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陰影樞紐這地方居然還有人類邪教徒,真是個混亂的地方”
就在索什揚看到陰影樞紐的下層陰影區里居然還有人類邪教徒活動,并為之感到十分驚訝時,突然覺察到兩顆焦慮不安的心在怦怦跳動。
意識到人已經到了,他將手中的靈骨卷交給一旁的卡戎特。
很快負責大門防御的夢魘將人放了進來,宮殿的防御已經恢復,由許多血伶人的造物護衛保護著,但它們都是保留在明面上的,那些鳳凰禁軍都在暗處,他們的戰戟和利劍只有在接收到索什揚的命令后才會現身。
借助燈光,,索什揚看到兩個高挑的身形穿過了層層帷幕,最終走進了原本屬于扎爾加恩的凱恩大廳。
首先出現的是一位穿著陰謀團武士盔甲的女戰士,有著一頭深紫色的頭發,氣質十分彪悍,臉上有不少傷疤,還有兩道交叉的血痕,讓她看起來很是兇狠,不過她行走的姿態又努力想給人一種漫不經心的印象,甚至擺出一副無精打采的神情,仿佛在展示自己對這里統治者的順從,希望這樣可以博得他的歡心。
來到距離王座二十米遠的位置后,她停下腳步,微微鞠了一躬,眼睛一直盯著索什揚。
她從自己好友那已經了解關于永恒王庭的很多東西,尤其是目睹了王庭強大的艦隊輕易擊潰兩個陰謀團聯軍后,更是深刻意識到這是真正的大腿。
“偉大的鳳凰王殿下。”
當薩拉因開始說話時,她努力克制自己對低等種族的鄙視和厭惡,讓自己的聲音盡可能的柔順,雖然實際上她的嗓音很粗,像個男人。
事實上,在她沒有出名前,她身邊的陰謀團武士都以為薩拉因是男人,其火爆的脾氣即便在黑暗靈族中都是比較烈的。
也是因為她暴烈的脾氣,導致她雖然一度爬上了高位,卻也得罪了很多人,不得不離開科摩羅,但即便如此她也沒有改過自己的脾氣,如今之所以如此低聲下氣,是因為她的好友兼情人凱利斯·卡內利告訴她,永恒王庭這次的行動很可能不會直接占領陰影樞紐,這位海盜女王用自己獨特的戰略眼光分析了局面,并找到了永恒王庭行動中幾個古怪的地方,比如明明可以殲滅裂爪陰謀團的艦隊卻選擇放手,明明可以更早派出援軍,卻非要等到現在。
綜合種種條件,她猜測王庭真正的目標不是鋼眼海盜團,而是陰影樞紐。
后續發展也證明了她的判斷,但凱利斯·卡內利更進一步推測出,王庭可能不會直接管理陰影樞紐,否則這地方早就大亂,消息也早就傳到了科摩羅,但既然科摩羅沒有反應,就說明這件事沒有泄露,王庭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如此封鎖情報就只有一種可能。
永恒王庭有著更大的圖謀,而這個圖謀就是科摩羅,凱利斯·卡內利便讓薩拉因收斂起自己的脾氣,表現得足夠順從,這樣很有可能對方會將管理陰影樞紐的任務交給她,這就等于收回了她失去的東西,至于以后,可以從長計議。
凱利斯·卡內利當初離開方舟時一度落難,如果不是薩拉因出手相救,可能她已經被科摩羅的一個執政官擄去做小妾了,后來兩人在相處的過程中,彼此有了一定的了解,后薩拉因離開科摩羅時,她們便聯手建立了鋼眼海盜團,不過薩拉因長于沖鋒陷陣和戰場指揮,對于運營謀略的事比較苦手,所以海盜團真正的管理者一直是凱利斯,兩個人很快就把海盜團的名聲打了出去并吸引了很多人,凱利斯更是利用自己魂引者的天賦,從一個廢棄的方舟中弄來了不少幽冥構造體,組成了鋼眼掠奪者最強的打擊力量,而在長期的相處中,兩個人也成為了靈魂的伴侶——對于艾達來說,性別并不是決定愛情的決定性因素。
然而薩拉因火爆的脾氣也成為了兩人一度分道揚鑣的導火索,雖然凱利斯一直勸說她改一改科摩羅的習性,但對方總是置若罔聞,在一次掠奪結束后,鋼眼海盜團前往一個處女世界短暫補給,但在此期間薩拉因與該世界的一位蠻野部落王子發生沖突,并在決斗中失手殺死了對方,而該王子的母親是薩姆罕方舟世界一位氏族首領,感應到自己孩子慘死,該首領立刻帶著狂野騎士興師問罪而來。
彼時還不是很強大的鋼眼海盜團,得罪薩姆罕這樣的大方舟毫無疑問是很危險的,薩拉因卻絲毫不見悔意,為了解決此事費勁唇舌甚至卑躬屈膝的凱利斯看她這個樣子,終于徹底爆發了,兩人大吵了一架,薩拉因隨即宣稱不會因此連累鋼眼海盜團,帶著愿意跟自己走的人離開鋼眼并組建了影棘陰謀團。
后續兩人再見面時,薩拉因已經成為了陰影樞紐的雙執政官之一,凱利斯也成為了大名鼎鼎的海盜女王,對于當初的事薩拉因依舊沒有認為自己做錯了,決斗中出現死傷是不可避免的,凱利斯也懶得跟她再扯這些,兩人只保持著最低限度的聯絡。
直到薩拉因被扎爾加恩趕走,再次失去了一切,但高傲的她不愿意去找舊情人,選擇回科摩羅東山再起,然而現實又殘酷的給了她一擊,最終只能失魂落魄的找到凱利斯尋求幫助。
雖然過去也非常惱怒薩拉因的脾氣,但能夠觸碰靈魂的凱利斯知道,戀人的脾氣源自一種自我保護,在科摩羅出生的薩拉因有著極其糟糕的童年,她是真生子,但父母在斗爭中失勢,曾經身份高貴的她淪為了勝利者的奴仆,受盡凌虐,也就塑造了她極具攻擊性的人格,但在內心的某個角落中,她依舊是蜷縮在地牢里哭泣的小女孩,在一次次失敗后她曾經堅定的意志幾乎崩潰了,見面后立刻抱著凱利斯失聲痛哭,凱利斯自然也再次接納了她。
畢竟這么多年了,她也沒有忘記對方,而且始終沒有讓任何男性觸碰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