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處弼心領神會了沖李恪施了個眼色,二人肩并肩地朝著后花園而去。
看到處弼兄神色輕松地溜達在這官衙后院里邊的小花園里邊,居然還哼起了小調。
李恪不禁心中有點疑神疑鬼。“小弟不是為我那便宜弟弟向處弼兄你說情。
而且小弟我也清楚,以處弼兄你發地神出鬼沒的手段,收拾他也是手到擒來的事。”
“可是現如今,正值我大唐遷都之事,即將要落于實處的緊要關頭,這個時候,處弼兄你跟那小子發生正面沖突的話……”
知道這位老兄弟雖然經常不正經,也喜歡扎兄弟刀子,但是在大事上還是拎得清。
程處弼拍了拍他的肩膀呵呵一樂,不以為然地道。
“不用擔心,就算是那李義府渾身是血被抬著回來,我也不會抄著兵器去找齊王的麻煩。。”
“畢竟,那是齊王殿下跟李義府之間的恩怨,干我屁事。”
“你也不想一想,程某一向做事公允,身為洛陽地方長官,自然要殫精竭力,守護一方百姓。”
“怎么可能因為一兩位下屬被某位權威揍了就枉顧國家大義……”
“昨天那差役被揍了你不就……”
“差役是差役,差役是什么,差役都是老百姓,是我洛陽的百姓前來服役當差,我身為洛陽之父母,自然要為他們作主……”
“???”李恪呆愣愣地看著這位一副義正辭嚴嘴臉,滿嘴冠冕堂皇。
實則恨不得把挖個坑把那李義府與許敬宗埋了種草的處弼兄。
“處弼兄,你該不會是想弄死我爹給你送來的這兩位吧?”
程處弼一愕,沒想到,
自己的良苦用心居然被這位皇族交際花給看穿,看來自己表現得太過明顯了點。
下次一定要注意,
畢竟做人不能太過于真性情,
當官更是。
程處弼笑瞇瞇地擺了擺手,
語重心長地道。
“不不不,他們可是我老丈人給我送來的才俊,
我怎么舍得拿來當一次性的抹布,怎么也得物盡其用才是。”
看著處弼兄,看著他那張笑得很善良,
偏偏眼神相當不善良的笑容,李恪忍不住抹了把臉。
回頭自己就派出所有得力人士去明查暗訪,無論如何,一定要搞清楚那兩個家伙是不是得罪過這位心眼比不得針眼大的處弼兄。
“哦對了,莫要在你爹跟前胡亂吱聲,
壞了為兄我的大事。”
“處弼兄你放心好了,
打死小弟也不會泄露一字半句。”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對了,
你懂得用標點符號構成暗語嗎?”
“標點符號,那些玩意還能組成暗語?”
“你不懂我就放心了……”
此刻,盧四顯得有些憂心忡忡,時不時扭頭看向那剛剛醒過來,正摸著昨天晚上用力過度的腰,一面用著早膳的齊王李祐。
他那鬼鬼祟祟的眼神,
直接就把李祐看得沒了食欲。
不樂意地將筷子一撂,朝著盧四瞪起了眼珠子。
“你小子怎么回事,有屁就快放,沒事就趕緊滾出去,
莫要擾了本王的食欲。”
盧四灰頭土臉地賠著笑,
小心翼翼地解釋起來。
“是是是,殿下,
那程洛陽可是說了,
讓小人今日帶著幾個弟兄去投案自首……”
一聽這話,堂堂皇子,
貴為親王之尊的李祐頓時不樂意了。
“怎么,你還真想去?”
盧四一臉苦逼,苦笑著連連搖頭。
“這倒沒有,只是小人擔心若是不去的話,
會讓殿下與那程家人起了間隙。”
潛臺詞自然是程家人真的不好惹,殿下你真的就為了面子,
萬一跟程家人起了沖突咋辦?
“放心吧,本王都已經給我三哥去了信,屁大點的事情,他程三郎難道還真愿意為這點小事,得罪一位親王不成?”
齊王李祐有些煩燥地大手一擺,揮退了盧四,看著滿案幾的美酒佳肴,卻已然沒有了興致。
“真特娘的晦氣,不吃了。”
一旁的心腹親隨昝君謨笑瞇瞇地給齊王李祐滿上了一杯美酒勸道。
“殿下息怒,這等事情,不必在意,那盧護衛也是為了殿下的清譽著想。”
正說話間,就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齊王李祐一抬頭,就看到了一位管事顯得有點氣極敗壞地躥了過來。
“殿下,殿下,外面有人奉了洛陽縣丞許敬宗之命,特來送達公文,說是要將盧護衛等一干人犯帶回縣衙。”
“什么?!”李祐直接就立了眼角。
“洛陽縣丞?他程三郎也就罷了,一個洛陽縣丞,居然也想要讓本王乖乖領命?!”
“簡直欺人太甚,真把本王不當回事,來人,將他們打……趕走。”
看到那邊管事連滾帶爬地朝著外邊躥去,李祐鐵青著臉,一腳尖就把跟前的案幾踹翻在地。
“許敬宗,是哪根蔥,居然敢來招惹本王,實在可恨,可惱!可殺!”
“殿下息怒,不至于,不至于……”
“是啊殿下,還請殿下你冷靜冷靜,這里終究是天子腳下,還請殿下忍耐一二。”
“怎么,程家人欺辱本王,你們讓本王忍耐也就罷了,一個屁都不是的洛陽縣丞,都想要騎到本王頭上拉屎,你們還在這里阻攔?……”
猿臂蜂腰外加駝背的昝君謨壓低了聲音嘀咕道。
“殿下,還請殿下息怒,小人有一計,可稍解殿下心頭怒火。”
此刻,怒極攻心,恨不得抄起橫刀躥到那許敬宗跟前,把這只老妖蛾子給剁成肉泥泄憤。
程家人惡名遠揚,在軍方關系深厚,那程三郎又深得帝寵,自己不樂意跟對方起沖突也就罷了。
你許敬宗算哪根蔥,作為秦王府的老人,到現如今,都越活越回去,都已經近年六旬的糟老頭子。
居然還敢來招惹本王,是你太飄,還是老子的刀法不夠妖嬈?
“你倒是說說,怎么解本王心頭怒火。”
“殿下,現在若是小人出手,怕是容易讓殿下沾上嫌疑。等過些日子,小人親自出手。”
李祐目光死死地瞪著昝君謨,殺氣騰騰地道。
“好,記住了,死活不論。”
“諾!”昝君謨點了點頭,嘿嘿一笑,笑容顯得那些的嗜血與猙獰。
一旁的梁猛彪忍不住伸舌頭舔了舔嘴,只是昝君謨已經搶了頭籌,自己可不能什么也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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