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他是肯定不會說出來的,畢竟只要大唐能夠表明態度,并且還能夠派出援兵。
只要大唐出兵,哪怕是不能讓那高句麗與百濟立刻知難而退,也能夠震攝住他們進攻的步伐。
再加上,大唐武賁的戰斗力,絕對是世間所公認的最強軍隊。
哪怕是這只大唐援軍的統帥,就是個只知道瞎雞兒吹牛逼,靠著逢迎拍馬一路高升的官二代。
只要他帶過去的大唐兵馬不是假貨,那么對于新羅而言,就能夠極大的提振新羅的士氣。
總而言之,大唐答應出兵援救新羅,就是天大的喜事。
“那下臣這就先行告辭,遣人先將喜訊稟報鄙國之主,而下臣會在此地,等候程副總管率軍往援。”
廉宗蘇判朝著李恪深深一禮之后,恭敬無比地道。
“另外,下臣敢問程副總管,不知道程副總管何時出兵,下臣也好知會國主接應。
另外就是需要鄙國準備多少人馬的輜重,還請程副總管吩咐一聲,下臣也好請國中籌措。”
聽得此言,程處弼不禁一樂,這位新羅使者倒也是個機靈人,想要借著詢問這個問題,知曉準備派出多少人馬去幫新羅。
程處弼摸了摸下頷,半晌才道。“暫時需要你們新羅先準備三萬兵馬一個月的輜重補給。”
“這點份量的東西,本官覺得你們新羅還是拿得出來的吧?至于出兵時間的話,最多三日,三日之后就會啟程。”
聽得此言,廉宗蘇判心頭一喜,連連頷首不已。
這才心滿意足地快步而去,廉宗蘇判剛離開沒有多久,程處弼跟那李恪與李績正要前往水師泊地,視查一下那些火炮現如今的裝配情況。
這才剛剛來到了門口,就遇上了趕來報訊之人,說是那李義府與許敬宗已然圓滿地完成了出使任務,已然安全歸來,此刻已經抵達了碼頭處。
程處弼看到李恪與李績二人似乎有意與自己同往,趕緊勸二人先去水師泊地,自己先去探視那二人,回頭就會攆上來。
李績一想也是,現在最要緊的就是盡快完成戰備,只讓程三郎忙完了就趕緊到水師泊地,便與李恪策馬而去。
程處弼很快就趕到了民用的登州碼頭,徑直登上了負責這一次運送這兩位天使順便做了趟生意的漢唐商行的大船。
見到了這二位毫發無損,連根毛也沒少的奸臣能吏,程處弼不禁有些遺憾。
畢竟那份照會公文,可以說里邊不少的條條款款相當污辱倭國國格,偏偏這二人卻能夠全須全尾歸來。
那就說明,倭國那邊,也是有能耐人,絕非暴躁易怒的莽夫蠻漢。
“下官見過小程太保,下官與許老幸不辱命,總算是圓滿地完成了這一次小程太保你交托給我們二人的任務。”
這一回,李義府這位副使總算是搶了個先,不過許敬宗倒也不計較,畢竟,國書一直都是由他保管。
他慢悠悠地拿了出來,朝著程三郎恭敬地雙手奉上。“幸不辱命。”
“好好好,辛苦你們二位了。”
程處弼抬手接過了許敬宗遞上來的國書,在手中掂量了下,這才打開了仔細地閱讀起這完全是由漢字寫成的國書。
李義府與許敬宗死死地盯著程三郎,卻遺憾地沒有從對方的臉上讀出什么情緒。
程處弼隨手就把那份國書撂到了一旁,朝著二人露齒一笑。
“來來來,你們二位好好的跟程某說一說,你們在倭國都見到了哪些倭國重臣,哪一位最令你們二人忌憚?”
“中大兄王太子……”李義府與那許敬宗二人不加思索地脫口而出。
“中大兄王太子?”程處弼眉頭一皺,自打自己開始關注這半島三國與倭島以來,就一直很注意這些國家的情報收集。
這位中大兄王太子,程處弼真可謂是如雷貫耳,給比自己小至少得十來歲的自己妹夫孝德當皇太子,這樣的操作也是沒誰了。
偏偏他這位皇太子自打搞殘了那蘇我氏一族之后,他業已經成為了倭國朝廷只手遮天的朝臣。
就包括想要沒收漢唐商行與倭國豪族合資經營的金山、銀山的想法,正是出身這位窮瘋了的中大兄王太子。
不待程處弼說些什么,李義府就很主動地將他們前往那倭國王都去送照會公文,與那倭朝重臣的逢面,詳細地娓娓道來。
再加上一旁又有許敬宗這位老司機時不時地插嘴補充,很快,那中大兄王太子老謀深算的形象已然活靈活現地出現在了程三郎的腦海之中。
程處弼這才又重新拿起了那份國書,朝著跟前這二位晃了晃,慢悠悠地道。
“那么這份國書,想來十有八九,應該就是出自這位手段老辣圓滑的中大兄之手。”
“小程太保英明,老朽也覺得,應該與此人脫不開干系。”許敬宗朝著程處弼一禮答道。
程處弼不禁有些唏噓地嘆了口氣,手指頭輕輕地敲打在這份國書的封皮上。
“可惜了,你們二人,帶回來的這份國書,于某而言,如同雞肋。”
李義府與許敬宗有些懵逼地打量著跟前這位滿臉盡是失望之色的程三郎。
半天,許敬宗才小心翼翼地開口相詢。
“小程太保何出此言,莫非是覺得這份國書的內容過于平淡?”
程處弼打量著這兩位心有惴惴的奸臣能吏,直到把這兩個看得心頭發寒,這才慢悠悠地道。
“這份國書的措辭,會不會顯得太過婉轉溫和了點?倘若這樣的國書傳入洛陽。”
“怕是根本就激不起陛下的濤天怒火,如此一來,你們這一趟出使倭國,豈不就等于是做了無用功?”
李義府與許敬宗臉色一白,聽大佬你這意思,你是想要一份倭國把囂張跋扈表現得淋漓盡致的國書?
但問題是你覺得那種激動倭國的情況下,我們老哥倆還能夠平平安安地回到大唐?
看到這二位那無比幽怨的眼神,程處弼呵呵一樂,緩緩地搖了搖頭。
“二位在書法上極有造詣,為何就不能炮制出一封更加直白,更能體現倭人囂張跋扈,桀驁不馴態度的國書來?”
“啊,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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