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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倒也曾聽聞過陛下在九成宮刺客襲擊的小道消息,當然,大家伙也就只當是茶余飯后的八卦而已。
卻怎么也沒有想到,居然有一天,自家門口,會發生這樣的大事。
現在怎么辦,大家都不知道,此刻,這鄭家莊里有點話語權的,都集中到了年紀最大的族老,鄭規鄭老爺家里。
此刻族老鄭規卻沒有呆在前廳,而是呆在書房里面,正在聽那位滎陽鄭氏本宗派來的管事吩咐。
“這段時間,莊里萬萬不可再生事端,那位程三郎,可是個不講道理的粗鄙武夫。”
“偏偏他又深得陛下的寵信,而且那小子與太子殿下交情匪淺……”
“若是沒有吳王殿下這檔子事,小小的鄭家莊自然不會跟他有什么牽扯。”
“可是吳王殿下就在這里出了事,唉……便是我家老爺,現在也十分頭疼。”
須發斑白的鄭規深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老夫明白,還請你回去稟報二老爺,請他放心。”
“老夫一定會知會莊內的各家各戶,讓他們都老老實實的,莫要生事。”
“若是鄭家莊這邊,出了什么事,記得第一時間派人過去招呼一聲。”
“至于那些洛陽的差役,不需要擔心,二老爺會更洛陽令那邊交涉好的。”
就在二人低聲商議之時,鄭規的管家腳步匆匆的趕到了書房門外。
“老爺,那些漢唐商行運送材料的車輛又來了,咱們今日要不要……”
“萬萬不可!”被鄭拓派來的管事臉色大變,趕緊開口喝道。
“現在吳王殿下在這里出了事情,你們可千萬別再搞事情了,莫要讓他們尋著借口生事懂嗎?”
鄭規也忍不住瞪了一眼那個沒腦子的管家。“聽到了沒有。趕緊去交代那些人,還不快去?”
管家連聲答應,趕緊快步躥出了書房朝著遠處跑去。
二人交流了一個眼神,不約而同的長嘆了一口氣。
眼下,不論是鄭家莊,又或者滎陽鄭氏,都是最危險的時候,可千萬別鬧騰什么妖蛾子出來。
衙門內,一干前來請示的官員們正輕松的談笑不已,就在這當口突然有人低喚,崔洛陽已經回衙門了。
一干官員紛紛起身嚴肅表情,恭候著主官前來。
很快就聽到了匆匆的腳步聲傳來,然后就看到了洛陽令臉色極其難看的大步而來。
崔洛陽目光掃過一干官員,那張陰沉的老臉,看的一干官員心生寒意紛紛垂下眼簾保持恭敬。
心里邊卻翻江倒海不已,這位上官,平日里,向來喜怒不形于色。
今日到底發生了什么,會讓向來泰山崩而面不改色的洛陽令如此失態。
崔洛陽大步行到了自己的位置跟前,這才陰惻惻的冷哼一聲。
“我觀諸位,似乎十分輕松愜意,看來你們對于眼皮子底下發生的大事根本一無所知。”
一干官員面面相覷,甚是懵逼,終究有大膽的站了出來,朝著崔洛陽問道。
“崔洛陽,我等的確未成聽聞有何大事發生?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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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崔洛陽為我等解惑。”
“陛下的愛子,吳王殿下,就在兩個時辰之前,在我洛陽城西北的鄭家莊,被膽大妄為的刺客刺殺重傷垂死。”
“什么?!”
“吳王殿下居然被刺殺?”
“這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崔洛陽,吳王殿下他……”
看到這幫下屬震驚到無以復加,口歪眼斜的地步,就如同有人分擔了自己的負擔與重壓一般。
崔洛陽終于覺得心情稍稍舒緩,抿了一口茶湯潤了潤嗓子,這才開口繼續言道。
“幸好天佑吳王殿下,如今吳王殿下經過救治,暫時已經沒有了性命之憂。”
聽到這話,一干官員都不禁松了口氣,臉上甚至露出了慶幸的笑容來。只是還沒等他們樂呵,崔洛陽下一句話就讓他們全部變了臉色。
“但是,吳王殿下,在本官治下,被來路不明的刺客刺殺。
那位萬國園行宮營造,盧國公府第三子程處弼已然用吳王殿下所流之血,寫下了血書,快馬呈往長安陛下御前……”
崔洛陽將程三郎形容成一個魯莽而又絲毫不講道理的粗鄙武夫,根本不理會自己與滎陽鄭氏的主事者鄭拓的反復解釋。
居然敢將自己與鄭拓,還有在場的這些洛陽官員都當成了嫌疑人。
聽到了這個消息,官衙之內一片嘩然,一干官員就跟打了雞血似的。
一副此刻就想撈衣挽袖,去跟程三郎那個粗鄙武夫討一個公道。
不過,冷眼旁觀的崔洛陽也算是看出來了,雖然這幫官員,一個二個叫囂得厲害。
可是就沒有誰樂意往衙門外挪上一步,為何?還不是因為程家人的惡名太甚。
誰也不想去打頭陣,重要的是,對方可是蠻橫的粗鄙武夫,萬一被那小子暴打一頓,上哪里說理去?
要知道,那小子可是深得帝寵,如今以平民之身來此主持行宮營造,乃是天子和太上皇的授意。
官衙里面亂哄哄的,最終,看到這幫家伙一無是處,根本拿不出應對之法。
無奈之下,崔洛陽鐵青著臉連續下達了一連串的命令之后,便拂袖而去。
回到了自己的書房,趕緊奮筆疾書,寫下一份請罪與自辯奏折,命人立刻送往長安。
那位滎陽鄭氏的主事者鄭拓,已然寫下了好幾封書信,叫來了心腹,將這些書信送往長安以及用得上的盟友手中。
就在崔洛陽與鄭拓回到洛陽不到半個時辰,吳王殿下在洛陽城外遭遇刺客襲擊,重傷垂死的消息,便已經到整個洛陽官宦圈子中轟傳開來。
無數在洛陽的達官顯貴紛紛走動往來,更是有無數快馬,從洛陽城內馳出,朝著四面八方狂奔而去。
李敏奮力打馬朝著長安狂奔,趕到了一處驛站,終于停了下來,跟弟兄們一塊進入了驛站休息順便用些吃食。
而令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匹快馬已然乘著這個機會超過了他們,一路朝著長安狂奔而。
而此人腰上的腰牌,顯示了此人的身份乃是一位繡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