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覺得自己還是懶得搭理這個明顯因為羨慕妒忌恨自己才華,而明顯腦子出現精分趨勢的吳王李恪。
目光左右一掃,好在這個時候,那些小宦官們都已經退到了遠處去,只有寧忠一人在此呆著。
除了他,就是在場的這四位。
“處弼兄,這分明就是你自己一人之功,與孤可沒有……”李承乾話才剛說了半截。
一旁的于志寧則顯得有些冒失地用力咳嗽了兩聲,打斷了李承乾后續的言語。
目光有些不淡定地看了程處弼一眼,又有些略感羞恥地道。
“殿下,若非是殿下今日興致大發,在這驪山湯泉宮揮毫潑墨。”
“程將軍又焉能有此靈感,以解天下寒門士子讀書之苦?”
看到于志寧主動站出來,雖然有點臊眉搭眼的,可還是頑強地把這番厚臉皮的話給說了出來。
這讓程處弼很是欣慰,對于志寧這位東宮首席官員的好感又增加了五個百分點。
雖然這貨又軟又慫,但好歹,卻能夠在維持李承乾的核心利益之時,穩住腳跟,可是要比那些什么張玄素、孔穎達之流強過太多。
程處弼朝著李承乾深深一禮,正色言道。
“殿下,于詹事言之有理,若是無殿下今天之揮毫潑墨之舉,這活字印刷術也定然不會出現。”
“是啊皇兄,這是你該得的榮譽,萬萬不可推辭才是。”
李恪也總算是恢復了理智,看著自己這位兄長,認真地勸道。
程處弼看到李承乾那副優柔寡斷的樣子,忍不住挑起了眉道。
“殿下,你是太子,國之儲君,此事既然與殿下有干系,殿下就萬不可謙讓。”
聽到此言,李承乾看著跟前這三位,抿此半天這才赫顏一笑重重點頭。
“既如此,那孤就認下了。”
聽得這話在場數人都暗松了口氣,于志寧眼珠子開始亂轉。
“殿下你以伴駕為由,留在這驪山湯泉宮養疾。現如今有了這等利國之術,該如何獻予陛下……”
“不如,就辛苦二位卿家同往長安。”李承乾毫不猶豫地道。臉皮既然已經厚過了,那也就沒必要在遮掩。
聽到了李承乾這話,程處弼看到了旁邊那于志寧掀起眉毛,表情雖然很淡定,但是眉眼間的喜意怎么也藏不住。
不禁呵呵一樂。“殿下,臣以為不妥,如今獻上此術,絕不是最佳的時機。”
“哦?為何……”于志寧這邊還沒高興完,一聽這話,有些不樂意地看向程處弼。
“其一,殿下尚在驪山湯泉宮養疾,而獻上這等必定會令天下無數寒門士子歡呼雀躍的利國之術。”
“太子殿下卻仍舊滯留于湯泉宮,于情于理,都說不通,也不適合。”
于志寧的臉色不禁有些難看,可偏偏卻無法反駁程處弼之言。這么一想來,還真是這么回事。
李恪也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贊同地道。“處弼兄言之有理,不過依處弼兄之見,莫非是要等我皇兄腿疾盡愈?”
“正是,不過,我們也不是什么都不做。正好乘著殿下養疾的這數月,將那活字印刷術弄出來。”
“若是有可能,再印出個三五十萬冊書籍,等殿下回長安之際,獻給朝庭。”
“……”四顆腦袋齊刷刷地看向程處弼,那一張張發黑的震驚嘴臉。
仿佛又像是在控訴,認為程處弼這貨又在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大放厥詞。
“怎么,不相信我們能做得到?”程處弼不樂意了,這幫子家伙為什么總喜歡拿這種置疑的眼神打量自己。
要不是看在大家的關系都還不錯的情況下,嗯,真想用物理手段讓他們的都擁有一雙黑色的眼圈,用它來尋找眼前璀璨的星星。
“不是我們,是處弼兄你。”李恪一臉呆滯地看著這位高大威武的兄臺。
仿佛看到了他的身后出現一頭母牛的身影,正越來越大,越飛越高。
“不不不,是我們,簡單一點說,是我,還有你。”
程處弼呵呵一樂,滿臉欣慰之色地打量著這位上手十分好用的皇家工具人道。
李承乾看到信心十足的處弼兄,還有臉色難看,卻在處弼兄的威逼之下,只能強顏歡笑的三弟李恪,亦不禁豪邁地雙掌一擊。
“既然處弼兄你這么有信心,也罷,不知道需要孤做些什么,不論是財帛還是人力物力,但凡是孤所能夠調動的……”
“那就更沒有問題了,不過首先,我們得有一座印書坊,最好是現成的印書坊,里邊有熟練的工匠,還有經驗豐富的雕工師傅。”
“另外,我們還需要采辦一大筆的紙張和各種材料,用來支持書籍的印刷。”
隨著程處弼思路清晰地陳述著自己的計劃,李承乾等人頻頻頷首,雖然大家都不太認可,程處弼想要在短短的四五個月的時間里邊印刷出數十萬冊書籍。
但是大家都覺得,比起只向朝庭,朝陛下獻出一個活字印刷術的理念和構思而言。
若是能夠獻上實物,有了實據,更有用活字印刷術印刷出來的大量書籍一同獻上,自然能造成更大的影響和轟動效應。
哪怕是沒有幾十萬冊,便是三五萬冊,那也是很厲害的。
于志寧撫著長須,點了點頭,也給出了自己的意見道。
“不過,一切事情,最好都悄悄的進行,務必莫要讓這活字印刷術提前泄露出去才是。”
程處弼目光落在了李恪的身上,朝著這位皇家工具人傳遞過去一個善意的笑容。
“不錯,此事要做,但肯定要低調,所以,想要買下印書坊的事情,最好低調一些。”
李恪看到了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自己身上,這位長袖善舞,整個長安城各種圈子里都游刃有余的吳王殿下有些無可奈何地點頭道。
“……印書坊是吧,小弟我盡力而為吧,畢竟以前可沒跟印書坊打過什么交道。”
“那就辛苦三弟你了。”李承乾朝著李恪頷首一笑,目光轉回到了程處弼的身上。
“處弼兄,接下來,我們要做些什么時候呢?”
“殿下,明日臣就要給你拆線,拆線之后,還請殿下在此靜心休養。”
“因為陛下之前打過招呼,所以給殿下拆線后。臣就得前往長安去給魏王殿下去治一治他那羞與人言的暗疾痔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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