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奧卡姆要帶走拉娜,塔拉辛猶豫片刻后,縱有千般不舍,但最終還是無奈的轉身,準備走回蟲洞,不過在他離開前,突然對奧卡姆說了這么一句。
“告訴他,不要繼續激怒斯扎拉克,他還沒到可以與對方叫板的時間。”
奧卡姆聽到后,也回了一句。
“塔拉辛,那你又是什么立場呢?你觀察星界騎士的時間也不短了吧,索什揚的態度想必你比任何一個懼亡者都清楚,未來他與懼亡者種族一定有一場大戰,甚至關系著你們種族的存亡,你還會對此漠不關心嗎?”
背對著奧卡姆的塔拉辛微微抬起頭,發出空洞的笑聲。
“這與我又有什么關系呢?奧卡姆,說的你好像真的很了解我一樣。”
“正是因為不了解,所以才會問,如果我對你了如指掌,那么這些還需要問嗎?”
“我只是一個考古學家,收藏家,學者...我對權力,陰謀沒有絲毫興趣,我關注的只有當下。”
“那我能問你兩個問題嗎?”
“我的咨詢費用是很高的哦。”
“就當是那根煙的回禮吧,不是什么很機密的問題,首先,斯扎拉克現在是否在銀河?”
塔拉辛沉默了,似乎在思考,也可能是想用沉默表達拒絕,不過奧卡姆卻不急,就這么等著。
好一會,無盡者才慢悠悠說道:
“他應該是不在...暫時的。”
“多謝,那第二個問題,猛毒荊棘戰團的泰克沙爾被人植入了鎖心甲蟲,你應該非常了解這東西,但要控制一個植入了灰髓的星際戰士,尋常的鎖心甲蟲恐怕是辦不到,你是否知道在諸多懼亡者技師或者霸主中,有哪一位能做到如此技術?”
聽完后,塔拉辛用手摸了摸死亡面具的下巴,意味深長的說道:
“這件事,有趣...有趣,我不能給你準確的回答,但只能算我個人的一個猜測,如果錯了不要以為我是在誤導你哦。”
“請說。”
“斯扎拉克的御用技師,也是據說真正創造生體轉化技術的那個人,啟明者澤拉斯,一個如果讓我有一把手槍,在他和歐瑞坎之間選一個,那么我會把所有子彈全打在他身上并且把槍也砸在他臉上,因為它毫無疑問是一個天殺的,不識趣的雜種。”
“啟明者澤拉斯...”
念叨兩遍后,奧卡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多謝你的回答,朋友。”
“沒事那我走了。”
“塔拉辛,如果給你恢復肉體的機會,你會如何選擇。”
此時無盡者已經一條腿踏進蟲洞,聽到這話,他停了片刻,最后搖搖頭。
“其他人應該得到這樣的機會,而我...現在挺好。”
“不后悔嗎。”
“什么是后悔?我們被過去的自我所塑造,而過去的自我就如同幽靈一樣,即使我們遇見它們也不會將其認出,這些話也送給你,無實者,希望有一天你也能對自己坦誠點。”
說完,這位太空死靈的傳奇便消失在蟲洞之中,而那個小甲蟲也咔嚓一聲變成了一堆散落的廢金屬。
奧卡姆凝視著塔拉辛消失的方向,也不知在思考什么,幾分鐘后才轉頭對正想辦法脫身的拉娜說道:
“拉娜女士,走吧,除非你真的選擇去丑角的大舞臺轉悠一圈,我說了,你沒選擇。”
拉娜握著手中的權杖,剛才那兩人的對話她都有在聽,甚至逐字逐句的在分析,她一直不說話是因為她的次級邏輯已經運行到極限了,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一頭霧水。
不過有幾件事她判斷出來了。
學會派自己來似乎另有目的,另外兩人一直提及的叫‘索什揚’的人似乎是一個關鍵角色,塔拉辛似乎都隱隱畏懼他的力量,同時自己手上的剝皮者之顱不是之前認為的那么簡單,包括這些人類的出現也不簡單。
她好像已經陷進了一個錯綜復雜的大網之中,整件事已經完全脫離了她的掌控范圍內。
“你要帶我去哪?”
“見索什揚。”
“他就是你說的鳳凰王?”
“啊,不過...你見他的時候可能是另一個身份,走吧,我們時間可不多。”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
拉娜指節因為緊握權杖而嘎吱作響,她并非沒有殺手锏,自從上次做夢后,她也一直在研究那東西,隱約有了點心得,這個物件似乎是可以主動使用的,只是她不敢用,她怕自己一旦使用就萬劫不復了。
“不要以為我是你可以隨意拿捏的,下賤的低等生物!”
對方的謾罵并沒有讓奧卡姆惱怒,他只是轉過身,笑著說道:
“高等技師學術共同體對吧?”
“什么?”
“你們這個組織的情報我那位老朋友走之前發給我了,很顯然,你們與那位寂靜王處于微妙的...對立狀態,恰好你即將要見到那位和他似乎也有些不愉快,所以你們其實會有不少共同語言,我覺得。”
“我們只是反對那個把整個種族拖下深淵的陰謀家!但我們依舊堅守著懼亡者的榮耀,更不會出賣自己的種族與異族為伍!想都不要想!”
“那如果我告訴你...斯扎拉克自己就和人類有勾勾搭搭說不清的關系呢?”
“什么?說清楚一些。”
“或許你回去詢問你的上級它們會給你更明確的答案,但斯扎拉克可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你覺得有了這個東西就能...解決他?差得遠了,一個復仇者應該善于借助任何力量,如果你想達成你的愿望的話,我們會利用你,但你也可以利用我們,原諒我這話說的有點過分直接,不過這個銀河就是這樣,墨守成規的人往往一事無成,你的復仇計劃想必也執行很久了吧,有很大的進展了嗎?”
拉娜凝視著這個穿著藍色盔甲的人類,雖然她知道對方說的話都是一種“技巧性勸說”,然而面對毒蛇發出的嘶嘶誘惑,她確實是動搖了。
自六千年前被表姐喚醒,整整六千年了,她一直在為復仇奔走,可始終都像是白忙活一樣。
見拉娜一動不動,奧卡姆也不再說話,轉身就走。
不遠處的拉娜堅持片刻后,最終還是無奈的跟著對方腳步,一步一步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