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措上師看到了這位笑容親和,親自過來拜訪自己的大唐親王殿下,不禁有些受寵若驚。
趕緊上前,率領著十二位弟子齊刷刷拜倒在地。“參加上國吳王殿下。”
聲音之大,生生把李恪一行人給嚇了一跳,不過為作大唐最優秀的皇室交際花。
當然不會因為對方的過度激動而心生不悅,李恪趕緊大步上前攙起了這位加措上師,和顏悅色地道。
“加措上師快快請起,諸位也快快請起。”
加措上師一臉懵逼地看著跟前嘴巴開合不停的李恪,忍不住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有些赫然地言道。
“殿下你說什么?還請殿下大點聲,貧僧(不論怎么搞都查找不到苯教的自稱,只能以貧僧代之,望諸位讀者大能體諒)兩耳受了傷聽不清楚。”
李恪眨巴眨巴眼,只能一咬牙,扯起嗓子嗷嚎一聲道。
“請加措上師快快請起!”
順便加上了一個攙扶的動作,加措上師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趕緊起身。
好在,加措上師趕緊回到了案后后邊,抄起了毛筆,流利的漢書,很快就落于筆下。
“殿下能親來探望貧僧師徒,實在是令貧僧師徒誠惶誠恐……”
看到了這位加措上師抖機靈的跟自己玩筆墨交流,正愁不知道應該怎么跟這種半聾人士溝通的李恪也是松了口氣。
笑瞇瞇地與那位加措上師對案而坐,抄起了筆,一手比加措上師更加流利也很漂亮的書法躍然于紙上。
只不過,論科耳雖然是吐蕃國主的王叔,但是他只通曉在高原上流行的象雄文字。
對于漢語,他能夠溝通與交流,但是根本不會寫,也就能夠看得懂少量的漢字,不禁有些傻了眼。
至于一旁的赤桂瑪本,倒是蜀地官話說的比那論科耳更流利,但問題是他斗大的漢字認不識幾個。
于是,文盲赤桂瑪本與半文盲論科耳呆呆地看著那些字句,半天作聲不色。
好在長袖善舞的吳王李恪很快就注意到了這二位的窘態。
使了個眼神之后,一旁的心腹侍衛頭子李德充當起了翻譯官。
不但讀出了自家殿下所寫的內容,還將加措上師所寫也一并告之這二位。
李恪親切地關懷了加措上師師徒的身體情況,并且對他們表達了慰問之情。
也告訴了這位加措上師,他很敬重這些宗教人士,認為高原能夠得認蓬勃發展,離不開歷史淵源可以追溯到上古的苯教。
甚至還聲稱,自己的親爹,也就是大唐皇帝陛下,也在跟那位前吐蕃宰相噶爾東贊吹牛打屁的時候。
對于苯教在高原上的兢兢業業,嘔心泣血地為了廣大的高原民眾作出的貢獻,也表達了肯定與嘉許之意。
聽得那位加措上師兩眼發紅,激動得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便是他左右的那十二位弟子也好不到哪兒。“程三哥哥,好了嗎?我覺得都這么香了,是不是可以吃了?”
“好好好,殿下稍等,我再灑點芝麻,可以了……殿下先吹吹,小心燙。”
“媚娘這幾串你拿著,趕緊吃。”
“處弼兄,我們的呢?”兩個背景板頓時不樂意的開始嘰歪起來。
程處弼不樂意地翻了個白眼,這才一人兩串,遞了過去。
“就這么點?”李恪看到自家妹妹,還有武媚娘一人三四串,再看自己手上可憐兮兮的兩串,不樂意地鼓起了眼珠子。
“吃那么多干嘛,一會吃不吃火鍋了?”程處弼不樂意的懟了一句。
抄起了兩串來到了不遠處遞給了胡尚宮。“還請胡尚宮你也嘗嘗……”
早就已經習慣了程三郎大方的胡尚宮照例謙讓了兩句之后,接到了手中。
一口咬下去,一時之間,都分辨不清楚,自己吃到的是羊肉,還是面筋,只有一個評價,那就是香……
“哇,好好吃啊,程三哥哥,這個面筋的味道好像羊肉呀。”
“哈,那當然了,因為它里邊吸滿了羊肉的香味和油脂,所以吃起來就跟羊肉似的。”
“而且還有一股子特有的面筋的香味,好吃吧?”
“處弼兄,再烤點吧,根本連牙縫都不夠填。”房俊已經把簽子扔到了一邊,開始催促起來。
還能咋辦,程處弼只能無可奈何地繼續抄起已經處理好的一把串串又架到了火上。
“最后一把了,一會咱們要吃涮羊肉了。”
“我也要吃涮羊肉。”李明達嚼著香噴噴的面筋,大聲地道。
這個時候,一位聞香而來的,不講武德的黑臉老頭再一次鬼鬼祟祟地出現在了清幽閣外。
吸了吸鼻子,一臉不出老夫所料的表情。
“老夫就知道,這小子只要不鬧妖蛾子,那不是因為在打牌,就是在鼓搗美食。”
然后背負著雙手,一臉理所當然地大步朝著閣內行去,身后邊的忠寶公公亦深深地吸了兩口漂蕩過來的香味。
繼續維持著一張沒有表情波動的臉,跟著大唐太上皇陛下朝著清幽閣而去。
不大會的功夫,李淵大馬金刀地坐在小馬扎上,一口酒中精華,一口烤面筋,吃得不亦樂呼……
涮羊肉,這是北方人的吃法,程處弼更喜歡涮牛肉。
但有個問題,老程家在長安,好歹有牛可以經常因意外導致牛陣亡。
但這是九成宮,九成宮既不搞耕耘,也不搞放牧,程處弼總不能去偷買老百姓的耕牛來制造意外。
所以,只能涮羊肉,不過既然是涮羊肉,那就得有儀式感。
銅鍋是必備的,而且必須是鴛鴦鍋,這是一位來自大西南的美食家最后的倔強。
一半是清湯,另外一半嘛,雖然沒有辣椒,但是用了大量的茱萸,好歹也能夠感受到辛辣的滋味。
還應用了大量的花椒以及程處弼搞出來的豆瓣醬,沒有辣椒,只能用茱萸替代,好歹也能搞出點似是而非的紅油。
一旁吃貨,都揣著手,看著蹲在那個小鐵爐子跟前忙碌不已的程三郎。
李淵看著程處弼奢侈無比地一個勁往鍋里邊扔各種香料,光是花椒,至少得扔進鍋中得有二兩。
不禁有些嫌棄地搖了搖頭。“程三郎,你這是不太浪費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