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老二朝著這二位見禮之后,硬起了頭皮道。
“其實鄭某此來,一是為了恭賀漢唐商行的牡丹亭酒樓演出成功。
這二來,自然是恭喜長安潘安,與山東宋玉二位作者,今日只觀其內容之演繹,鄭某就敢篤定,
《洛陽牡丹亭記》必定會是傳世佳作,日后必定會傳揚天下……”
聽到了這話,程處弼與李恪都不禁眉舒目展,鄭老二這老小子還是挺會做人的嘛。
并沒有揭穿這兩個作者的真實身份,又還順勢拍上了一記馬屁,著實讓人舒爽。
看到程處弼那張輪廓分明,英武不凡的臉龐上多了幾分的笑意,鄭老二趕緊打蛇隨棍上。
“這三嘛,自然是為了這洛陽牡丹盛會,想必程三公子也是知曉的這洛陽牡丹盛會,乃是洛陽城乃至周邊……”
程處弼似笑非笑地打量著鄭老二,對方一大堆的廢話里邊總結出來的意思就是。
希望你們這些來自長安的顯貴子弟們,大家有話好好說,這洛陽牡丹盛會畢竟是斯文人的斯文競技運動。
如果你們在這盛會之上瞎胡鬧,到時候,莫說是惹得洛陽數十萬百姓不喜。
怕是傳到了長安去,你們也得考慮考慮后果,當然,鄭某只是善意的提醒,絕對沒有其他意思。
“多謝鄭先生提醒,先生放心,也還請先生轉告崔洛陽一聲,請他放一百二十個心。”
“程某與諸位弟兄也都是入仕朝廷的官員,怎么可能會做違法亂紀之事?”
“放心吧,今日過來參與這洛陽牡丹盛會,自然會照著規矩來。”
“若是有誰敢動手動腳的,不需要崔洛陽出手,程某自會大義滅親。”
“……”鄭二老爺一臉黑線地抹了把臉,神特么的大義滅親,大義滅親是用在這種地方的嗎?
不管怎么說,程三郎既然都當著自己的面拍著胸口打起了包票,鄭老二暗松了口氣。
程家人雖然惡名遠揚,很不好惹,但好歹不是背信棄義之輩,所以也就相信了程三郎。
“有了程三公子這句承諾,鄭某可是放心多了,不過,鄭某,鄭某還有一個請求……”
鄭老二掃了一眼在場的李德與李敏,這些話,著實不便如此明言。
“還請程三公子到近前,鄭某有要事相商。”
聽到了這話,程處弼不禁有些狐疑,扭頭看了一眼李恪,跟他交流了一個眼神之后,程處弼與鄭老二站到了船舷。
程處弼有自信,這貨敢有任何異動,自己絕對能夠一腳尖搶先把這貨直接踹到洛水里邊去。
不過鄭老二倒真沒有加害這個滿肚子全是壞心眼的粗鄙武夫的心思,而是將之前崔洛陽所講的那些交換條件在程三郎的耳朵邊一陣嘀咕。
程處弼一臉懵逼地看著鄭老二,那眼神,簡直就像是剛剛下山準備劫道的土匪,看到了一頭主動送上門來的肥羊。
而這頭肥羊猶自未覺,繼續嘰嘰歪歪的模樣,顯得甚是蠢萌。
“洛陽令與鄭某之舉,也是為了顧全大局,還望程三公子與吳王殿下成全。”
說到了這,鄭老二無比謙恭的一禮。哪怕他是滎陽鄭氏的守家之犬,也不是沒腦子之人。
程三郎雖然跟其他程家人一樣名聲極惡。但是他向來都是喜歡跟人正面硬剛。
絕非欺軟怕硬之徒,或者說,誰敢跟他比硬度,那鐵定會輸。
當然,陛下與太上皇陛下這兩位能夠抄起兵刃將程三郎攆得滿東宮亂躥的大佬屬于特例,不在正常范圍。
但是只要你秒慫,這家伙就會覺得索然無味,指不定也就收手。
正是因為如此,鄭老二這才決定單刀直入,只不過這把刀子軟的,一點也不硬。
程處弼仔細地打量著鄭老二的表情,半天才敢確定這貨是在說真心話,不是在胡扯亂吹。
“那個……鄭先生,要不你先等一等,容我與殿下商議一二。”
“有勞有勞,還請程三公子與吳王殿下認真的考慮鄭某與崔洛陽的建議。”
不遠處的李恪,此刻是一臉的好奇,因為處弼兄方才的表情過于夸張,畢竟他是十分了解處弼兄的為人。
能夠讓泰山崩關我鳥事的處弼兄臉色大變,怕是事情絕對小不了。
然后,就看到了處弼兄大步走到了近前,李恪下意識地想要直起身子。
程處弼有力的大手搶先按住,沖他使了個眼色。
然后湊到了他的耳朵邊嘀咕起來,李恪同樣也被這個消息所震驚,這特娘的叫啥?
瞌睡來了有人送枕頭嗎?而且還送的是驅蟲防螨的乳膠枕。
鄭老二站在遠處,眼巴巴地看著程三郎與李恪在那里嘀嘀咕咕,表情很是詭異。
這讓鄭老二的心中甚是忐忑,自己這邊給出的底牌,也不知道能不能誘惑到這兩位愛出風頭的年輕才俊。
李恪牙疼地吸了口氣,小聲地嘀咕了句。
“處弼兄,咱們這么做,會不會顯得不地道?”
程處弼直接就呵呵了,大巴掌在李恪的肩膀上按了按。
“有道理,那一會我告訴諸位弟兄,說賢弟你……”
“停停停,處弼兄你不用再說了,一切聽憑你作主。”
“不是我,是咱們哥倆,有鍋一起背。”程處弼滿意地收回了大手,這才朝著那已經等得忐忑不安的鄭老二走過去。
“程某與殿下商議過了,殿下覺得,為了大局考慮,決定同意鄭先生你的建議。”
“至于無官無職的程某,呵呵……自然也是聽殿下的。”
聽到了程處弼此言,鄭老二頓時兩眼一亮,滿臉激動地朝著癱在輪椅上一副奄奄一息狀的李恪一禮。
雖然程處弼及時抬手阻攔,可李恪還是覺得這里邊有問題,有大問題。
奈何,處弼兄已經把鄭老二扯遠。“殿下,程某去送一送鄭先生。”
李恪一臉黑線地朝著兩位心腹侍衛頭子嘀咕道。
“……你們說,程三郎是不是又坑了本王一把?”
“這個……不至于吧?”李德不好說,畢竟他惹不起那個心眼比針眼大不到哪去的惡貨。
李敏也同樣搖了搖頭。“殿下與程三郎同氣連枝,應該不至于。”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哪。”李恪一臉生不如死的模樣,癱在輪椅里邊,方才是假癱,這會是真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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