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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穿著十分貴重的蜀錦制作的衣服,腰畔還學著漢人也系上了一個漂亮的玉佩。
腳上登著一雙漂亮而又舒服的軟底靴,就這么坐在馬背上,由著麾下的獠人護衛們簇擁著繼續巡視著這座屬于他的長寧州城。
繞過了那最為熱鬧的街市,行走在這已經鋪上了水泥路面的長寧城中的街道上。
看著道路兩排的排水溝,讓這座原本污水橫流的州城顯得干凈了許多,味道也不再像過去那樣難聞。
這讓莫丹的內心不禁越發地洋洋得意,猶記得當初,因為重病,奄奄一息的阿爹將獠首的位置傳給自己的時候。
憂心忡忡,總是擔心自己擔當不了重任的場面。
這讓莫丹不禁心中有些悲傷,若是阿爹能夠看到如今這么干凈,這么整潔的長寧州城,定然會激動得落下淚來。
行不多遠,就能夠聽到有讀書傳從遠處傳來,莫丹驅策著坐騎,順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行去。
行不多遠,就看到了一座在長寧城內顯得那么獨一無二的宅院:長寧州蒙學館。
這是程長史在水泥官道修至長寧州之后,提出來的入股條件之一。
用程長史的話來說就是,現如今長寧州不少的青壯都出去做事,孩子們也沒有多少約束。
再加上現如今,往來的商販絡繹不絕,而長寧州的獠人。
懂得漢話,認得漢字,以及能寫會算的人簡直就是寥寥無幾。
既然如此,所以,漢唐商行決定為了自己員工們能夠安心去工作,決定在長寧州開辦蒙學館。
蒙學館所要學習的東西也很簡單,認識漢字,會說漢語,而且還會教授各種生活技能。
例如除了文化課、書法課之外,還會教算術課,竹編課等等,讓那些獠人的小娃娃們,能夠得到讀書識字的機會。
指不定日后還能夠有機會,考上科舉,成為真正的朝廷官員。
當然,如果沒有那份福氣,但是好歹懂得漢話,會寫漢字,可以給在外面務工的父母寫信。
而且學會了算術之后,就不用擔心,跟那些買賣人打交道的時候,自己吃不吃虧都不知曉。
就像那竹編課,可以讓這些孩子們打小就學習到一樣生活技能,指不定日后可以成為一位優秀的竹制品工匠。
程長史當時提出這個意見的時候,莫丹著實有些不太樂意。
但是考慮到程長史的性格,再加上眼饞漢唐商行,以及那些工坊的利益,莫丹最終同意了程長史的提議。
為此,程長史特地從蜀地給這所學校,花重金請來了專門教文化課與書法課的老師,以及竹編課、算術課的老師。
這間長寧州蒙學館,現如今有學生過千人,每天都會有朗朗的讀書聲傳出來。
而且讀得最多的,正是那位瀘州大都督府程長史的著作:《三字經》以及《順溜之百家姓童謠》。
莫丹聽著那朗朗的讀書聲,傳出來的讀書聲,似乎正在讀著那熟悉的《順溜之百家姓童謠》。
這玩意很是朗朗上口,莫丹這才聽了一段,就已經記住了其中印象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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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刻的一句:曲阜老孔家,讓梨他最強。
也不知道這曲阜老孔家,讓梨他最強是啥意思?
回頭問一問自家那個這才剛剛入學沒幾天的娃兒,這小子一直鬧騰也想來學。
莫丹實在是扼不過,只能讓這小子也到這蒙學館來與其他獠人小孩一同學習。
就莫丹所知,整個瀘州的羈縻州,現如今都已經開設了各自的蒙學館,只是規模大小不同而已。
但是里邊的老師,都是由漢唐商行花錢請來的,屋子則是大都督府花錢興建的。
至于孩子們,都可以免費入學,學校包他們一天兩頓飯,這才是那些獠人娃娃們都樂意前往的原因。
莫丹在蒙學館外等待了一會,最終還是沒有進校去打擾,干脆就策馬繼續前行。
經過了這間蒙學館之后,前方不遠,還有一間成人掃盲學館。
那里則是負責給那些想要離開長寧州,前去瀘州水泥石,又或者是其他工坊作工的獠人補課的地方。
他們學的東西很簡單,就是學習漢話,認識一些簡單的字,懂得普通的加減乘除。
不然,只懂得獠話,到了漢人的地盤,你連聽指揮都不會,又怎么能賺得到錢?
這一間成人掃盲學館,也同樣是漢唐商行的手筆。
現如今,在瀘州諸獠的心目中,對于朝廷,或者是對于瀘州大都督府而言,普通獠人都會畏多于敬。
但是,漢唐商行,則在瀘州諸獠的眼中,簡直就是救命恩人一般的存在。
不論是花錢招募他們去打工,還是花請在長寧州這里建設那些工坊、養殖廠。
讓他們這些過去窮得只能飽一頓饑一頓的獠人終于能夠吃上飽飯。
而且還教會自己兒女讀書識字,甚至培養他們的技能。
獠人們對于漢唐商行的感激之情,讓莫丹這位長寧州獠首,都有些不樂意。
總覺得現如今的長寧獠人,對于自己的態度,簡直就跟對朝廷的態度沒有太大的區別。
反倒是,漢唐商行想要在長寧州做什么,那些受其恩惠的獠人們都會十分的踴躍。
長此以往下去,怕是這長寧州的獠人,還能不能聽自己這位獠首的,都得打上一個問號。
一思及此,莫丹不由得悠悠地長嘆了一口氣,但是,自己又能如何?
難不成?把現如今自己擁有的一切都扔掉,繼續呆在那滿是煙氣的木屋子里邊。
過著那種沒有香皂,沒有牙刷,沒有華麗的絲綢裹身。
堂堂一州刺史,身家連個瀘州的富戶都不如的艱辛苦日子?
莫丹擺了擺腦袋,打量著手中那漂亮而又精致的皮手套,那樣的日子誰樂意過誰去過。
“一對二……”
“要不起……”
“過……”
“順子!哈哈哈……”程處弼洋洋得意的聲音回蕩在瀘州大都督府內。
一臉黑線的兩個貧窮吳王李恪與房二郎悻悻地扔下了手中的紙牌,頹然地癱在了鐵爐子旁邊。
程處弼伸出了手,拈起了一枚五香胡豆丟進了嘴里,表情顯得甚是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