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經被張宥栗賣了，不說話只會讓主動權繼續落在張宥栗那邊，于是李河凱思索之后決定主動出擊。
他開口道：“是的，一開始是我因為身體原因，拿到的表演順序有些沖突。我也沒想到宥栗愿意跟我換，可能宥栗也跟喜歡我那個順序吧。”
“你看現在，宥栗的名次不是很好嘛，比我都還要好一些。”
李河凱看似捧了張宥栗一兩句，但其實是把張宥栗的抱怨堵死。
年輕人，跟我玩這一招？
你還嫩著呢。
至于說，自己現在捧了張宥栗幾手，會不會給張宥栗帶去一些助力？
李河凱根本不在意。
他有的是辦法。
如果在一檔節目中，老前輩一開始力捧小年輕，但最后小年輕和老前輩的關系卻鬧的非常難堪，你說是誰的問題？
小年輕絕對背鍋，畢竟人家一開始就表達了善意，無論是從尊老、尊重前輩還是從交換的角度，你都不應該和人家搞得那么難看是不？
就在李河凱笑瞇瞇的時候，旁邊的洪珊卻突然開口了。
“宥栗怎么會主動換？那個順序很不適合她的。”洪珊道，“宥栗一開始拿的是第三個，但是聽說哈，是有工作人員給她換成了第一個。”
“當然，我相信不是凱哥的問題，應該是下面的工作人員自作主張了。但宥栗的風格確實不適合在第一個表演，我去的時候，她在化妝間差點沒哭出來。”
“我當時是第七個表演，也不太好，但對于宥栗而言，總比第一個好吧。我自己則不怎么挑位置，所以就和宥栗換了換。”
“呂波導演，說真的，如果大家只是玩，那么我覺得隨便怎么玩都可以。”
“但如果我們要給觀眾看的是一檔絕對專業和公平的音樂競賽的話，那么我希望以后在各個環節中都能夠更加嚴格一些。這樣對所有人都更好，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勝之不武，是吧，凱哥？”
李河凱臉都被氣紅了。
你特么跟呂波說話，最后問我“是吧”是什么意思？
“是，這種情況簡直要不得，我要是知道真實情況是這樣，是絕對不會換表演順序的。”李河凱義憤填膺的道，“我下去一定要和工作人員好好談談，這種習慣要不得，不然觀眾還以為是我們這種平易近人的老前輩在欺負新人呢。”
“宥栗，你放心，這個事情我一定會給你個說法的。誰犯的錯誤，誰就要承擔責任，如果是我的員工的問題，我直接開除，絕不留情！”
啪啪啪！
洪珊、鐘大濤等人率先鼓掌。
其余人跟著一起鼓掌，嘴里喊著“凱哥明事理”、“李老師好樣的”，但其實心里別提有多想笑了。
所有人都知道，張宥栗給了李河凱一巴掌，而李河凱還必須要說打得好，然后把另一邊臉伸出來。
丟人啊。
據說，這一天錄制結束之后，李河凱所在的酒店房間中，送去了十幾個杯子。
聽說是不小心摔壞了。
單這些杯子就讓芒果多了幾大千的支出。
同樣是這家酒店中，蘇小魚、張宥栗正在和陸陽視頻通話。
“大致就是這樣。”蘇小魚對陸陽道，“幸好你讓我提前和鐘大濤老師、洪珊老師溝通了一下，不然舞臺上的時候，可能就被李河凱這么糊弄過去了。”
陸陽點點頭道：“明天呢，你是怎么安排的？”
“明天是第二次錄制，從這次開始，就不允許唱自己的歌曲了。對綜合實力強的歌手來說，這不難，但對于某些限制性極大的歌手而言，這就很麻煩了。”蘇小魚道，“宥栗雖然唱其他歌也可以，但她主要是走抒情路線，唱快歌的話，太浪費她的嗓音條件和音準了。”
“我準備繼續讓她唱抒情歌曲，至于到底是那首，我們現在有幾手準備……”
蘇小魚說了不少。
陸陽卻搖了搖頭。
從專業上說，蘇小魚的確出師了，她可以很好的安排一個藝人的通告。
但……陸陽要問的，并非專業上的準備。
平庸的經紀人能解決專業問題，優秀的經紀人能解決專業之外的問題，而頂級經紀人則要學會提前解決問題以及解決出問題的人。
“你去把給李河凱送杯子的服務員找到，問一問送杯子的頻率。”陸陽開口。
蘇小魚一愣。
頻率？
很快，就有人帶來了消息。
“對方說，大概是五分鐘一個電話，送一次，持續了半個小時，砸了二三十個杯子。”蘇小魚道，但很快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的地方。
這人生氣，怎么就和上了鬧鐘一樣，五分鐘發作一次？
這么精準的嗎？
這……
“人在什么時候最生氣？”陸陽開口道，“無可奈何的時候。所以一個有后手的人，是不會真正生氣的，因為他知道，很快他就可以連本帶利的把一切都收回來。”
“他甚至想笑，又怎么會氣得起來呢？”
“但真正的高手知道，一舉一動都會暴露某些信息，所以為了萬無一失，他們會演戲給一些有心人看。”
“五分鐘一次的怒砸杯子，已經全節目組皆知了吧？不少人都在看李河凱的笑話吧？”
“這樣一來，誰又會想得到，其實他李河凱早早就在明天挖好了坑呢？”
“等到時候，李河凱丟的面子，會全部找回來。這就是狠人，足夠光棍，不怕丟臉，因為他丟下的他都能拿回來。這叫本事！”
陸陽說完，蘇小魚和張宥栗都愣住了。
好陰險的李河凱。
對付年輕人都這么猥瑣的嗎？
難怪壞事做盡，但這么多年都沒有翻過車。
“那我們該怎么辦，我們甚至都不知道他會出什么陰招？”張宥栗有些擔心，畢竟是她自己的成名之路，每一步都還是挺怕走錯了的。
“唱歌這個事情，其實說難也不難。”陸陽道，“我之前給你的那首歌你唱熟練了，問題就不大。少說多唱，總不會出錯。”
演戲的問題多，因為部門多。
但歌唱表演的話，能夠做手腳的地方其實也就那些，大致也就舞臺問題、伴舞問題、音響問題、話筒問題、現場觀眾問題等幾個。
其中，舞臺問題又包括升降機出問題、舞臺邊緣空當問題、地板濕滑問題等。
黃齡等藝人在舞臺邊緣跌倒，就屬于舞臺邊緣空當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