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夫君一臉黑線的表情,李明達嫣然一笑,表情是那樣的無辜而又水靈。
“哎呀,妾身感覺有些涼涼的,媚娘姐,勞煩你幫我拿張毯子過來,我給夫君蓋蓋腿。”
旁邊的武媚娘此刻也臉蛋紅粉粉的,憋著笑,抄著一張薄毯遞了過來,還很關切地配合道。
“夫君,如今可是初春,夜里甚是寒涼,還得多蓋些東西……”
面對著這兩個妖精,程處弼感覺自己就像是掉進了蜜糖罐子里的拳頭,有力無處使,無奈地保持著癱瘓的狀態繼續癱在榻上。
“能得二位賢妻,為夫甚慰,唉……”
面對著夫君這種無可奈何的調侃,李明達再一次笑得花枝亂顫,想了想又心疼地替程三郎捶起了胳膊。
“夫君可真是太辛苦了,身為洛陽令,成日早出晚歸的,妾身看著都覺得心疼。”
“那也是沒辦法,為夫我可是答應了你爹,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言出必行……”
聽到了夫君這種時間還沒有半句怨言,李明達不禁心中一甜,卻也越發地心疼起了夫君。
明眸一轉,決定稍稍透露一點點,反正明天夫君就應該能夠見到自己的新部下。。
“夫君,妾身聽爹爹說,現如今洛陽縣丞與那洛陽主薄空缺,他可是精心給你挑選了能吏前來助你。”
程處弼聽到了這話,
不禁兩眼一亮,坐起了身來。
“想不到你爹辦事這么利索,
那可太好了。
不然,
就這么繼續一人身兼數職的干事情,
為夫我雖然能頂得住,可也不是長久之計。”
“來了人能搭把手,
為夫也能夠松活一些,嗯,也能夠多有些時間陪陪二位娘子。”
程處弼心中甚是美滋滋,
想不到老丈人居然這么上道,如此為自己考慮。
這么一來,自己也不用因為公務之事成日忙得腳不沾地焦頭爛額。
畢竟縣丞與縣主薄,都算得上是一個縣級政府里邊十分重要的佐官。
例如有了縣丞,程處弼可以把很多自己覺得是雞毛蒜皮的破事扔全對方去處理。
而縣主薄管理的那些事務也同樣十分重要,
把他們的工作一分。
程處弼覺得自己至少能夠比現如今輕松三分,
至少不用那么成日的早出晚歸,
指不定還能夠有時間跟一票好兄弟們一起休閑一二。
人嘛,
都是社會動物,需要融入到社會這個大集體里邊。
而交朋友靠的是啥?當然靠的就是一起喝酒吃酒吹牛打屁,時不時再打打牌,搞點休閑娛樂啥的,才能夠增進友誼的濃度與厚度。
哪怕是夫妻之間,關系怎么能夠蜜里調油?自然也是靠時間,
靠長時間的長相廝守。
就像自己跟明達小可愛,跟妖嬈性感的媚娘為何關系如此,還不就是長時間的磨合。
當然這個磨合是形容詞,當然也你可以當成動詞,
畢竟夫妻之間,
什么樣的虎狼之詞都要有點。
不然怎么蜜里調油,怎么生孩子?
第二天一大清早,
程處弼再一次哈欠連天的在兩位娘子的催促下,
邁著有些踉蹌的步伐,趕到了前廳。
此刻這里,
仍舊一個人也沒有,管家福叔看到了自家三公子那副模樣,不禁心疼得不行。
“哎呀呀,三公子趕緊坐下吧,
來人,還不快給三公子上早膳。”
“對了,
我爹他們呢?”程處弼朝著富叔一笑,一屁股坐到了案幾后邊,等待早餐。
“他們還沒過來。”
“……”程處弼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自己要是有這樣的下屬,嗯,算了算了……反正等縣丞與那主薄就位之后。
自己怎么也得好好緩個幾日,不遲到,不早退,哪里像個程家人的樣?
等到程三郎吃完了早餐拍屁股離開前廳的時候,親爹這才邁著昂揚的四方步趕到。
“喲,老三,這么早就走了,不陪爹再吃點?”
“爹你快吃吧,孩兒還得先趕去衙門里處理事情。”
看著那匆匆而去的程三郎,程大將軍撫著鋼針一般的濃須搖了搖頭。
“這小子,不就當個縣令,整得比老夫這個大將軍還忙。”
許敬宗理了理自己的官服,看著門口停著的馬車,看了一眼天色。
“走吧,去洛陽縣衙。”
“是,啥?老爺咱們不應該去國史館嗎?”一旁的親隨不禁有些錯愕。
許敬宗看到了親隨投來的眼神,不悅地悶哼一聲。
“怎么,老爺我去哪還需要你來做主?”
親隨看到自家老爺一副很不爽利類似起床氣的表情,趕緊輕拍了自己一嘴巴子賠笑道。
“是是是,小的多嘴,你們幾個愣著做甚,還不快走。”
坐進了馬車里邊,看著那倒退的街景,許敬宗緩緩地閉上了兩眼。
他可不是在閉目養神,而是在黯然神傷,別人做官都是人往高處走。
自己特娘的算啥,水嗎?居然倒流了。
早上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許敬宗都還覺得自己是不是只是做了一個夢。
可直到看到了擺放在案幾上那枚嶄新的洛陽縣丞的官印后,恨不得直接吞了。
這么丟臉的事情,他連親兒子還有婆娘都沒好意思說。
“丟人哪!唉……”閉著眼睛,在那馬車里邊晃晃悠悠,直到馬車緩緩停下,許敬宗這才睜開了雙眼。
這才剛剛移步下了馬車,就看到了不遠處,一騎數人朝著這邊快步而來。
而那位為首的騎者,居然就是那日自己在宮中遇上的,摸著腰畔褲腰帶,滿臉悲愴,熱淚盈眶的李義府。
李義府也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看到了剛好下了馬車的許敬宗,趕緊翻身上馬。
頂著一副禮貌而又恭敬地笑容疾行數步。
“咦,這,這不是許學士嗎?哎呀,下官見過許學士,不知許學士這個時候到這洛陽縣衙所為何事?”
“……”此刻,許敬宗忍不住在內心里邊惡狠狠地罵了一句關中垃圾話。
最終他還是控制住了情緒,擠出了一個矜持的笑容,撫須問道。
“那敢問李監察來此,又為何事?”
“下官來此……”李義府下意識地扭頭看向那洛陽縣衙的大門,不禁悲從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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