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真是該死.....”
巴赫拉姆看向一片漆黑的艙室,動力裝甲上的探照燈隨后啟動,打破四周了昏暗。
他首先看見薩布林躺在地上,和自己一樣,接著發現小隊的所有人都差不多——他們的動力甲系統也被電磁脈沖癱瘓。
巴赫拉姆終于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
這位士官努力掙扎著坐起來,但他的盔甲現在是如此沉重,因此能做的只有等待。
伴隨著金屬摩擦聲,艙門打開了,于十天前回歸戰團的塔洛斯走了進來。
“連長......”
塔洛斯蹲在他身邊,雖然隔著頭盔,但巴赫拉姆猜到對方一定在笑。
“我是來宣布演習結果的,第十七聯合偵察作戰小隊,在112據點偵察任務中,全軍覆沒。”
“怎么會.....”
這時,薩布林也努力坐了起來。
“外面那群白癡呢!?”
“你還有臉問?回指揮部自己去看。”
“都怪他們!”
躺在地上的李林帶著不滿哼唧了一聲,然后努力坐了起來,其他戰士一個個也如此,好像寂靜的墳墓突然詐尸般。
“就是,那些游俠戰士跟一群呆逼似的。”
“他們還好,我靠那些撕肉者才離譜,他們究竟是星際戰士還是綠皮?每次作戰都擱那嗷嗷叫,綠皮都沒他們能叫。”
“有次我和一個傻缺去潛伏偵察,他突然在我旁邊‘嗷’一嗓子,嚇得我差點沒給他一槍,這幫紅彤彤的家伙是不是真的和傳言一樣,腦子都有病啊?”
“我覺得還是游俠戰士離譜,有次我和一個家伙遇到了一支敵人巡邏小隊,我說可以乘機埋伏做掉,他跟我說要先請示上級,得到上級開火授權后才能行動,那才tm五個機仆!五個機仆啊!他是不是踩死只螞蟻也要去請示上級??”
塔洛斯立刻打斷了他們的抱怨。
“行了!別廢話了,你們又好到那里去?除了在那諷刺隊友,你們給出哪怕半點意見了嗎?會不會好好說話?搞得誰都欠了你們千八百一樣似的,給隊友當壓力怪那么開心是吧?”
沒多會,機仆就進來將他們過載的系統重啟,隨后小隊垂頭喪氣的返回指揮部。
一進到那,就看到氣呼呼的韋斯·弗拉納根在那拍桌子。
“為什么!不!按!照!計!劃!來!”
而他對面的克南·恩格則差點把桌子掀了。
“我們在護墻上苦戰,被十幾門自動炮攻擊,你們還在大門那‘掩護’!掩護個屁!”
韋斯·弗拉納根轉頭看到了巴赫拉姆,立刻大聲呵斥道:
“巴赫拉姆!你們為什么不去打開大門!”
巴赫拉姆現在也是火大得很,馬上反擊道:
“我們還沒進去你們就開始進攻了,我們怎么去開門?大門那全是敵人,到時候所有防御設施全部激活,我們除了被消滅在大門那還有什么可能?”
“所以你就私自更改了計劃也不告知我們一聲?”
“你們也沒有和我說啊!”
一邊說著,巴赫拉姆一邊氣呼呼的拿起作戰報告,不遠處幾位連長都在冷眼旁觀,其實他們之間的溝通得也不怎么順暢,但至少比這些新兵要好很多。
看了沒一會,巴赫拉姆就感覺自己真是冤枉,報告寫得很清楚,撕肉者小隊提前發起攻擊,然后被大量機仆和自動設施圍攻,在此期間游俠戰士始終沒有進行救援,等撕肉者被“殲滅”了,他們才意識到事情不對,待在護墻下的他們立刻陷入進退兩難的局面,剛要撤離就遭到護墻上炮火的轟擊,甚至守軍還派出了載具——據點里有載具也是他們一直沒有偵察到的情況。
于是游俠戰士就被全殲在了據點外的荒地里,雖然韋斯·弗拉納根一直在申辯其實他們還能打,但依舊被指揮部判定為全滅。
最后就是星界騎士小隊,摸進去后落入敵人部署在中樞的陷阱,一樣全軍覆沒。
這時李林忽然嚷嚷道:
“什么神經病和瘋子會在自己指揮部部署電磁脈沖陷阱啊!?這會不會太不公平了,我們明明已經斬首成功——”
結果他的后腦直接挨了一巴掌。
“臭小子,閉嘴吧你,不服輸是怎么的?不管那里面是不是真有一個在自己腳底下塞陷阱的瘋子,你們都已經全軍覆沒了知道嗎?死人是沒有機會去發問的。”
回頭一看是塔洛斯,李林頓時的蔫吧下來,不過他嘴里還是沒服軟。
“要不是那兩隊....我們不至于冒險斬首,這是唯一的機會了。”
“這次演習不是讓你們學習怎么指責友軍的!”
塔洛斯的聲音讓李林徹底閉上了嘴,實際上當他回到戰團長,其他人或許一時沒看出來,但最熟悉他的十一連都很吃驚,因為他們的連長有了驚人的變化——不僅僅是外貌,還有力量,這也讓他教訓起這些小家伙們更加“順手”了。
這時,游俠戰士的那位連長也開口了,隨后他看向自己的隊友。
“韋斯士官,遵守戰術條例沒有問題,但靈活變通同樣重要,你們本可以有機會在撕肉者發起攻擊時迂回到護墻另一側,掩護撕肉者進攻或者匯合星界騎士對敵人中樞發動突襲,可你們卻什么也沒做,只是干看著,甚至到被消滅也沒有完成任何一個戰術動作,這是極其嚴重的失敗!”
韋斯·弗拉納根這次不嘴硬了,只能乖乖低頭。
隨后撕肉者的連長也發話了。
“克南,如果你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沖動,那么我只能將你貶到后勤部門了,你的傲慢和魯莽并非是一種武器,而是一種毒藥,侵害你自身的毒藥,雖然我們很多次勝利都是依靠無畏的沖鋒獲得,但并不代表每一次勝利都是如此,賽斯戰團長一直和我們強調,靈活的戰術和狂熱的進攻同樣重要。”
“我知錯便改。”
這時,不用塔洛斯說話,巴赫拉姆自己站了出來。
“我本有機會在發起突襲時與友軍聯絡,但我同樣被沖動和怒火蒙蔽了,如果我們放棄斬首轉而從內部向大門突擊,至少可以救下撕肉者,讓大家能夠安全撤退.....是我的自私和孤注一擲導致行動全面失敗,我愿意承擔任何處罰。”
塔洛斯笑著拍了拍手。
“這只是演習,不會有任何處罰,你們能學到一絲半點都證明一切是值得的,那么所有人就休息半天,然后你們會接受下一次任務,這次記得吸取教訓。”
戰士們點點頭,最后離開了指揮所,塔洛斯也沒有繼續待在這里,而是乘坐飛行器前往了奈森五號的演習總指揮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