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呵呵一樂。“你們是想要聽三個白胡子老爺爺半夜吃小孩的故事是吧?”
老六臉都綠了,腦袋搖成了潑浪鼓,一旁的老四,老五擠眉弄眼笑個不停。
看到老六慫了,程處弼這才干咳了兩聲正經下來,講什么故事呢?
程處弼頓時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自己穿越之前拿來逗笑了有著一雙可愛瞇瞇眼地清秀小護士的笑話。
“我就給你們講一個有趣的小故事,有個人叫王二小在河邊砍樹,不小心把鐵斧掉進河里,他急得哭了起來。
忽然,水里傳出一個蒼老的聲音:‘孩子你掉的是金斧子嗎?’
王二小對著水里喊:‘不是的。’
水里的聲音又道:‘那你掉的是銀斧子嗎?’
二小又說不是。這時,水里浮起一個額頭頂著一把鐵斧,滿臉是血的老神仙,黑著臉吼道:這么說砍傷我的真的是你個混蛋咯!……”
剛一說完,程處弼就自己樂開了懷,爽朗地大笑出聲來:“哈哈哈,太搞笑了……”
“???”三個弟弟一臉懵逼,笑點在哪里?我們怎么感覺不到。
“……三哥他,該不會又瘋了吧?”程老五伸手拉了拉程老四的衣角,目光迷茫。
程老四趕緊伸手豎在了嘴前,示意兩個弟弟不許胡說八道,免得激怒三哥發病。
等到程處弼收起了笑意,看著跟前這三位安靜如木雞一般的弟弟表情呆滯地看著自己,不禁有些懵。“你們不覺得好笑嗎?”
“哈哈哈,好好笑,是吧老五老六,你們傻愣著干嘛,難道不好笑嗎?”程老四的笑聲,顯得那樣的枯燥而又乏味,一面拿眼神朝著兩個弟弟瘋狂暗示。
“哈哈哈,對啊對啊,好好笑,三哥好厲害。”程老五有氣無力地道。
“哈哈哈,三哥真棒,三哥好會講笑話?”程老六有些內疚地附合道,突然覺得自己不該慫恿兩個哥哥來偷三哥的注射器,三哥太可憐了。
“三哥,我們打擾你午睡了,你快休息吧,我們出去玩去了,三哥你要快點好起來。”
“對三哥等你好起來了,再給我們講笑話。”
看著這三個小屁孩子如此虛偽地敷衍著自己,被鬼攆似地竄出了房間,程處弼整個人都不好了。
到底怎么回事,問題出在哪里?這么好笑的笑話,他們居然沒有點正常的反應,太不科學。
或許是這個時代的孩子們理解能力不足,有待提高,另外自己的話術還需要更加的風趣一些,更生動活潑一些。
例如,可以像給村中心小學代課時那樣,寫寫畫畫,輔以話術,更能夠令孩子們直觀地感受到自己的表達。
對,一定是這樣。程處弼這才恍然地以拳擊掌,看來下次自己講故事最好準備一塊小黑板,這樣才能夠更加的生動。
門外,角落處,三顆腦袋擠在一塊,正在窺探著屋內的動靜。
“三哥在干嘛?”
“不知道啊,一會樂一會愁的,還在那里自言自語,好可憐的三哥,這么長時間了,病還沒好全。”
“剛剛三哥說的是什么鬼,我怎么聽不出有什么好笑的。”
“唉,過去那么風趣幽默,能說會道的三哥,如今連講個笑話都不會了,真可憐……”
“三哥吃了那么多藥,連熊心豹子膽都吃了,可現在病還沒好全,要不,爹之前說過的另外一個配方,咱們給三哥試試如何?”
“什么配方。”
“狼心狗肺湯。”
“真的假的?”
老五面對著四哥與六弟迷茫的眼神,一臉洋洋得意地道。
“當然是真的,你們忘了,那日蜀王和房二哥送來狼尸的時候,爹就說想把那個黑臉老侯家的狗給剁了,取了肺來燉個狼心狗肺湯。”
“對對對,四哥我當時也聽到了,我可以作證。”老六趕緊連聲附合,順便惡狠狠地捏死了一只膽敢爬到腿上的螞蟻,下次再收拾你們全家,今日有大事要做,我也要為三哥的病貢獻自己的力量。
程老四認真臉地點了點頭。“好,既然爹說過,那咱們可都是三哥的親兄弟,正所謂兄弟齊心,齊利斷金。我們也要幫一幫三哥,我記得家里有腌制起來的狼心,可是沒有狗肺。”
“四哥,我有錢,我們去買來給三哥治病。”為了三哥的弟,老五也很踴躍。
“好,我們一起去買,多買點,對了,不知道狗心能不能有用,順便狗心狗肝啥的都買點回來。”
“沒問題,快走吧,晚了怕街市沒賣的了……”
程府的家丁,一臉懵逼地看著三位公子興奮地議論著狼心狗肺的話題匆匆出了府門。
程家幾位小公子上街市去買狗肺,要做狼心狗肺湯給自家三哥治病的消息,又瞬間傳遍了整片坊市。
街坊四鄰們既為程家幾兄弟那堅如鐵石的兄弟情誼而深受感動,同時也為程老三目前仍舊處于瘋病未愈的消息得到了確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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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處弼剛結束自省其身沒多久,躺回榻上,等待到周公的召喚,結果,就聽到了屋外又傳來了嘈雜聲。
程處弼臉直接就黑了,這特么還讓不讓人午休了。翻身坐了起來,大步沖到了門口,猛地拉開了房門。
站在門外,作勢意欲敲門的李恪和站在其身后邊的房俊兩人一臉懵逼地看著面目猙獰,殺氣騰騰的程處弼。
兩人心驚膽顫地互望了一眼。臥槽!不會是程老三犯病了吧?
程處弼也沒想到居然不是那三個小屁孩,而是這二位,勉強地擠出了一個笑容。
“沒想到蜀王殿下親來,我,嗯,草民,臣……”程處弼腦子有點亂,自己應該如何自稱,這是個大問題。
李恪眼角一陣抽搐,咧開了嘴嘿嘿嘿。“處弼兄切莫如此,小弟有過,在此向你致歉了,兄臺還是不要如此生份才好。”
“為德兄所言極是,咱們弟兄一向都不講究那些的。”房俊在一旁點了點頭,一臉認真地道。
程處弼只能息了午休的心思,請這二位入屋,還沒坐下,房俊便迫不及待地道。“處弼兄你聽說了嗎,另外三個傷者,全部都發病了。”
作為一位濟世救人,厚德行醫的職業醫者,程處弼沉默了一會,才嘆了口氣。“可惜了,如果當日,他們能夠相信我,至少活下來的機率會大很多。”
李恪起身朝著程處弼一禮正色道。“昔日那場酒宴,小弟作的東,結果沒想到,害得處弼兄飲酒過量,昏迷數日。”
“這些日子,小弟我一直都閉門思過,今日總算是有了機會,登門前來向處弼兄致歉……”
“是啊,為德兄一直被他爹禁足在府里,今天才竄出來。”房俊在旁邊佐證道。
“什么叫竄出來?”李恪這位帥氣逼人的蜀王殿下臉都黑了。我特么是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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