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措上師一臉震驚地打量著程處弼,就仿佛像是那日在鐵橋城外,第一次看到用天雷逞威的程三郎一般。
“這,這不太適合吧?”
程處弼含蓄而又禮貌地一笑,聲音仍舊顯得那樣的沉穩。
“那敢問師尊,咱們還有什么樣的辦法,可以讓那些如此虔誠的敵人,離開我們的視線之外?”
程處弼那張平靜的臉上,邪惡的目光在那票仍舊恭敬地侍立于一旁的象雄國格氏一族騎兵身上打著轉。
雖然口稱師尊,卻聽得加措上師渾身雞皮疙瘩狂冒,心中發冷。
總感覺,這位就真的像是那位從地獄之中所誕生的魔神顯化的人類。
是的,只不過是披著一層人皮而已,各種的騷操作。
讓人感受到的不是光明與溫暖的人間又或者是天上,而是那陰暗與充滿恐怖與死亡的陰間。
簡單來說,應該叫陰間操作。
這個時候,遠處的那個巨大的部落所在,涌出來了密密麻麻的黑點。
開始匯聚在了一起,然后朝著這邊奔涌而來。
看到了這一幕,加措上師一咬牙,用力地點了點頭。
“好,謹遵程法王法旨。”
“……”程處弼看著這位小聲討好自己的加措上師,簡直就把那前倨后躬演繹得如此的活靈活現,實在是讓人心折。
蒼蠅,哦不,是那個喜歡蹦迪的蒼央,此刻正在格氏的一大幫大小部落頭人的簇擁之下,正朝著這邊策馬馳來。
雖然這樣的規模,顯得有點過于隆重,可也要看看來的是誰?
蒼央蚌迪的親爹就在吐蕃,親爹也來信告訴他,吐蕃境內的苯教教徒與信眾的日子并不好過。
因為那位圖謀一統整個高原的吐蕃國主松贊干布已經意識到了,想要讓這以苯教立國的象雄國完成臣服。
那就必須要先打壓苯教,降低苯教在整個高原之上的影響力,同時還引出了外來的天竺佛教。
不少的苯教教徒,都被吐蕃王國的官員們,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驅逐出了吐蕃。效率暗暗點了個贊,決定乘熱打鐵。
思量了半天之后,讓人去尋太醫署的胡博士還有那位程太常的師弟張勁。
程處弼站在府門口,望著任雅相與其師尊魏云宗,吳鄉壽和其師兄曾高四人拜別離開。
他的臉上露出了得意與輕松的笑容來,哼著小調轉身朝著府內行去。
魏云宗是一位五十出頭的長者,能夠把那位長相體格都猶如粗鄙武夫的任雅相教成科舉才俊,足以見其能力有多六六六。
而曾高是真的不高,程處弼覺得這哥們個頭最多一米五六到一米五八之間,反正肯定不到一米六就是了。
這么矮的個頭,想要當干部,的確很吃虧,在這個選官先看臉的時代,因為銓選落榜,并不奇怪。
方才這四位連袂而至,魏云宗和高曾都對程氏大學樂意為寒門庶族傳道授業的理念十分地欣賞。
特別是程處弼的那副勸學聯,更是讓他們都覺得自己找到了新的動力,總之很樂意到程氏大學之中效命。
而就在昨天,許大師派人送來了書信,這讓程處弼不由得大喜。
親自給許大師回了信,今天下午自己會親自過去跟那幾位不正經藝術家好好地聊上一聊。
當然也希望那幾位藝術家們前來面談的時候,最好帶上各自的優秀作品。
程處弼也才好考慮,該怎么最大化的利用好他們。
那怕是不正經藝術家,可好歹也是藝術家,只要嚴格條條框框。
不讓那些藝術家在學院里邊教授學生們畫那些不正經的玩意就好。
這讓程處弼相當滴滿意,不過,在醫學的師資方面,程處弼還在考慮。
除了自己那位便宜師弟之后,還能夠從哪里搞來這種學術型人材?
畢竟自己的那票弟子都太年輕,特別是程家六弟子。
那六個家伙經常沒個正形,讓他們教授實操還行,讓他們上課,嘖嘖……
至于鄧稱心這個聰明又好學的弟子,他倒是可以,可惜年紀比那六個更小。
就在程處弼愁喜交集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子里邊,躺到了榻上準備休息一會,再前往許大師處。
這才剛躺下,就有家丁來稟報,吳王殿下有緊急要事來見。
不大會的功夫,程處弼就看到了意氣風發的李恪一臉洋洋得意地步入了自己的屋子。
“嘿嘿嘿,兄臺,你可知道,小弟我給你帶來了什么好寶貝?”
“你,你能有什么好寶貝?”
程處弼不禁一樂,上下打量著這位經常盤算著怎么把兜襠布當個好價錢的窮鬼王爺。
看到處弼兄那明顯帶著鄙夷的目光,李恪很不樂意地伸了伸脖子道。
“處弼兄你那是啥意思,小弟我可是辛辛苦苦,才給你搞來了好幾位大名鼎鼎的老師,你居然是這樣的態度?”
“老師?”程處弼打量著李恪,有些狐疑地眨了眨眼。“你去太醫署了?”
“何止太醫署,還有國子監算學,以及太常寺太樂署,來,你自己看看吧,這是那六位老師的名冊。”
聽到了李恪這話,看著李恪遞過來的折疊好的紙條。
程處弼牙疼般地吸了口氣,劈手奪過之后一臉黑線地打量著洋洋得意的李恪。
“……賢弟,你這是哪根筋抽了?”
“你這是做甚,讓我去跟你爹搶人才?你不擔心你爹踹你,我還擔心你爹踹我。”
“放心吧,我爹……他非但不會踹我,只會夸我事情辦得漂亮。”
李恪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不樂意地道。“若是沒我父皇的授意,你覺得小弟能有這膽量?”
聽到了這話,程處弼攤開了這張紙條,看到了這張紙條上寫下的六個名字,還有這六個人的簡略介紹。
這么好?不但有算學方面的大家,還有音律方面的專家。
太醫署那邊更是把精兵強將,也就是胡博士這位老司機還有張勁這位便宜師弟都給派了過來。
程處弼非但沒有感覺到開心,反倒是越發地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