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傍尤這小子也說不出來個所以然來。
我便揮了揮手,放他走了。
隨后我使用能力,混入流民之中,前往了下一個部落中。
我知道。
傍尤回去后,一定會將我的行蹤告訴蚩尤。
而蚩尤,也肯定會跑來找我的。
但——
那個時候的我,還不想跟他見面。
……
戰爭持續了許久。
神農氏節節敗退。
在與炎帝最后那場大戰的時候,我站在極遠處,關注著這場決戰。
此時的蚩尤渾身冒著火紅色的氣焰,其頭生牛角,背生雙翼,宛如惡魔現世一般。
只見他一夫當關,飛在空中,手持長劍,指揮著如黃蜂般的部隊沖向炎帝的陣營,炎帝一面抵抗,一面在箭雨中帶部下倉皇的撤離戰場。
這場戰爭炎帝一敗涂地。
但蚩尤卻并沒有痛下殺手,只是擊退了他,掌管了他的領地,便就此收兵。
戰爭告一段落。
但我知道,再繼續下去的話,他會死的。
于是我主動現身來到了蚩尤的軍隊。
他的那些九黎同胞還記得我,見我到來,并未攔截,反而恭敬地將我引到了蚩尤營帳之中。
但這時的蚩尤,氣焰、牛角、雙翼……等之類的全都不見了。
我面前的他,依舊是當初分別是的模樣。
他似乎知道我會出現,所以并沒有多么驚訝。
不過從他的神情里,我可以看出,他很開心。
“好久不見。”
他微笑道。
對于他的微笑,我面無表情道:“到此為止吧。”
“為何?”
“繼續下去你會死的。”
說完這句話后,我體內的能量被抽走了一半。
再說下去的話,我會陷入昏迷,甚至還會死!
他從臺上走下來,來到我的身前,一雙寬厚有力的手掌搭在我的肩上,自信道:“世人都說神明無所不能,但我卻已經屠神八十一次有余。世人皆說炎帝百戰百勝、所向睥睨,但我卻輕而易舉地將他打的丟盔卸甲,落荒而逃。”
“沒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只要我去做,一切都有可能。”
我抬起頭,和他對視。
兩道目光于空中相遇。
很快我便垂下了眼瞼,躲開了他的目光。
時隔多年。
他的眼神一如當年那般熾熱。
“還是剛才那句話,收手吧,蚩尤。”
我再次勸道:“就當是為了我,好嗎?”
果不其然。
當我說完這句話后,便遭到了反噬,當場暈了過去。
但在意識消失之前,我隱隱約約地聽到蚩尤說了這樣一句話:“正是為了你,我才這樣做的,笨蛋。”
笨蛋。
這是我常稱呼蚩尤的詞語。
沒想到如今被他學了過去,還用到了我身上。
……
當我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在一艘漁船上。
船艙內照顧我的是要離。
而船板上駕駛漁船的,則是一個我不認識的女人。
除此以外,我還發現自己的體內出現了一個陌生代碼,它正在與我原本的代碼融合!
這個代碼極為強大,其中蘊藏的能量也很高。
可以預測,一旦兩個代碼徹底融合,我起步就是洲級掛者!
不用想,就知道這是蚩尤做的。
這世間也唯有他,才有著賦予他人外掛的能力!
一旁的要離見我醒來,紅著眼圈,勉強地露出一絲笑容。
“怎么了?”
我虛弱地撐起身子,靠在船板上。
她搖頭道:“無事。”
我不信,便拉開簾布向外看了一眼。
茫茫無際的大海。
一眼望去,竟看不見一點陸地。
很顯然,此處已然不再是中原。
“我昏迷了多久?”
我皺眉問道。
“好幾個月了。”
“什么!”
我驚愕道:“我只不過是能量缺少而昏迷過去,怎么可能會昏迷這么久!?”
但很快,我就意識到。
我昏迷這么久,很可能也是蚩尤的手筆。
“臨走前,蚩尤說不讓你回去,也說就算你現在回去了,也已經來不及了。”要離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塊石頭。
“蚩尤說,只有你的血液才能開啟這塊石頭。”
石頭上被人用特殊能力做了手腳。
要離將它交給了我,便出了船艙。
我呆呆看著石頭好一會兒,才咬破了指尖,將一滴鮮血低落上去。
滋滋滋……
血液落在石頭上的剎那間,便被蒸騰。
而石頭的表面則緩慢浮現出了一道白光。
白光四散。
小小的船艙內,頓時被光芒籠罩。
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但當我再次睜開時,眼前的一切都變了。
漁船、海洋、天空……
等等之類的東西都消失了。
轉而出現的是一片白茫茫的世界。
以及站在我面前的蚩尤幻影。
“沒想到你這么快就醒了,我還以為你會再睡個三、五年,等到一切事情都塵埃落定才會醒來。”
這道幻影似乎有著自我意識,他見我依舊虛弱,便上前過來攙扶我,并變幻出一個板凳,讓我坐上休息。
“你要把我送到哪里?”我問道。
“在大海的彼端,有些許島嶼,我派人去看過了,那個地方也適合人們生存——”他頓了一下,突然不好意思道:“不過現在看來,你們的航線似乎偏離了……”
“???”
“算了,不用管這些小事了。”蚩尤說道:“等下我會教你神識的用法,有了這個,你就可以快速找到那個島嶼了。”
“神識?”
“就是這個——”
他說著,一根手指突然伸出,輕輕抵在了我的額頭上,剎那間,無數信息碎片涌入我的腦海,讓我差點再次昏迷過去。
過了好一會兒后,我這才消化了蚩尤輸送的那些信息。
這些信息中,有他修煉神識的經驗和感悟,有這些東西在,我仿佛已經修煉神識許久一般。
當信息全部消化后,我便成功地掌握了神識這個技巧。
“試一下吧。”
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虛幻,似乎是剛才教我神識耗盡了他許多能量的緣故。
“好。”
我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眸,視野卻不斷拔高,好像魂魄離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