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的眼淚雖然對星際戰士來說并不算是武器,可由于艾蓮娜的特殊地位,看著她低聲哀泣的模樣,索什揚心中依舊有些不忍和動容,可他也知道,事情必須要說清楚,否則對誰都不好,只能狠心繼續說道:
“艾蓮娜王后,但同樣,我依舊記得我是一個阿斯塔特,我并沒有要拋棄我的使命,我會做出我認為正確的決定,即便這個決定要付出相當大的犧牲,但我會努力安排好一切,但這有一個前提,就是這個決定是在我不受欺騙和蒙蔽的情況下做出的,就像您剛才說讓我不要相信凡者,那么您又如何證明您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呢?所有如果您真希望原體能夠回來,最好的辦法就是,說真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我。”
艾蓮娜沉默了許久,最后拿起茶幾上的手絹擦了眼角和下巴,然后轉過頭看著索什揚。
“你和他真的很像,不僅僅是外貌,心性也是如此相似,即便知道代價,為了所謂的使命也依舊愿意做出自己的決斷,這樣的話,我相信他肯定也曾經對馬卡多和他那個父親說過。”
說著,她閉上眼。
“你想問什么?”
“灰髓,薛西斯到底是怎么發現這個東西的,它又是從何而來?”
“我之前已經說過了,在綠皮攻擊行星時,他在一個神秘朋友的幫助下尋找到的。”
“僅此而已嗎?”
“.非要說的話,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它并非來自外星,或者亞空間,它來自泰西封一個被稱之為鳳凰湖的地方,那說是湖,其實是一個巨大的火山口,其名字來源于遠古時代曾有人在那里目擊過一只白金色的鳳凰而得名,而拜火圣教的創始人查拉圖斯特拉便是在那個地方接受了馬茲達的神諭,并依照鳳凰描繪了馬茲達的形象,還建立了一座恢弘的神殿,不過那個神殿在陛下降臨很多年前就已經沉入火山之中,陛下應該是去了那里,而究竟里面發生什么,我便不知曉了,陛下對于這件事始終諱莫如深。”
鳳凰,很難不讓索什揚聯想到阿蘇焉。
難道事情真的那么湊巧,薛西斯被扔到的星球上,剛好就有一個阿蘇焉的遺跡?
恐怕這并不是巧合.
“那么你知道灰髓是什么東西嗎?或者說,你知道它其實與靈族有關嗎?”
艾蓮娜先是沉默的搖搖頭,隨后解釋道:
“灰髓的秘密我并不知曉,但我知道它與靈族有關,因為陛下有一段時間曾瘋狂的收集關于靈族的資料,還結識了一個靈族先知。”
索什揚頓時靈光一閃。
“那個靈族先知,該不會叫埃爾德拉吧?”
“正是它,方舟世界烏斯維的大先知,也是把維羅妮卡送到你身邊的人。”
“薛西斯沒有察覺出什么嗎?”
艾蓮娜意味深長的說道:
“陛下說過,那個先知努力的一切到頭來都只會是一場空,他只是利用對方而已。”
“那么他與太空死靈和星神是否也有過接觸?”
“有,但我知道的不多,陛下與這些力量接觸都非常的小心謹慎,而且會刻意避開我,也從不和我說起,我也只是偶然得知一些,他從一個名為耶門迦星空巨石碑那帶回了一樣東西,說這是懼亡者反叛它們主人的秘密,懼亡者就是太空死靈,它們昔日的主人就是星神,我想這些你應該是知道了。”
索什揚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思緒一下飄到那個神秘的九面體上。
薛西斯的意思難道是說,這個東西是懼亡者用來摧毀星神的武器嗎?還是另有所指?
但這些現在想也沒用,改天得讓烏蘭胡達的大賢者們好好檢查一下那東西,才可能有結果。
“艾蓮娜王后,關于馬卡多所遺留下的那個組織,你能告訴我一些實情嗎?”
“小心他們,一定要小心他們,今日所有的一切,都是馬卡多一手造成的!他就是一個惡魔!腦子里只有帝皇的惡魔!他們依舊執行著一萬年前的計劃,但我了解他們,復活陛下后,他們肯定還會有進一步的動作,因為他們只效忠于那個暴君!他們唯一渴望的就是讓他們那無情殘酷的主子重新站起來!”
艾蓮娜說的幾乎是咬牙切齒,這與她平日里溫文爾雅的形象大相徑庭,可見她對馬卡多的仇恨之深,可即便如此,她還是選擇與他們合作。
索什揚猜測,大概,是因為她太弱小了。
“他們究竟有多少人?”
“唔據我推測,大概有1015個執行者,并且各自有各自的代號,彼此之間并不以名字相稱,除了已經出現在你面前的人之外,其余的都是一個謎,但毫無例外應該都是大遠征時代的老兵,而且他們身上還有一種未知的力量,每一個都有,我不知道這股力量的來源,不過它的本質很可怕,絕不是善意的,你一定要小心。”
“他們身上的力量”
索什揚忽然想起索爾身上有時候會出現的火焰。
“是來自王座嗎?”
“我不知道,或許并沒有這么簡單。”
“你是什么時候跟他們合作的?”
“陛下.陛下命令穆護把我和阿維斯塔號送走之后,我在那艘空無一人的船上獨居了數年,直到某天馬卡多突然找到了我,他說我還有機會見到陛下,但前提是必須進入靜滯力場沉睡,并且我的一部分意識要分割到一臺機器中,等時機成熟,會有人將我喚醒。”
“原來如此.”
索什揚想了一會,心中盤算著其中的關節,看來薛西斯死后馬卡多就已經開始為將來做鋪墊了,這仔細一想有點奇怪,難道他能夠預見到帝皇會被荷魯斯重傷到必須登上王座?
還是說,這個計劃原本并沒有打算在一萬年后才執行?
“薛西斯與其他原體的關系怎么樣?”
“大體來說都還好,或者說很多原體相比陛下”
艾蓮娜搖了搖頭。
“.相比陛下他們都更像是孩子,其中一些不僅脾氣怪異,喜怒無常,暴虐殘忍,而且極度自我,不過也有一些與陛下關系極好的,如圣吉列斯,察合臺可汗,伏爾甘等。”
“科茲呢?他似乎”
“科茲——”
說到這個名字,艾蓮娜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沉默了許久。
“他與陛下的關系很特別,至少在我看來這個原體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似乎整日沉浸在人類最陰暗的情緒之中,然而陛下似乎對他有特別的看法,而且在陛下身邊時他就會顯得平靜很多,我知道科茲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但他又控制不了這種能力,或許是因為陛下能夠抑制或者暫時治療他這個頑疾,不過更重要的,大概是.陛下愿意傾聽他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