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怎么看,又不熟,一個陌生人有什么可評價的。”
薩布林回身斬下一只朝他沖來的利爪,但馬上又幾條電纜如同蟒蛇般活了過來,纏繞在薩布林腿上,他朝這堆觸手砍去,將它們扯爛在地。
忽然,大量褻瀆的符文像麻疹般出現在房間那肉質的墻壁表面,同時一張嚎叫的嘴在李林邊上張開,口中冒著熔爐似的火焰,要向前噴出惡心的火焰。
薩布林將熱熔槍指向那張巨顎,朝變軟的血肉金屬來了一發,使它枯萎,消失。
“我感覺那貨有點傻了,張口閉口軍團,軍團的,現在哪還有軍團啊。”
“其實在一幫瘋子的包圍下他沒瘋已經很了不起了,等戰斗結束我倒是愿意和他好好聊聊。”
忽然,一條形似觸手,長滿吸盤的粗大附肢,撞碎了旁邊的墻壁,迫使薩布林躲閃,李林也側身閃過它掠過的腐朽路徑。
但那觸手并沒有離開,而是像一條巨蟒般勐地,到處滑行,李林用一只手抓住了它,接著開始動用他的武器撕咬開惡魔的筋肉,向甲板灑下膿液。
附肢最終被切成兩半,一半的觸手縮回了墻壁,接著那墻壁因憤怒和痛苦而晃動,浮現出一張痛苦的臉,它似乎在與所有東西,包括它自己戰斗,滿是尖牙的巨口吼出痛苦與悲傷。
“哇,這船都這德性了還能要嗎?”
李林一梭子下去,惡魔之臉消失了,但慘叫聲和顫抖并沒有停止。
“連長說那個人能夠處理好。
“我不認為這是可以被‘處理’的事...”
突然,薩布林感覺有什么掠過了自己,李林也感應到了,他們兩人看向四周。
聲音和動靜都消失了,墻壁恢復了原本的模樣,除了被他們打出來的缺口,運作中的機器也持續發出低鳴。
薩布林走出艙室,看到外面的燈也基本恢復了,不過地板和墻壁的變形十分明顯,必須要替換了。
“完事了?”
李林從變形的艙門探出腦袋,左右看了一會。
“應該是,連長叫我們了,現在過去。”
隨后兩人來到的艦船的深處放置蓋勒力場裝置的艙室,一路上已經看不到一個船員,偶爾只能瞥到黑暗中殘缺不全的尸體,不過薩布林知道哪怕有人活著最后也要被殺死——被腐化的金屬或許還可以凈化,但被腐化的靈魂和肉體已經無法挽救。
一進到大廳蓋勒大廳,薩布林就看到周圍墻壁全都涂滿了瘋狂的咒符,巨大的儀器轟鳴排出的熱氣使空氣變得悶熱,混沌八芒星,五邊形圖桉,閃爍光芒的圓圈,以及不潔的符文覆蓋了地面,它們相互重疊、交錯,看上去像是一幅幅圖桉。
大廳中,塔洛斯和卡薩提·努昂正看著那個東西,那位阿爾瓦雷斯正在他的科技造物前吟誦禱文。
在一處由金屬圓環層層嵌套成的圓形球體中,薩布林看到一個液態般不斷涌動的氣泡,它小到可以被一只手抓住,不停旋轉,無數張猙獰的臉在氣泡的外膜上形成,又分解,又很快形成新的形狀。
當兩人走過來時,阿爾瓦雷斯也完成了最后的工作,那個氣泡被封進一個特質的用黑曜石制成盒子里。
他轉過身看向塔洛斯。
“已經完成了,靈魂獵手。”
“我說了,不要這樣叫我,我們不是什么戰幫。”
塔洛斯沒有接過盒子,而是招呼來薩布林。
“這東西你拿到魚雷艙然后朝恒星發射出去,別出岔子,王座才知道里面關了多少惡魔,也別拖太久,這個盒子堅持不了幾個小時。”
薩布林接過沉重的盒子,點了點頭。
塔洛斯看向這位技術軍士。
“雖然驅趕了所有惡魔,但腐化依舊大量存在,亞空間能量還是籠罩著這艘船,因此它雖然可以免于毀滅,長時間的凈化和修復改造卻不可避免。”
“我知道,新生總是痛苦的。”
“不過,在這場戰爭結束之前,它還有些用處......”
塔洛斯話鋒一轉。
“紅海盜把安格斯托姆圍個水泄不通,我們現在也回不去,但這艘船是個不錯的掩護,或許我們可以給紅海盜制造一點麻煩。”
其實這個方案他很早就和卡薩提·努昂商量過了,這次把人召集來也是為了傳達一下。
“根據情報,在帝國征兵的同時,休倫也在征兵,而現在他主要的兵員就來自科爾克里亞星系,并且由于那里離安格斯托姆也最近,也是紅海盜非常關鍵的后勤轉運中心,所以我們不妨到那里轉轉。”
阿爾瓦雷斯思忖片刻,說道:
“休倫很重視那里,部署了一定數量的守軍。”
“一個星系那么大,我們肯定不可能各個擊破,因此我們的目標就是科爾克里亞星系的首府行星,你有什么建議嗎?”
聽到這個,阿爾瓦雷斯蒼白的臉上露出殘酷的笑容。
“之前為了襲擊帝國重要的世界,瓦斯柯·戈爾專門從休倫那要來了幾枚病毒炸彈,它們現在還在軍械庫里躺著。”
“唔,沒有什么比讓人自食苦果更有趣的點子了,你這個建議我很喜歡,非常具有過去軍團...特色。”
之后,塔洛斯看向其他人。
“我有事和他單獨談談,你們先去忙吧,卡薩提,具體計劃和路線就由你傳達給所有人。”
“嗯。”
當眾人離開后,偌大個船艙只剩下兩個身形。
塔洛斯看著這位技術軍士,背著雙手笑道:
“我覺得,有些事也應該和你說清楚了。”
之后,塔洛斯將一些他認為必要的消息告知給了阿爾瓦雷斯,包括十一連和星界騎士的關系,以及卡薩提·努昂的來歷,還有他是怎么加入星界騎士的一些過程,當然星界騎士本身的內情他也透漏了一部分,但基本也只限于薩布林等人所知的。
畢竟決定收容對方,有些事在日常交流中總會泄露的,那不如主動說出來。
整個過程阿爾瓦雷斯先是非常驚訝,然后是極度驚訝,最后已經不知道說啥了。
原本他只是以為遇到了還沒有墮落的兄弟,結果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復雜很多很多,甚至稱得上有些離奇,或者說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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