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部署的問題外,當地守軍還面臨一個嚴重的問題,雖然對方沒提,但索什揚已經可以預想到了,雖然沃利斯塔德農業發達,可是西大陸大部分農業區都淪陷了,而東大陸的糧食是很難運過來的,僅僅靠并不以農業為主的山北領供應接近千萬大軍,恐怕儲備早就見底了,現在科波洛夫山脈防線的守軍狀況肯定非常糟糕,缺衣少食又缺乏武器,士兵到底能不能老老實實待在陣地上都是個問題,如果出現大規模逃兵,那所謂的防線可能也就是一塊朽木,綠皮一腳就能踢碎。
簡單思考后,索什揚制定了策略。
先摧毀綠皮的根,再砍綠皮的干,最后修剪綠皮的枝!
首先艦隊轟炸利巴什卡半島的綠皮老巢,摧毀它們的生產設施,隨后索什揚親自帶隊空降,把綠皮頭目找出來殺掉——就算找不到,也要把綠皮整個老窩掀翻,斷掉它們制造武器和孵化新兵的根子。
與此同時,機械修會派遣部隊支援科波洛夫山脈防線,防止“潰壩”讓綠皮洪水蔓延到山北領。
等利巴什卡半島解決后,就可以讓星球本地的衛軍從科波洛夫山脈出擊,掃蕩山南領的綠皮要塞和據點,完成最后的收尾工作。
當然,山南領堅守的抵抗據點也要支援,這個可以讓圣焱教團的力量進行,一方面救人,一方面可以將把教團影響力播撒出去,畢竟那些人肯定已經陷入絕望,這時候出現的救星絕對能夠讓他們全心全意的信賴和認同。
計劃制定后,索什揚讓人給沃利斯塔德總督府發去訊息,內容也很簡單——以王座之名,這場戰爭將會由他,索什揚·阿列克謝親自接手,以后所有戰略指令只將由蘭道爾號發出。
沒等總督做任何回復,他便已經開始行動了。
蘭道爾號的艦艏主炮緩緩打開,指向下方的蔚藍行星,在短暫的蓄能后,一道整個西大陸居民都能看見的蔚藍光束穿透云層直擊大地——這一場景也被后世沃利斯塔德的居民稱為天譴之劍,帝皇將憤怒投向了玷污人類疆土的異形。
緊接著,四艘機械修會戰列艦即便的主力艦也加入了毀滅合唱,將恐怖的火力砸向地面的綠皮巢穴。
而對利巴什卡半島盤踞的綠皮來說,那真是突然就天塌了,字面意義的。
大地崩裂,熔巖沸騰,數千度的高溫氣浪翻卷擴散,形成可怖的火風暴將巨大的搞毛金剛都卷入其中,狂暴的能量撕碎了堅固的金屬,汽化了其中的任何血肉。
這樣的末日場景持續了整整二十分鐘。
直到整個半島都好像要被轟入海底一般,才停歇下來,此時半島上空的云層都被劇烈的能量吹散了,露出久違的晴朗天空。
但這對殘存的綠皮來說并非吉兆,因為萬里無云的天空很快就出現了鳥群般的飛行器,它們的引擎咆哮著,銀灰色的機身在烈日下發出眩目的反光,機首斜向下,仿佛捕食的獵鷹。
而某種意義上它們確實是捕食的獵鷹。 風暴爪編隊快速掠過還在冒著濃煙的焦土大地,用武器掃射任何還移動的東西,緊接著是巨大的風暴鳥,當它在距離地面十米的高度懸停時,左右艙門打開,銀灰色的終結者們一個接一個跳下,一直到最后一個高聳的身形落地。
索什揚深吸一口數百度的炙熱空氣,里面是金屬焦味與各種辛辣的味道,目光所及之處,只有遍地的金屬殘骸,很多還處于半液體狀態,而在更遠方,原本高聳的金屬堡壘只剩下幾個巨大的柱子還倔強的指向天空,仿佛在述說某種不甘。
一眼望去,似乎這里已經不可能有活物了。
可他很清楚,綠皮這種生物從來沒有什么“不可能”,如果軌道轟炸就能徹底解決它們,也不會被稱之為宇宙中的綠色之癌了。
當風暴鳥緩緩升起時,地面上便開始不斷有殘骸被翻開,那是一些躲在地下掩體里的綠皮,雖然掩體幫助了它們在轟炸中勉強幸存,但簡陋的防護依舊對它們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伴隨著一個個彎著腰不停咳嗽的身形從熱霧中站起,可以看到它們身上的盔甲都是煙霧繚繞,裸露出的皮膚在高溫下變成了焦黑的死皮,都被火光映得通紅,并融化了它們盔甲甲上的紋章標志,即便是殘留下來的裝飾物,也已經熔化膨脹得一團糟。
它們痛苦的呻吟,咆哮,仿佛煉獄里爬出的惡鬼,而且數量越來越多。
綠皮都有鉆地的習慣,這片區域的地下早就被它們挖出了一個龐大的空間,雖然大部分死在了轟炸中,但幸存下來的依舊是一股龐大的數量。
而且它們很快就注意到了敵人,數量很少的敵人。
受到高溫和傷痛的刺激,這些已經受到重傷的綠皮馬上又生龍活虎起來,哪怕是手腳都被高溫碳化了,依舊咆哮著,搖晃著朝終結者們走來,很多沒走幾步就倒在地上,被炙熱的大地徹底烤熟。
緊接著地面開始微微顫抖,隨后在距離降落點一公里遠的位置,一個巨大的機械從地下猛沖出來,看起來很像是某種巨型掘進機,當鉆頭停止轉動后,這臺機器兩側突然伸出了巨大的金屬腳,然后重重往前一壓,緊接著它后方的履帶也開始翻滾,用一種非常詭異的姿態開始移動——綠皮的載具永遠不缺乏天馬行空又滑稽的設計,但這種又靠腿又靠履帶的方式索什揚真是第一次見到。
而當這臺長度目測超過百米的大型機械開始移動時,它前方的鉆頭也有了變化一門門槍炮從鉆頭各處伸出來,同時桶形軀體的兩側打開一扇扇門,隨后許多嚎叫著的飆車小子從里面沖出,駕駛著它們用廢鐵拼湊的摩托開始在炙熱的廢土焦原上奔馳。
而到最后,機械的頂部升起來一門巨大的火炮,火炮上站著一只覆蓋有厚重盔甲的綠皮,一邊向上舉著一人高的戰斧,一邊發出憤怒的咆哮,周圍數個金屬大喇叭將它的聲音傳到幾十公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