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在另外一個歷史時空,那位覺得天下英雄豪杰只配看他鼻孔的侯大將軍跟太子李承乾合謀殺李世民。
就是這位賀蘭楚石向陛下告密,最終,太子被攆去南方,侯大將軍也被處斬。
至于這位賀蘭楚石的下場,程處弼還真不知道,不過應該活著才對。
賀蘭楚石看到程三郎死死地盯著自己,目光閃爍不定,生生把賀蘭楚石看得汗毛倒立。
偏偏又不敢稍動,兩條腿都開始有些發軟,他自問武藝不弱,可問題是心虛啊。
程處弼砸了砸嘴,大手拍了拍賀蘭楚石的肩膀,很想問他愿不愿意接受一次考驗。
反正你婆娘也都有了,娃娃也有了,二胎懷在肚子里,這個時候切一切也沒什么太大的關系。
但是話要出口之時,程處弼又不禁有些遲疑。
畢竟是陳國公的女婿,自己要是切了他的包皮,不知道侯大將軍會怎么想。
唔……想必侯大將軍應當不至于會知曉自己女婿下面多塊皮或者少塊皮才怪。
畢竟他們只是翁婿,又不是動不動就秉燭夜談,抵足而眠的那種關系。
“好好好……那程某就先恭賀楚石老哥了,回頭嫂夫人若是孕期有什么問題,來尋程某便可。”
聽得此言,賀蘭楚石劫后余生般地吐了一口濁氣,勉強一笑,朝著程三郎道謝之后就要離開。
不過程處弼又叫住了賀蘭楚石,忍不住八卦地道。
“對了,你老丈人跟太子殿下關系怎么樣?交往是否密切?”
“……”賀蘭楚石渾身一硬,強壓住狂蹦的心跳,緩緩扭過了頭來看向程三郎。
只是他那副僵硬的表情,程處弼只當是這貨被自己問得有些狂糙了。
一想也對,當年太子李承乾想要弄死親爹,那是因為他一瘸就瘸了十來年。
再加上魏王李泰那個死胖子持嬌而寵,動作頻頻,而李世民各種騷操作,讓天下人都覺得魏王李泰有可能會取代太子。
那種情況之下,李承乾才與侯大將軍合伙搞事情,想要弄死親爹。
但是現如今,魏王李泰那個死胖子自打腚眼暗疾治愈之后,運道就一直不好。
氣運似乎也隨著腚眼之疾的消失而消失,不是出這樣的問題,就是鬧那樣的毛病。
反正就程處弼所知曉的,那家伙典型屬于喝涼水都塞牙的倒霉貨。
反倒是李承乾,自打治愈了腿疾之后,真可謂是運道一日好過一日,跟那另外一個歷史時空相比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所以嘛,太子對李世民孝順都還來不及,怎么可能再跟侯君集那個倒霉貨色蹲一塊去算計大唐天子。
一思及此,程處弼打了個哈哈,朝著賀蘭楚石歉意一笑。
“程某就只是好奇,不說算了,哈哈。好了賀蘭老哥回聊。”
“……”看著程三郎揚長而去的背影,想到他之前的表情變化,賀蘭楚石怎么也無法控制自己。
他覺得已經不能再繼續拖延下去,必須早一點告訴老丈人,程三郎這個耳明目聰的妖蛾子,怕是已經查覺到了什么。
自己一定要跟老丈人好好的溝通一二,最好勸他老人家放棄那種想法才是。
接下來的時間,已經下定了決心的賀蘭楚石仍舊小心翼翼地努力在不暴露自己的情況下盯著程三郎。
果然,賀蘭楚石很快就查覺到,程三郎仍舊在左內率的一干精銳之中,尋找著什么。
下了值,賀蘭楚石匆匆地離開了東宮之后,躍上了座騎,先是朝著家的方向與一干弟兄行了一段。
這才一拍腦袋,哎呀一聲。“某還有些事情,得到我丈人家一趟,諸位弟兄你們先行。”
與一干結伴的弟兄分別之后,賀蘭楚石便催馬朝著陳國公府疾馳而去。
不多時,趕到了陳國公府,陳國公府人,自然認得這位頗受老爺看重的愛婿,聽聞是要尋老爺,趕緊入內稟報。
“賢婿怎的過來了?”
侯君集看著這位這才下了職,連一身衣甲都還未解,便趕到了自己府中的愛婿賀蘭楚石。
心中不禁生疑,難不成出了什么意外?讓向來頗有氣量涵養的賀蘭楚石顯得有點氣極敗壞。
“丈人,小婿,小婿覺得那程三郎似乎查覺到了什么。”
“嗯?!”侯君集雙眉陡然一揚,渾身收斂的氣勢陡然勃發。
方才的他如果像是一頭打盹的豹子,現在則像是發現了危險,渾身炸毛的狀態。
賀蘭楚石面對著侯君集那如刀般銳利的雙目,平心靜氣地開始將自己這幾日與程三郎的相處,以及自己所觀察到的情況都盡數知會出來。
例如,程三郎不論當值與否,都會于夜里,悄然地入宮,雖然有同僚說他入東宮只是為了陪皇子李象抓蟲子。
但問題,有這個必要嗎?更何況,太子一向都是謹守持正的秉性。
皇子李象平日里就是因為胡作非為,不知道被太子收拾過多少次,太子殿下怎么可能由著程三郎如此胡來?
再有,程三郎突然之間,就被太子李承乾委任為校檢東宮左內率副率,官復原職。
“……東宮群君,欲向太子殿下討個說法,程三郎乃是陛下下旨罷掉官職的,太子殿下這么做,豈不是有違父命之嫌?”
“可偏偏太子十分固執,甚至為了此事,跟東宮屬臣再起爭執……”
“再有,程三郎入職太子左內率副率之后,并未如過去一般,在東宮之中打牌消磨時光。”
“而是頻頻地與一干左內率的將士分別進行密談……”
聽到了這里,原本還滿臉不以為然的侯大將軍的呼吸也陡然粗重了起來。
陰梟的目光之中,也不禁多了幾分的驚疑之色。
“楚石,你可有打探到,他與那些人等都密談些什么?”
賀蘭楚石吐了一口濁氣,臉色顯得有些難看地道。
“小婿找過幾位相熟的,只是他們……他們吱吱唔唔,說是程將軍就只是打聽了他們的家事……”
“若是打聽家事,那他們犯得著對小婿詢問時,如此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