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也吳王李恪下意識地扭頭看了一眼那位剛剛與自己二人錯身趕著牛車離開的中年人。
“怎么啞巴啦?”管家沒聽到回答,頓時不樂意地嘟囔了一聲打開了房門。
就看到了站在門外高大英武的程太常還有面如冠玉的吳王殿下。
看到這二位那不太樂意的黑臉,老管家兩條腿一軟,直接噗通一下脆倒在地。“二,二,二……”
程處弼不樂意地一把將老管家給提溜了起來喝道。
“二什么二,我排行老三,他也排行老三明不明白?”
剛剛才回到了屋子里邊的許大師聽到了那熟悉的嗓門,趕緊又轉身跑了出來,臉上堆著討好的笑容道。
“哎呀……原來是程太常和吳王殿下已經到了,實在是有失遠迎。”
“無妨,小王見過許大師,還有這幾位……”李恪笑瞇瞇地朝著迎面疾步行來的許大師還一禮道。
“草民參見吳王殿下,參見程太常。”
四位不正經藝術家有些揣揣不安地打量著跟前這二位聞名久矣卻第一次見到的大人物。
程處弼與李恪抬手將這四位扶住,程處弼這才正色言道。
“幾位不必多禮,之前聽聞許大師來書,言及諸位想要咨詢一下,到我程氏大學之中任教是什么個程度。”
“所以,程某今日特地邀請了吳王殿下過來作個見證,也正好給諸位解釋一下程某的用人要求。“
說話間,幾個都步入了廳中,程處弼便伸手入懷中。
拿出自己早就已經編撰好的程氏大學老師招聘手冊,分別遞到了這五位的手中。
“對于招聘老師的要求全在這手冊里邊,先看一看,諸位有沒有異議,若是有,可以提出來。”
“當然,若是你們的要求太高,程某負擔不起,那就只能說明咱們沒有成為同事的緣分。”
這份《程氏大學老師招聘手冊》其實也不復雜,第一,每位教師,每一學年,有多少課時必須完成。
第二個就是,學院里邊,安排給他們的項目,這也是需要完成的。
比如說,讓這幾位畫師搞出一個中草藥辨識圖譜這樣的大工程。
可能需要數年甚至是十數年的光景,那么他們可以分批次完成。
看到所有人都在十分認真地看著那份《程氏大學老師招聘手冊》,李恪清了清嗓子笑道。
“老師不但能夠有薪水,還能夠有獎金。
另外,如果你們是準備長期與學院合作,那么還能夠由學院給你們定級。”
“比如最開始第一年,大家都是講師的身份。
當然,像許大師這樣才藝十分過硬,之前又與我們有過合作的大師,所以,他會成為第一位特聘教授。”
李恪繼續詳細地解釋起了《程氏大學老師招聘手冊》中的那些簡單明了的條款。
例如講師,只是教授薪水的三分之一,而副教授,則是教授的十分七。
當然這個只是基本的薪水,另外獎金的來源就是做課題,并且要帶著學生去做課題。
例如,許大師帶著幾個學生一起畫中草藥,今年原本課題組的標準是一百種中草藥圖譜。
但是許大師帶著十位學生,完成了五百種中草藥圖譜,那么,不光是許大師將能夠得到他薪水五倍的獎金。
而是跟他一起完成這項課題的那十位學生,也能夠得到一批豐厚的獎金。
當然,完成與否,自然是有標準的,程處弼會把他們搞出來的中草藥圖譜。
拿去找太醫署的老司機們,如果都能夠通過,那就沒問題,如果有問題,那就會照比例減扣獎金。
聽到了這話,看到那些簡單卻又十分細致的條例,再看到了那哪怕是普通的講師的薪資,也足以與七品官吏相媲美。
這四位畫師都紛紛把目光落向了許大師,頻頻使眼色。
許大師看罷之后,朝著程處弼與李恪一禮贊嘆道。
“程太常,吳王殿下,二位可真是用心良苦,居然擔心老朽等不明了,把各種事頂都寫得如此詳盡。”
“這是必然的,畢竟本王與處弼兄也希望跟許大師你還有諸位長期共事,既然是共事,那自然就要有誠意才是。”
程處弼正襟危坐,喝著茶湯,把搞外交,翻嘴皮子這樣的事情交給優秀工具人、著名皇家交際花李恪。
自己要干的就是把規章制度這些玩意搞出來,再把聘用合同搞出來。
不得不承認,作為斯文人的李恪的確更適合跟這些藝術家們打交道,畢竟他們都屬于是不正經藝術圈子里的人。
這一點,讓程處弼覺得自己的道德品質在這里,仿佛也得到了升華。
出污泥不染,想必說的就是自己這種站在下不經圈子里邊,卻能討論正經事的正經人。
“老朽已經沒有什么可說的了,不知諸位,你們可有什么想法?”
許大師等到李恪喝茶湯的功夫,把目光落在了另外四位畫師身上。
“我等也無異議,對了,今日我等前來,正好也帶來了一些自已較為滿意之作品,今日借花獻佛,正好請二位品鑒一二。”
“是正經的嗎?”程處弼下意識地問了一句道。
“……”連同許大師一共五位不正經藝術家的臉瞬間就黑了下來。神特么的是正經的嗎?你這是嘛意思。
李恪也是一臉黑線地看向處弼兄。大鍋,你特娘的能不能別把心里話說出來?
好在作為臨危不亂的程家人,程處弼大巴掌一拍,站起了身來爽朗一笑。
朝著在場的五位藝術家一禮,滿臉情真意切地道。
“程某方才是在考慮其他事情,跟這個沒關系。
沒想到在這么嚴肅的場合,還能夠欣賞到諸位的心血之作,實在是一件幸事,來來,讓程某好好開開眼。”
“處弼兄,你……”李恪絕望地翻著白眼看向天花板,就知道,這貨一張嘴,鐵定要鬧妖蛾子。
好在這幫子不正經藝術家也被程處弼的大嗓門還有那豪橫的氣勢所攝,沒有做出拂袖而去之舉。
等到他們都把帶來的佳作紛紛展開之后,程處弼與李恪都不禁一呆,面面相覷。
董畫師帶來的是兩幅畫,一副是一對男女在花叢中賞蝶,沒有半點的不正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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