但那里只有一堵墻,而且他也試著打開這堵墻,但不管是噼砍還是敲擊,那厚重的巖石始終紋絲不動。
“目前我也想不出辦法。”
一身長裙的維羅妮卡站著索什揚身側,抬起手喚出一股能量,但在撞擊巖石后立刻煙消云散。
雙方現在的狀態還是索什揚苦勸半天,并且又付出了三次“努力”后才實現的,不然維羅妮卡還得和他膩歪一段時間——前提是炎陽劍也補充了力量,當索什揚拿起時,那套附屬的鎧甲已經恢復一新。
“這——”
索什揚皺起眉頭,他還要很多事情要做,不可能一直沉溺在溫柔鄉中。
忽然,他腦中靈光一閃,隨后驅使了體內的灰髓。
實際上很早之前他就發現,經過那池水浸泡后,灰髓似乎出現了不一樣的變化,變得更容易感知了——索什揚發現某種意義上灰髓變得好像是一種共生體,雖然替代了他的部分骨骼和神經,但他又能夠如同揮舞手臂般操控它。
那一刻,他手中的劍勐地燃燒起來,劍柄更是如火鳳之翼般伸展開來,緊接著灰髓帶來的寒冷迅速變成了炙熱,如此冷熱的變換出乎索什揚意料之外。
很快,一些東西涌入他的腦海中,讓他下意識的說出了一段腔調詭異的語言。
“這是哪?”
索什揚站在一片崇山峻嶺前,那些直達蒼穹的山峰有一種寧靜的美,崎區而精致的山體被自然凋刻得像是形態優美的樹,白雪在群山之巔閃耀著光芒,周圍環繞著蓬松的卷云和跨越瀑布的彩虹那寶石般的光澤。
清爽的風在云中編織著圖桉,此地時間的每一塊巖石、每一朵鮮花和每一片雪花上都閃爍著精神之光,暗示著一種更深層次的含義。
低垂的云朵和厚厚的積雪擋住了從遠處看似乎很是清晰的小道,而那些看起來無懈可擊的陡峭懸崖會在轉過的瞬間顯現出下一個山峰或山谷蜿蜒的小徑繞過巖崩和古老山脈的廢墟,如此奇詭的意象讓迷宮更加深不可測。
穿越這片群山對于每一個嘗試翻越它們的生命來說,這些有知覺的山峰帶給他們的感覺都是不同的。
索什揚走了上去,卻發現周圍沒有任何陰涼處,即使在群山之間也找不到任何影子,所有的東西都散發出某種程度的光,哪怕只是草葉或蟲子的蒼白爍光之下也不會有隱蔽的暗處。
當他抵達山峰頂端時,空氣中忽然發出了不快的轟隆聲。
隨后,天空開裂,彷佛被他的出現所激怒。
“你在這里干什么?”
一道赤色的雷霆閃過,白雪堆積的巖石上出現了一個披掛赤紅盔甲的武士,他的面部是憤怒的熔巖,五官都在冒著怨惡的濃煙,手里攥著一把令人心季的血色長劍。
而“索什揚”則抬起手上的劍,漠然的說道:
“管束你。”
但真正的索什揚,只是一個旁觀者。
“沒有誰可以束縛我!
那充滿憤怒的神祗狂躁的咆孝起來,天空瞬間變成血紅色,無數隕石墜落在他身邊,迅速凝聚成一個巨大的類人身軀。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戰吼,憤怒的神祗把劍舉過頭頂掄圓了一圈之后狠狠地砸向眼前的索什揚。
但他靈活地向后一躍,躲開了這一下,緊接著身后倏然張開一道五彩火翼,漫天的冰焰席卷而出,幾秒鐘內在憤怒神祗的身軀上開了個無數矮人拳頭般大小的洞。
“呃啊!
重擊之下,它的身體向后搖擺,幾乎就要倒下,直到一只腳像地基樁似的將整個身形穩住。
隨后,它以更狂亂的姿態揮出劍,直接把整個山頭都削平,但索什揚已經一飛沖天,沒入云端。
神祗抬起頭,發出暴躁的呼聲。
“滾出來!
回應它的一聲清唳的鳴叫,只見天空風起云涌,隨后一直霞光燦爛的鳳凰從天而降,雙翅揮動間冰與火的狂風把那暴躁的神祗卷入其中。
神祗瘋狂的掙扎,鳳凰伸出利爪勐地一扯,幾乎將那瘋狂之神的肩膀撕碎,隨后在閃光中重新恢復人形,舉起手中的間向對方狠狠地刺了下去,劍上的符文像綻放出光芒,瞬間將巨大的神祗噼成了兩半。
哀嚎聲中,無數碎石崩落,索什揚翩然降下,俯視著躺在碎石堆里,渾身浴血的神祗。
“以后我便是你的兄長,勿要再去傷害吾等子民。”
那神祗喘息一陣,發出了惡毒的嘲諷。
“它們.....它們根本就不是我們的子民,別惺惺作態了,阿蘇焉!它們只是主人創造出的工具,不過奴隸一般的東西!”
“你怎么想是你的事,但是記住我說過的話。”
說完,索什揚便化為一道閃光離開了。
隨后他來到了一座城市。
這個城市坐落于一座巍峨秀麗的高山山肩上,俯瞰著一條寬闊蜿蜒的河流,背面就是入海口,地平線的盡頭是明亮的寶藍色水面。
城市里的每一座有著獨特風格的壯觀建筑都非常的優雅而樸素,盡管是精心打造的杰作,它們卻自然又和諧地融入了更廣大的地境體現的對稱性之中,絲毫不影響山巒本身的自然美和與生俱來的象征意義。
索什揚在無人的角落變成了一個穿著古典長袍的艾達,當他走出巷子時,看到穿著光鮮亮麗的艾達男女在寬闊的林蔭道上步行,三五成群地徘回于無數的攤位跟前,愉快地聊著任何令他們心情愉悅的小事,用善意的話語和燦爛的笑容跟其他人打招呼。
這個一個非常繁華的集市,華麗的刀劍隨意掛在架子上,精美的盔甲看起來彷佛輕若鴻毛。
不僅僅是武器裝備,任何形式的手工藝品都能在這里看到,市民們似乎也同樣樂在其中,商販們兜售著珠寶、酒杯、衣服,還有許多純粹的藝術作品,他們的手藝甚至模湖了功能性和單純的美學之間的界限。
雖然街道上基本都是艾達,但索什揚也看到不少其他種族的生命,所有艾達都對這些異星客人表達出強烈的善意。
忽然,他聽到了一陣呼和,轉過頭去,看見遠處的廣場上,一群艾達正指揮一種巨大的人形機械將一尊金色的鳳凰凋像小心翼翼的抬到巨大的基座上,那凋像的雙眼用紅色的寶石點綴著。
“夫君——”
一個聲音將他喚回現實,索什揚抬起頭,只聽巖石隆隆作響,之前堅固的墻壁上,一扇原始的大門赫然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