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戶月的話讓目暮警官丈二和尚摸不著腦袋,他本能的覺得水戶老弟對這件事情似乎知道些什么。
但以水戶老弟的口風,只要不是他想說出來的話,自己是打探不出什么的。
而且事情到此為止似乎已經塵埃落地,原本偌大的六道宅邸現在已經變得空蕩蕩起來。
他們強行犯搜查三系又破獲了兇殺案,維護了城市安全。
雖是塵埃落定,但在水戶月想來卻是有不一樣的意味,六道右純的死是把一口棺材重重的鑲上釘子,再深深的埋入土中,只為了將秘密帶走。
一切都已塵埃落定,不該被世人知道的都已經隨著兩個人的死被掩埋。
當六道涼太出獄后固然會不解自己的生父為何會殺死生母,但對他來說這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以一個無知者的身份走過下半生。
這是水戶月所認為的六道右純之所以這樣做的原因。
…………
米花町,八百生物藥品株式會社。
從外表看去,這家掛著正式商社名稱的醫藥公司和其他同行沒有兩樣,實際上就算在此工作的絕大多數社員也沒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只認為自己加入的是一家普通的制藥公司。
每天普普通通的上下班,每個月領著還不錯的薪水,同事有的和藹可親有的勾心斗角,皆是正常的辦公室情況。
等到退休年齡差不多到了后,就能安安穩穩的領著退休金了。
但只有如宮野志保這樣的絕對核心成員才知道這家醫藥公司暗地里到底在做著什么勾當,的確是制藥沒有錯,但制造的卻并不是什么能夠造福人類的醫療性藥物,而是毒藥,還有其他玄之又玄的藥物。
更不用說,站在整個醫藥公司后方的神秘組織,猶如實質性的黑色大手一樣將宮野志保,不,是連同自己帶著姐姐的性命拿捏在了一起。
“篤篤篤。”
宮野志保用圓珠筆敲著桌面,雙眼強而有力的盯著實驗中的小白鼠,但實際上她的腦中所想的完全是另外的事情。
“那個被琴酒灌下毒藥的高中生,工藤新一……真的死了嗎。”
這個疑惑,一直縈繞在她的腦中。
作為APTX-4869的研發者,宮野志保從組織那里知道了APTX-4869的首例人類服用者是工藤新一。
謹慎起見之下,在多羅碧加游樂園(云霄飛車殺人事件)給工藤新一灌下毒藥后,組織里還派出了人手到工藤新一的家中進行過查探。
為的就是防止意外情況的發生,比如毒藥沒有起作用,工藤新一逃過一劫,畢竟凡事就怕萬一。
作為核心成員加之藥物研發者的宮野志保自然也隨著隊伍前去探查,不過在那座宅邸中并沒有發現有人近期居住過的痕跡,看樣子工藤新一的確是死在了毒藥中。
只有宮野志保敏銳的觀察到了,衣櫥中屬于工藤新一兒童期的幾件衣服神秘失蹤。
好端端的,為何會有兒童裝失蹤?
那特屬于專家的腦洞猜想,亦或者說是女人的第六感猜想也好,宮野志保的腦中出現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名為‘APTX-4869’的毒藥,可能有著神奇的效果。
世上據說連起死回生的藥物都能擁有,還有其他神異的藥品,也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吧?
“畢竟是沒有徹底研發完成的實驗性藥品。”宮野志保將APTX-4869放回原位。
她決定過一會再調來幾只白鼠做實驗。
“篤篤篤。”
宮野志保沒有將疑點報給組織里的其他人,這個信息以后說不定有用得上的地方。
生活在這樣黑暗的組織中,不得不未雨綢繆。
收拾了一下資料后,宮野志保朝著公司專屬于職員的餐廳走去。
雖說黑暗組織有著各種各樣不靠譜的地方,但至少在員工的生活條件方面并沒有缺著,飯菜什么的也算是不錯,光是自己的卡上,宮野志保都不知道存著到底多少工資,只是如籠中鳥被困在囚牢之中,錢再多又怎么樣。
坐在食堂的桌子上,宮野志保獨自一人吃著飯菜,餐后還有精致的點心。
其他職員都是三三兩兩坐在一起吃飯,作為研究員核心人物的宮野志保卻是孤零零一個。
她樂得如此。
除了姐姐宮野明美外,她不想和任何人打交道。
尤其是琴酒等人,宮野志保瞇起眼睛覷了覷坐在隔壁桌不遠處穿著黑色風衣的琴酒伏特加兩人。
這兩個人天天穿著雷打不動的黑色衣服,整日里也形影不離,組織內最忠心的忠犬。
“大哥。”寬下巴的伏特加即使在公司內部也戴著黑色墨鏡,“我們在米花町的下線就這樣被抓起來了,那批貨的分量可不少。”
想起來那數量眾多的毒·品時,伏特加就心疼,那批貨涉及到的金額可是個天文數字。
組織這么大,人手這么多,光是每個月的工資開銷都不是小數目,要知道僅僅是為了一億日元的證據,兩名干部就能親自前去碰頭接洽,一億日元說多也多,說少也少,對于能隨時掏出直升飛機的組織來說,一億日元顯然是毛毛雨的程度。
為了這個組織,琴酒可以說是操碎了心,作為忠心小弟的伏特加也看得心疼。
“是一個高中生幫助警方偵破了案情,才讓那批貨還沒有脫手就被警方帶走了,他名叫做水戶月。”
日本警方在組織中安插著人手,組織自然也是。
“高中生?”
琴酒敏銳的皺起了眉頭,又是高中生小鬼,這些小鬼難道天天不學習,就喜歡玩偵探游戲和那群飯桶警察在一起過家家嗎?
“嗯,對方和那名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一樣是帝丹高中同年級的學生,兩個人的關系現在還不明確,大哥,我們要不要把他……”
一想到那批貨所涉及到的金額,伏特加就感覺自己的心都在滴伏特加。
“不用。”伏特加眉頭舒展,但眼神依然凌厲冰冷,“把他干掉太打草驚蛇了,而且這次只是湊巧而已。”
一直坐在鄰桌聽著的宮野志保也心中心神微微安定,她倒是并不認識什么水戶月。
只是想了一下,要是琴酒想要殺死對方的話,恐怕依然會選擇使用自己所研發出的毒藥,即使身處在黑暗的組織中,她的心中依然保留著細微的向往光明,宮野志保并不想成為一個雙手沾滿鮮血的劊子手。
重新換上冰冷的表情,宮野志保邁開腿向實驗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