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倫的毒霧,這確實是個麻煩,之前計劃還能拖一個月,但現在看來還是太樂觀了”
就在索什揚看著戰術顯像儀沉思的時候,一股淡淡的清風帶著些許植物的芬芳鉆進他的鼻腔,隨后是一個帶著些許笑意的輕柔聲音。
“戰團長,累了,喝杯茶吧?”
這個聲音讓索什揚身體猛地一震,但他馬上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轉頭看向一旁穿著過去常穿的秘書行頭的維羅妮卡,對方那金色邊框眼鏡后的碧綠雙眼還調皮的眨了眨,并把手上的托盤放在桌上,拿起茶杯遞給他。
明明身著的也不過是最常見的戰團高級行政外衣,裙子的長度更是完全蓋到腳踝,可是這高挑身材所迸發出的高貴美麗,以及那猶如冰山雪蓮般不可侵犯的端莊勝顏,卻足以聚焦現場每一個雄性的視線。
索什揚瞥了一眼周圍,好在維羅妮卡目前還在戰團里“掛名”,加上其他戰團的人基本都在前線了,這里有的都是星界騎士和白色圣堂的人,他們都知道有“維羅妮卡女士”這號人,沒有感到奇怪,只是不斷有凡人朝這里投來好奇的目光,或許是被維羅妮卡的美麗吸引,也或許是好奇怎么有人可以如此為親昵的與威嚴的阿斯塔特戰團長說話。
“唉。”
索什揚接過茶杯,低聲說道:
“你怎么來了?”
“為什么不能來啊,聽說你已經像一臺機器那樣轉了很長時間了,我總得關心一下我的.戰團長吧?”
“唔這里很危險,不是有那個誰在嗎,你叫他傳話就行了,泰倫蟲巢意識有很強的靈能影響,我怕對你和不好。”
維羅妮卡腦袋歪向一旁。
“這個倒沒有啊,我沒有感覺什么異常啊,而且班達拉姆也跟來了,她都不覺得有什么。”
索什揚無奈的喝完杯中的白楓茶,不得不說還是維羅妮卡最了解他的口味。
輕嘆一聲后,他放下杯子,用更低的聲音說道:
“我沒事的,放心,怎么說也是個阿斯塔特,別說十幾天,就是幾個月不眠不休都無妨,你先回去吧,我也好安心。”
“我也想了解了解泰倫是什么樣嘛,你就放心吧,我就在你眼皮底下,還是說你現在已經煩我了?”
索什揚揉了揉額頭。
“不是這個意思.唉,好吧,剛好雪宮里有一個布置得挺奢華的寢殿,你就先住里面,需要什么直接招呼人就行了,反正你還是戰團的行政總司。”
就在這時,一個技術神甫忽然發出高亢的機械聲。
“報告,探測器發現一個標識物正在進入大氣層!標識編碼為死亡守望!”
“啊?”
索什揚首先是發出了訝異的聲音,但馬上對維羅妮卡使了一個眼色,對方立刻轉身踩著優雅的步子離開,并順路召喚了幾位戰團女性仆從,似乎要詢問最近戰團的情況。
“這幫人”
接收數據后,索什揚馬上看到了標識的來源,是守望者要塞。
也就是之前被他修理過的維德里安·西諾管理的死亡守望據點,原本他以為這幫人都離開戰區了,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在這里。
而且還是維羅妮卡前腳來,他們后腳就跟來了,很難不懷疑是聞著味來的。
“指揮官,他們請求降落,并希望得到防空掩護,正有不明數量的泰倫生物在追擊該目標!”
思索片刻后,索什揚回答道:
“允許降落,派出一支閃電中隊前去協助。”
十幾分鐘后,一隊死亡守望在馬克等終結者“護衛”下走進指揮部,他們只有6人,都是索什揚見過的人,但沒有維德里安·西諾,走在最前面是那個叫努魯斯的。
“您好,索什揚·阿列克謝戰團長。”
當努魯斯伸出手時,索什揚沒有猶豫,也握住對方。
“大家都見過,也無需如此見外了,敢問幾位來這里是有什么事嗎?”
“對抗異形,消滅異形。”
看著努魯斯那生硬刻板的臉,索什揚眨了眨眼,這時站在努魯斯身后的太空野狼忽然猛地抽了抽鼻子。
“奇怪.這是什么味?怎么有點唔?”
說著,他看向那空空的茶杯。
“是這個嗎?”
索什揚立刻岔開話題。
“異形,指的是,泰倫?”
“這里也只有泰倫。”
“我有點不明白。”
努魯斯平靜的回答道:
“我們的誓言不會因為任何個人情緒和過往恩怨而受到影響,您正在帶領帝國軍隊對抗銀河中最兇殘的異形,我們如果坐視不理,那就是違背了守望誓言。”
“軌道已經被泰倫包圍,你們這樣強行沖進來,很危險。”
“對阿斯塔特來說,危險跟呼吸是一個同義詞。”
索什揚沒有問維德里安·西諾為什么沒來,只是點點頭。
“那歡迎諸位前來幫助我們對抗泰倫。”
隨后他走到一邊,詳細介紹起自己的計劃,死亡守望們都聽得很認真,即便是毛躁的太空野狼,可見他們在異形事務上確實很專業。
“.目前這就是該計劃第二方案,我們要在這里吸引住泰倫艦隊主力,讓馬拉金兄弟斬斷它的觸須,然后再回來接走我們,并給泰倫一個教訓。”
“有點意思嗷。”
還是太空野狼率先開口,他一邊點頭一邊說道:
“抓住了泰倫貪婪成性的弱點,這個計劃我覺得行嗷。”
但努魯斯卻提出了問題,而且還是關鍵問題。
“如果馬拉金的艦隊不能夠及時返回怎么辦?”
索什揚回答也很簡單。
“我相信馬拉金兄弟,圣吉列斯之子絕不會辜負任何一個戰友和兄弟,即便他曾經飽受懷疑和猜測,我依舊無條件的信任他,因為我曾經和他并肩作戰,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不知道是索什揚的話觸動了他,還是想到了什么,努魯斯的表情忽然松動了一下。
沉默片刻后,他低聲說道:
“索什揚戰團長,能否冒昧與您私下談談?”
“當然。”
兩人隨后走到一旁的獨立會議室中,這里原本是一個懺悔室,被改造成索什揚的臨時辦公室。
“索什揚戰團長,其實.維德里安堡主不是您想的那種人。”
在說出這話的時候,索什揚第一次在這個人臉上看到表情,那是一種惋惜又混雜著猶豫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