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無忌毒辣的目光,讓那幫子家伙紛紛移開目光,可是那鬼鬼祟祟的低聲議論聲,讓長孫無忌心中大惡。
偏偏此刻又無法解釋,畢竟這個時候可是在朝堂之上,能怎么辦?
長孫無忌只能窩火地承受著那幫子家伙的低聲議論,而坐在御案后邊的李世民則恢復了從容。
繼續討論著國家大事,只不過在看到了自己舅兄那副窩火的模樣,差點就樂出了聲來。
好在當了那么多年的大唐天子,李世民還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
等到了朝會散去之后,魏征則緩步落在了最后邊,返身去尋那位殿門口的宦官,意欲求見陛下的當口,就看到了孫伏伽也自己一般。
兩人默契地一笑,不大會的功夫,便隨同那位宦官朝著甘露殿而去。
不大會的功夫,就看到了甘露殿外,不過聽聞陛下正在更衣,二人只能在外面等候,足足盞茶的功夫之后。
二人就看到了許久未見的太上皇帝陛下李淵正晃晃悠悠地朝著這邊行來。
二人豈敢怠慢,趕緊朝著李淵恭敬地深施了一禮。“參見上皇陛下。”
李淵笑瞇瞇地上前一步,將二人攙住,撫著長須,打量著這兩位有名的諫臣。
之前,李淵就已經推斷過,這兩個家伙十有八九會來上一位,倒沒想到,居然是這兩人連袂同來。
“二位卿家不必多禮,快快起來吧,你們是來尋皇帝的是吧?”
看到二人點頭,李淵這才呵呵一樂。
“朕也是來尋皇帝的,前些日子,漢唐商行的分紅,也不知道到了沒有,朕今日特地過來,讓皇帝替朕留意一二。”
“!!!”魏征與孫伏伽的眼珠子瞬間就鼓了起來,直愣愣地看著跟前眉舒目展的太上皇陛下。
半天,魏征才有些結巴地詢問了一句。“莫,莫非上皇陛下,跟那漢唐商行有什么牽扯不成?”
李淵微微頷首,朝著魏征贊許了點了點頭。
“魏卿果然聰明,只言片語,就知道朕在那漢唐商行里邊,有不少的股份。”
說罷這話,李淵看了一眼甘露殿,便朝著二人頷首道。
“你們尋陛下,必然是有國事相商,朕就不打擾你們跟皇帝商議政務了。”
說罷這話,將這二位已經被雷得外焦里邊,半天都沒反應過來的諫臣扔在了原地。
李淵這位大唐太上皇陛下就瀟灑從容地快步而去。
這個時候,趙昆這才從殿內行了出來。
看到了這兩位似乎讓雷劈得外焦里嫩,一副不知所措的諫臣,自然裝著什么也沒有發生,朝著這二位一禮言道。
“陛下有請二位入殿。”
魏征砸了砸嘴,此刻他腦子亂作一團,身邊的孫伏伽也好不到哪兒去。
恨不得附近就有個槽,讓他們臥進去好好的冷靜冷靜。
進了甘露殿后,兩人也心神不屬地胡亂扯了一件事情,聽了陛下的指示之后。
二人很有默契地趕緊告辭而去,看著這二位匆匆而去的身影,李世民無可奈何地一笑。
雖說這件事情,父皇勇敢地站了出來承擔,可是,李世民總覺得有些不知道應該說啥。
就在他愁腸百結的當口,就在不遠處沒有離開太遠的李淵又晃晃悠悠地逛了回來。
看到了起身相迎的李世民那副模樣,心中微暖,笑著擺了擺手道。
“好了好了,二郎你不用太在意了,此事,老夫已然擔了下來,就不會有問題的。”
“孩兒明白,只是覺得父皇你為了那些后生晚輩,背負著這樣的擔子,兒臣實在是……”
已經聽煩了這話的李淵不樂意地道。
“若是覺得內疚,就好好勸勸你媳婦,莫要連程三郎送給老夫的酒都要克扣。”
李世民聽得此言,摸了摸鼻子苦澀一笑,這話自己可不敢跟觀音婢言語。
“父皇要不還是你自己去說吧,兒臣,實在是說服不了她。”
“哼……老夫就知道,行了,我去看看小兕子在哪,她說話可比你好用多了。”
面對著親爹的吐槽,李世民渾身一陣無力,由著親爹出了甘露殿,這才有些不樂意地一屁股坐下。
罷罷罷,那可是自己的愛妻,自己總不能拂了她的好意。
她那么做,也是希望父親能夠注意一下身體,切莫因為好酒貪杯壞了身子骨而已。
不過這樣的話,對于親爹而言,如同耳邊風一般,好在親爹雖然老喜歡沖自己嘮叨。
卻也知道觀音婢這么做是為他著想,倒不是真的生氣著惱。
一思及此,李世民不禁吐了口濁氣,話說回來,也不知道那李績已經到了瀘州沒有。
希望他能夠早日將他所見所聞,早日呈往長安才是。
哪怕是繡衣使傳遞來了很多的消息,但李世民亦覺得繡衣使的消息過于片面,而且過于夸張。
因為關于程三郎這小子的各種消息,都被繡衣便記錄在案后,傳遞往長安而來。
可是近兩三個月來,落在了李世民的眼里邊的消息,實在是難以置信。
什么一瞪眼嚇死三千斤的豬妖,一發怒天昏地暗。
瀘州、戎州諸多羈縻州獠人都將程三郎的牌位供奉在家中。
焚香祭拜,求程三郎保佑他們風調雨順,升官發財,又或者是保佑孕婦母子平安等等。
看得李世民兩眼直冒金星,內心臥了一槽又一槽,這都是什么亂七八糟的鬼消息。
以后程三郎在瀘州諸獠,名聲甚惡,李世民倒是不覺得意外,甚至還覺得可樂。
可現在,怎么都覺得像是程三郎那小子已經徹底放飛自我,一副要上天的節奏,著實讓李世民深感蛋疼。
唯有像李績這樣的老司機親自出馬,去尋找真相,將真相傳回長安,李世民覺得自己才能夠放心一點。
就在李世民唏噓感慨不已,憂國憂民憂程三郎的當口。
魏征與孫伏伽終于出了皇宮,魏征站在宮門外,下意識地扭頭朝著宮中看了一眼,半天才嘆了一聲。
“原來如此,我說為何陛下今日之舉有古怪,原來根子在這兒。”
“魏侍中,這可如何是好?”孫伏伽同樣也是一臉苦逼狀。
“還能怎么辦?自然是由陛下圣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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