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對手躲開,劊子手立刻發射出肉鉤試圖抓住這個靈活的東西,沒想到戴冠將軍六條手臂揮舞如風,竟然將肉鉤盡數斬落。
此時四頭體型巨大,渾身掛滿了新鮮血肉皮膚的冥工蜘蛛走了過來,它們那猩紅的獨目很快鎖定了兩只劊子手,緊接著它們背后的雙聯離子束發射器便開火了。
反物質粒子流在與劊子手接觸的瞬間造成了一場小型爆炸,這時就連它們那厚得不可思議的幾丁質甲殼也撐不住了,直接就爆裂開來,像是被砸碎的瓦片一般飛濺四周。
長著粉碎鉗的劊子手原本就因為受創變得虛弱,吃了這一下后直接倒在地上,星蟒騎士們乘機集中攻擊它裸露的腹部,它們利爪的每一次劈砍都發出類似釘錘敲打巖石的聲音,劊子手被擊中的腹部在一連串的打擊下被剖開了,一些怪異的器官出現在剝皮者們面前,它們一擁而上將其撕扯得血肉模糊。
而戴冠將軍也再次與他的對手,穿著盔甲的巨龍人纏斗起來,這頭即便被轟碎的盔甲,也依舊十分兇悍,以近乎瘋狂的姿態揮舞鐮刀爪想要拆了這個扭來扭去的家伙。
“嘶嘶垂死掙扎”
嘲弄著對手,阿肯薩彎下腰,一支骨刃尖嘯著從他頭頂掃過,一根利爪則緊跟著骨刃襲來,接著是另一根,在他周圍編織起了利爪的牢籠。
戴冠將軍翻騰著蛇一般的軀體,隨后閃電般的一擊,將相位刃刺進了一把活體骨刃的刃柄,擊裂了它的外殼。
那骨刃竟然如活物般發出凄厲的尖聲,拿著武器的劊子手也咆哮著,分享著骨刃的痛苦。
當對方的利爪襲來時,戴冠將軍旋身躲入它的另一條胳膊下,抬手用利爪劃向被轟開盔甲的對方肩膀,砍下了它的一條手。
然后借助蛇尾的倒鉤爬到對方背后,利爪從兩側同時刺穿了怪物的喉嚨,用力一扯。
無頭的軀體搖搖晃晃地向前走了幾步,還在揮舞著手臂,也許是它的共生骨刃在試圖控制這副身體,但它的大腦顯然不夠強大,在倒下之前,它還在斷斷續續地抽搐著,最終撲通一聲倒在死去的同類身上。
戴冠將軍依照自己的習慣,奪下對方的武器,但由于對方體型實在巨大,便招呼來一架鬼靈方舟將其運走。
此時,戰局依舊混亂,剝皮者們在與泰倫的生物進行著仿佛用無休止的廝殺,雙方都不知疲倦,也不畏懼死亡,但剝皮者們的“質量”肯定比刀蟲槍蟲之類更高,戰損上有著極大優勢。
可是對于運輸艦里的基因竊取者們來說,這可就不是好事,不過好消息也是有的。
“馬上要起飛了!所有人都注意!”
伴隨著船長低沉的聲音在船艙里傳播,馬特寧也抱著妻子,向著星辰帝皇靜靜祈禱著。
飛船的顫抖越發劇烈,轟鳴聲從腳底甲板傳遞到整個船體,然后是船體外殼被銳器摩擦的聲音。
“它們不會進來吧”
聽到妻子恐懼的聲音,馬特寧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安慰道:
“不會的,我看外殼很厚,而且天使們也沒理由傷害我們,它們在幫助我們抵抗那些怪物,馬上就沒事了”
忽然,兩人感受到略微的下沉感,這也意味著飛船引擎卻實正在將他們帶往天空。
真的要安全了——
“才怪”
看著被殲滅者炮艇擊中尾部后,又緩緩摔回發射架上的運輸艦,戴冠將軍發出了獨特的笑聲。
但沒等他下令“開罐”,一團熾烈的火球在距離他幾十米處轟然炸開,翻騰的火云好似一顆巨大的蘑菇,并連帶著吞噬了數個剝皮者和一大群泰倫生物。
“嗯”
戴冠將軍抬起頭,然后召喚來自己的巨蟒戰車,升到半空后才看到在遠方有許多更為龐大的泰倫生物,正在用背后的巨炮朝這里狂轟濫炸。
很顯然蟲巢意識也惱怒了,它不再打算繼續和剝皮者們玩這場游戲,它打算掀桌,將不顧一切先將惱人的東西除去。
甚至大量的孢子雷都被投放到了半空中,就是為了限制剝皮者們那有限的載具。
看著越來越多的火球和等離子體砸在戰場上,阿肯薩收到了來自白骨大君的訊息,于是立刻下令。
“撤!”
就在星蟒軍團開始逐漸遠離戰場時,遠方那些吞焰獸突然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仔細一看會發現是瓦爾古爾駕馭著他的白骨戰車,還有三架看起來有點殘破的夜鐮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掠過,他們身后是一大群天妖和天巫,仿佛是要抓住這一支破壞力強大的閃電。
但肉體又如何能夠抓住閃電呢?
盡管泰倫的生物機能已經強大到不可思議,卻還是無法讓它們在大氣層的速度能夠比肩無慣性引擎。
“咳咳沒事吧”
在煙霧彌漫的船艙里,馬特寧摸索著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卻發現對方已經在哭泣。
“我們是不是”
其實馬特寧也很絕望,他們似乎即將要脫離地獄了,卻又被一把拽了回來。
可此時他也只能安慰妻子。
“沒事的,沒事的天使來了,我們找個地方躲起來,等天使消滅了那些怪物,我們會得到一個全新的世界,現在先離開這里。”
就在他籌劃著如何離開已經墜毀的運輸艦時,命運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他們。
馬特寧剛用腳踢開已經變形的艙室門,準備看看還有沒有其他人活著的時候,卻發現船體不知何時已經破了一個大洞,而他要找的人基本都在這里。
但不只是“人”,還有一些更可怕的東西。
“不!不!”
一個被拖倒的黑麥信徒劇烈地抽搐著,許多撕裂蟲趴在他身上,讓他發出可怕的尖叫。
不只是他,所有人都用手拍擊著自己的四肢,瘋狂地摳著血肉,想把那些怪物拉出來,但它們實在太多了。
這些帶殼的小生物生物啃噬著一切遇到的血肉,它們帶刺的身體刮蹭著骨頭,酸性分泌物灼黑了肉體。
馬特寧連忙轉身想要跑回去,卻突然被幾只暗處跳出來的撕裂蟲咬住雙腿,癱倒在地板上。
“不!這不是飛升!這不是——”
就在他絕望的呼號著被撕裂蟲吞沒前,他聽到的最后一道聲音是妻子和孩子被蟲子活活吞噬時的尖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