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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緩緩地步入了貞觀大殿之內,然后,安然地坐在御案后邊。
目光一掃,一旁的宦官扯起了嗓子一吆喝,不大會的功夫,那些諸蕃國使開始魚貫而入。
紛紛朝著大唐皇帝陛下行禮致意之后,然后坐到了屬于自己的位置之上。
每一位蕃邦使節都顯得那樣的興奮,眼冒精光,滿臉期待。
方才在外面,已經看到了一場好戲,接下來,終于到正宴開鑼了。
真是期待啊,想不到,大唐最著名的妖蛾子之王程三郎會跟吐蕃使團起沖突。
能夠跟程三郎這位大唐寵臣交上朋友,又還能看到吐蕃吃癟,能不高興嗎?
李世民目光一掃,程三郎此刻正跟他親爹程咬金蹲一塊,父子倆在那里勾肩搭背地嘀嘀咕咕。
李世民砸了砸嘴,心里邊也有些不淡定。
程三郎加上他爹程咬金所造成的后果,絕對不是一個程家人加一個程家人那么簡單。
破壞力有點大,自己一定要牢記初心,控制住場面,對了誰特娘的又給朕擺上了茶水?
李世民使了個眼神,已經躥了回來,在身邊站定的趙昆頓時心領神會,趕緊把那茶水給端到一邊去。
畢竟大唐皇帝陛下在這樣諸國來使齊聚的大朝會上,若是出現什么失儀,實在是有損大唐宗主國的顏面。
諸國來使,每被喚到一個,就會進去一位。
而此刻,原本高原紅的臉龐,此刻已經幾乎是完全發黑的祿東贊正在頻頻地深呼吸。
他需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一定不能被程三郎那個混帳玩意給干擾到自己。
他的身邊,桑布扎渾身都有些哆嗦,當然不是羊癲瘋發作,是被程三郎給氣的。
親兒子欽陵也好不到哪兒去,鐵青著臉,嘴皮子緊緊抿著,兩眼幾欲噴火。
怎么也沒有想到,這個在大唐臭名遠揚的程三郎居然盯上了使節團。
居然是因為吐蕃前來和親,而且這家伙的腦子也不知道是怎么長的,居然還能夠推出一個能夠自圓其說的理由來。
偏偏在那樣的場合之下,作為吐蕃宰相的親爹,當然也不可能跟那惡語相向的程三郎解釋。
更不可能向那幫子替程三郎搖旗吶喊的諸蕃國使解釋。
畢竟,這根本就不幾句話就能夠解釋得清楚的問題,著實讓人惱火到了極點。
要不是程三郎那副牛高馬頭,體魄雄健的身板,一看就很不好惹的樣子。
自詡文武雙全的欽陵,恨不得耍起王八拳躥上前去跟那個混帳一決高下。
祿東贊的腦子已經轉過無數個念頭,可實在是想不明白,程三郎目的何為。
但是有一點,自己的宗旨,那就是替國主向大唐皇帝陛下提親,一定不能因為雜念所擾。
祿東贊撫了把臉,努力讓自己振奮起來,想了想,又不放心地朝著親兒子欽陵和好幫手桑布扎道。
“一會入殿之后,你們二人,萬萬不可受程三郎之激開口說話。”
“我們一定要以大局為重,萬萬不能辜負了陛下的期望。”
聽得此言,欽陵與桑布扎齊齊一凜,垂首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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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默地祈禱。“拒絕他,拒絕他……”
程年弼將這幫子獠首的內心獨白盡收眼底,老子這樣獨立特行的人,怎么可能如了你們的意。
程處弼走到了祿能的跟前,打量著這位瀘州第一勇士。
“既然祿刺史有此心意,下官倒也覺得,這是一件好事,還請大都督決斷。”
李恪的眼珠子瞬間鼓了起來,飛快地眨動了好幾下。
程處弼同樣以堅定的目光回應,意思就是搞就搞了,怕個鳥。
李恪無可奈何地眼珠子一轉,只得笑瞇瞇地道。
“好,既然如此,那本都督就先答應祿刺史了。
回頭再上奏朝廷,朝廷定然會很喜歡像祿刺史這樣戳力報效朝廷的能人智士。”
祿能趕緊再一次拜倒謝恩,身后邊那票喜歡殺人放火打家……咳,為國效命的薛州糙老爺們也紛紛拜倒在地。
最終,經過了慎重的商議,終于給出了對于薛州刺史祿能的處罰。
祿能罰銅千斤,從薛州刺史降為校檢薛州刺史,并讓他負責嚴選五百薛州獠兵精銳,入大都督府效命。
而獠兵精銳,則由大都督府長史程處弼為主,典軍房俊、校檢薛州刺史祿能二人為副。
程處弼待那李恪宣布之后,站了出來,笑瞇瞇地掃過一干瀘州文武與大小獠首。
“諸位,薛州雖然算是瀘州獠兵翹楚,但是,我瀘州諸獠,也各有精銳悍勇之士。”
“故爾,下官請大都督頒令,著令瀘州諸獠健銳之士,有意從軍者,可自行前往瀘州大都督府自薦。”
李恪一臉黑線地看著程處弼擅自作主,干巴巴一笑。
“程長史言之有理,那此事就按程長史所言,先這么定了。”
至于瀘州文武,面對著吳王李屬與程三郎的一問一答,原本也想表達一下意見。
到考慮到這二位的背景,既敢納祿能率軍入大都督府,又還想要征召獠人入伍。
十有八九,應該是得了朝廷的授意,既然如此,不如由著他們折騰去,自己何必蹦出來當這個惡人。
顧氏聽到了輕快的腳步聲傳來,起身走到了房門,看到了夫君一臉意氣風發地快步行來。
不禁嫣然一笑,上前兩步微微欠身。“夫君可是成了?”
祿能爽朗地大笑出聲,眉飛色舞地道。
“成了,為夫先是獻策,之后又主動率獠兵投效大都督府。”
“大都督很是開心同,而程長史也沒有刻意為難于我。”
“大都督府會先遣一官員,暫時幫我署理這薛州民政。”
顧氏聽著夫君之言,頻頻頷首,等聽到夫君詢問自己是否要跟他同往瀘州。
顧氏想了想,緩緩地搖了搖頭。
“如今夫君你前往大都督府效命,這薛州卻也還有咱們家大量的產業在此。”
“何況只要朝廷一日沒有將瀘州諸羈縻州的權職交卸,夫君你就還是薛州刺史。”
“妾臣還是應該留下來,妾身雖然只是一介女流,但好歹只要妾身在此。
夫君的子女在此,就足以震攝一些別有用心之人,替夫君守住家業。”
祿能張了張嘴,最終只是輕輕地攬住了妻子的香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