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有聲音懷疑三十銀幣會與紅海盜那邊有著說不清的聯系,不過一切都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值一提,法務部的幾次調查也基本是無疾而終。
甚至連三十銀幣會的老大目前都還是一個謎,大家只知道他叫猶大,卻從來沒有人見過它的真容,一直以來都是幾位副手在外面行動。
“三位是約好了嗎?一起來找我?”
喬治·沙泰勒笑著搖搖頭,從侍女手中接過盛了一半的酒杯。
“不是,我們只是剛好在路上碰到了。”
“哦?”
這時,巴爾托拉·凱塔忽然開口了,語氣非常陰沉。
“伯爵,我來找你是想告知您一件事,我們準備除掉那個寂靜之狐,他之前與您曾經有過幾次交易,抱著不傷及彼此友誼的原則,我們提前告知您這件事,也希望您可以保密。”
“寂靜之狐......”
斯登回憶一會,忽然響起了那個為他提供了一批優質電子產品,卻只是需求一些稀有礦產的走私犯。
“你說的是左爾格?他不是在圣蒂雅羅那邊活動嗎?怎么惹到你們了?”
“他那些廉價的,來源不明的電子產品擠占了我們在黑雀星團那邊市場份額,并且他近期還插手錫尼亞克斯星系的藥物買賣,我們已經警告過他三次,他都置若罔聞,那么這就只剩下一個解決辦法.....戰爭!”
斯登波瀾不驚的抬了抬眉毛,然后微微舉起杯子。
“那就祝你們順利了。”
顯然他的態度就是中立,他不在乎跟誰合作,誰贏他這杯酒就是敬誰。
巴爾托拉·凱塔顯然就是來探斯登的口風的,得到答桉后,這位也沒有再停留,點點頭便起身離開了。
在他離開后,喬治·沙泰勒笑道:
“不太平啊不太平,最近大家都怎么了?和和氣氣做生意不好么?”
斯登嗤笑一聲,晃了晃酒杯。
“別裝了,你們也沒少跟這幫老鼠合作,要殺左爾格,恐怕你們也有份吧?”
喬治·沙泰勒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忽然歪過身體,輕聲道:
“我只是想了解一些內部情況。”
“嗯?”
“近期那位黑心王似乎異常活躍,有傳言他似乎和恐懼之眼里的那位達成了什么協議,大漩渦是不是會有新的戰爭?”
斯登依舊不動聲色的晃著酒杯。
“這事,你問我?我是帝國的忠仆,你知道的肯定比我多,畢竟你整體跟那些牛鬼蛇神攪在一起,而我只想著怎么保境安民,效忠神皇,沒那么多花花腸子。”
“但是——”
一直沒怎么說話的巴斯比·加雷特上將開口了,聲音顯得有點虛弱。
“聽說,泰拉那邊正在組織一支軍團,打算發起一次針對大漩渦的遠征。”
斯登停下了手上的酒杯,雙眼微微瞇起。
如果他的情報沒錯,巴斯比·加雷特家族其實是泰拉那邊某個古老世襲的旁支,而那個世系歷史上曾經出過數位高領主,他嘴里說出來的東西,那就必須認真應對了。
“遠征.....”
斯登此時也有些困惑,巴達布戰爭后,帝國未能徹底消滅休倫,等休倫做大后,帝國僅僅是防備休倫就消耗了大量機動兵力,以當前休倫的體量,要征伐他所需的兵力,至少也得是著名的薩巴特遠征的規模——戰帥斯來多在755.M41正式宣布遠征開始時,帝國已經集結了近十億名星界軍,六個阿施塔特戰團的星際戰士,以及包括泰坦在內的大量機械教部隊。
并且斯來多要面對的,基本都是墮落的星界軍和凡人,只有極少數混沌星際戰士,但休倫可不是盤踞薩巴特的凡人混沌軍閥,他麾下的混沌星際戰士數以萬計,其實力比薩巴特那邊混沌土匪要強不知道多少倍。
斯登覺得,如果要對付他,至少得需要二十個星際戰士戰團的才有機會,并且還得是那種實力比較強的戰團,譬如之前參與巴達布戰爭的米諾陶戰團和噬人鯊戰團。
然而在這個多事之秋的第四十一千年末,帝國要從哪再調集這樣一支大軍?
光是數量龐大的星界軍且不說,單說如此多的星際戰士就是一個美夢,雖然在巴達布戰爭后確實駐扎了一些戰團在大漩渦地區防御休倫,但多年的戰爭并沒有削弱紅海盜,反而削弱了這些戰團,最典型的就是游俠戰士,在母星被偷襲后幾近滅亡。
難道只是一個煙霧彈?
斯登這個時候反而不確定了,不過近期大漩渦確實是一副山雨欲來的模樣,但他并沒有把自己的擔心掛在臉上。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不過如果真的再起戰事,我們能做的無非是為神皇盡忠而已。”
“為神皇盡忠是應該的,不過——”
喬治·沙泰勒笑著把戴滿戒指的手按在對方椅子護手上。
“如果能夠保全自身,甚至亂中取利,那不是更好嗎?”
斯登斜視對方一眼,嘴角浮現一絲冷笑。
“錢什么時候都能賺,但命可不是什么時候都能保的,建議你們那些生意都收一收,順便提醒一下你們背后的大老板,近期不太平,有什么事先觀望著吧。”
“那是自然,我們很清楚先保本再盈利的邏輯,只是希望我們能夠彼此團結守望,這樣大家才能平安無事,對嗎?”
“當然。”
嘴里這么說,但斯登的思緒卻飄遠了,大漩渦區域經過多年戰亂,雖然帝國努力維系著脆弱的統治,但事實上已經有很多星系和世界形成了事實上的獨立,或者說騎墻,紅海盜來了交稅,帝國來了也交稅,反正都是交,無非就是多一些,而為了維持存在,一些世界甚至淪為海盜星球,整個社會都圍繞海盜運轉,可一旦爆發戰爭,這種脆弱的平衡就不復存在了,所有人都必須站隊。
但現在,有多少星球還會站帝國呢?
如果帝國發起遠征,贏了還好說,一旦失敗,大漩渦區域的形勢是否會徹底崩塌?
這些都是需要考慮的事情。
或許他得聯絡自己那些老朋友了,看看他們有沒有什么消息。
就在斯登思索時,忽然發現周圍沒有聲音了,一看舞蹈早已結束,人群也已經散場,連那兩個人都走了。
輕嘆一聲,他搖搖頭,拿起手杖站了起來,此時那個侍酒女孩已經悄悄來到他的身邊。
斯登伸出手,在她還未完全發育的細嫩臀部粗暴的揉了揉,吃痛的女孩只是微微皺眉,不敢有其他表示。
今年四十多歲的他,只有這樣充滿“青春氣息”的女孩才能喚醒他的興趣,每次他來著劇院的老板都會精心為他準備這樣一個女孩。
斯登從一旁桌子上拿起一個黑色的皮質項圈,掛在女孩脖子上,隨后將一根細細的金屬鏈拴在項圈上,女孩全程沒有任何反抗,只是微微低著頭。
“多事之秋啊。”
感嘆一聲,斯登轉過身,一手撐著手杖,一手牽著鎖鏈。
“走吧,寶貝,我們回家。”
女孩無聲的跟著斯登向敞開的大門走去,走過大門時,陰影中隨即浮現兩個覆蓋著黑色尖刺甲殼的高大保鏢,跟著斯登一起離開了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