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怪異的聲音出現在索什揚耳邊,但這里什么也沒有,他
此刻他的意識仿佛被割裂了一般,被不均勻地分成了兩半。
一個意識只是徒勞地懊惱,一個意識冷眼看著,嗤笑著自己的不冷靜。
忽然,他舉起一只手,看到掌中有一個鮮活的印記。
那像是一個眼睛,亦或者一個漩渦,他凝視著漩渦,漩渦之眼也在凝視著他。
隨后他眼前再一次出現了與現實世界不同的景象,那是一個扭曲的世界,像是一條正在翻身的巨蛇,索什揚將目光繼續向前看去——此刻他身處的扭曲的空間已經變成了眼中的一部分,包括他自己。
他的目光從他的位置開始,以一個非常快的速度不斷向前,像是坐上了某種高速飛行器一般,不斷地穿越著無垠的空間,又穿越回了現在的位置。
索什揚明白了,他沒有失去力量,這是一種假象,他陷入了一個詭異的時間悖論,或者說一個莫比烏斯環之中,不但空間上會形成一個死循環,時間上也有可能會形成一個死循環,這使得他產生了自己重新變回了凡人和不斷被放逐的錯覺。
灰髓還在,墟從在潛意識中提醒他該怎么做,很顯然它也不想被困在這無盡的時間循環里。
理解了處境后,索什揚瞇起眼,舉起焚天.
一聲不屬于這個世界的脆響,一條銀線爆裂了,接著是另一條,很快那詭異生物編制在面前的整張巨網都被撕扯開來,一條銀色的手臂從時空的裂隙中擠出,隨后一把掐住那個生物的脖子。
緊接著,是
然后一個戴著憤怒面容,頭上懸著破碎的冠冕的銀色神祗破空而出,直接抓著那個生物狠狠砸在它背后的方尖碑上。
一下,兩下,三下.
最終,那個殘碎不堪的生物在方尖碑碎片的廢墟中化為無數白沙,而銀色的巨人也在黑色的火焰中變回了索什揚。
他大口喘息著,
混沌邪神,果然還是有些底牌的!
就在方尖碑破碎的同時,索什揚聽到嘶鳴,轉身一看,阿姆納克正將劍從一堆泛著泡沫的膿液中撿起,此時的他,動力甲嚴重破碎,左側肩甲計劃完全被剝離,右手幾乎被切斷只剩金屬和皮肉連接,左臉也有一道劃痕,腿部和腹部都有洞穿傷。
這是索什揚
“沒事吧?”
“我——”
阿姆納克剛開口,雙腿一軟就險些栽倒,索什揚迅速扶住對方。
“看你傷得很嚴重需要回到戒指嗎?”
“不我還不想放棄這具身體”
“那我帶你回去治療。”
“嗯該死,莎莉士還藏有這種東西,看來這就是祂和恐虐打永恒血戰的資本了.你剛剛是怎么回事?”
“啊,差點陷在時間循環里,那東西不僅可以直接攻擊意識,還能夠操控一個虛數空間,在里面形成了一個莫比烏斯環,真是又詭異又強大,恐怕大部分惡魔都沒有它這么難纏,聽說懼亡者就是用超維監牢來控制星神碎片,或許時間的力量便是星神最大的弱點,莎莉士是有備而來啊.要是當初大叛亂出現這種東西,我都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大叛亂大叛亂只是一場游戲,只是毀滅主宰彼此之間的游戲。”
索什揚回憶了一下與這個東西交手時的感覺,隨后輕聲說道:
“它似乎不是有靈魂的生物,不,我感覺不到它是活物,但又不是懼亡者那種死物,實在非常的怪異,或許就像你說的,它更接近一個鏡像,一個影子.但它竟然可以操控時間和空間,卻又并不屬于靈能,看起來能力似乎和星神類似,阿姆納克,你說.如果它在大叛亂中出現,原體能夠解決它嗎?”
阿姆納克聞言,染血的臉龐浮現出一絲苦笑。
“其實這個問題你自己心中應該有數。”
索什揚抿起嘴角,阿姆納克確實沒說錯。
但隨后阿姆納克話鋒一轉。
“不過按理說,這種東西應該不容易來到這個世界,回想起剛剛那種怪異的螺旋方尖碑,我忽然有個想法。”
“什么?”
“那可能是古圣的造物,實體空間里應該沒有幾個,巴爾扎夫特得到這個恐怕也是色孽的安排,至少這種東西絕不是輕易可得的,把那些碎片回收起來,或許能夠從中研究出什么.莎莉士作為新神,能夠與另外三個老東西抗衡恐怕靠的不僅僅是自身的力量,以艾達諸神與古圣的聯系,祂恐怕也掠奪了許多古圣的遺產索什揚,這次我們得到教訓了,不能因為手頭的那點力量就妄自尊大,恒古的銀河還有很多沒有堪破的秘密,灰髓或者說星神的力量絕不是無敵的,你還需要繼續強大自己。”
阿姆納克的話確實戳到了索什揚的心口,雖然他一直以來表現得都不是很張狂,但他自己內心知道,他確實相比過去變得非常膨脹了,他篤定了任何亞空間的存在都拿自己沒有辦法,而灰髓的力量讓他在實體宇宙也戰無不勝,這也是為什么他會只帶戰斗機器人和阿姆納克就來解決這群色孽戰士,事實上他一度認為單靠自己就足夠了。
索什揚沉默片刻后,點點頭。
“多謝你的提醒,阿姆納克,我會收斂起自己的狂妄之心,現在我終于知道,我其實一直都走在薄冰之上。”
就在兩人蹣跚著離開支離破碎的艦船時,阿姆納克忽然注意到什么,隨后松開索什揚攙扶著的手,一瘸一拐的走到一旁,彎腰拾起了巴爾扎夫特掉落在地的夏爾納巴爾軍刀,將其掛在腰后,索什揚這時想起來,阿姆納克在上次大漩渦與盧修斯交手后,也取回了一把這樣的軍刀,他似乎
在收集這種專屬于昔日王庭之刃的武器。
緊接著,阿姆納克又彎下腰,撿起了低語之鋒,它沒有和其他東西一樣被吹到太空中,而是插在地面,當阿姆納克握住它時,原本巨大的魔刃在他手中變成了一把纖細的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