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收手,跟我回去。”我頓了一下,忍著能量抽離的不適,繼續說道:“只要你跟我回去的話,我就當你的妻子。”
傍尤不由的抬眼窺視了我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傍尤,你先回去吧,注意警戒炎好敵軍。”
“是,父親!”
蚩尤支開了傍尤,拉著我坐到了身邊,頗為懊悔道:“是我低估你對縉云神獸能力的適應性了,沒想到這么快你便趕了回來。”
砰——
我捶了他一拳,那家伙的身子跟鐵打的似的,捶的我手疼。
但我忍下來了,冷著臉道:“別想轉移話題!”
蚩尤拉過我的手,替我揉道:“你啊你,就騙老實人,還說當我妻子?明知道這是一個不是你活就是我亡的局面,還把我當小孩子糊弄呢?”
“你給我的新能力可以讓我避免死亡,所以收手吧,我們放下一切,遠走高飛,就過著男耕女織的平凡生活。”我肯定道:“我不會錯的,你忘了?我是仙女。”
聽完我的話,他先哈哈大笑起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然后把我拉進了他的懷里,一言不發。
我抿了抿嘴道:“你怎么不說話?”
“不想說,就想這樣抱著你。”
“我剛才說的是真的。”
“嗯。”
“你不信?”
“我信。”
“你就是不信,你在敷衍我!”
我掙脫了懷抱,氣的又捶了他一下。
可最后疼的還是我。
“別哭了。”
他這次沒有替我揉手,而是伸出手來替我擦淚。
“我才沒哭!嗚——你好煩人!”
“為什么這次不信我了!”
“為什么!”
“你就想以前那樣相信我不好嗎!?”
我的確哭了,哭的梨花帶雨地,就連鼻涕也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其實我剛才說謊了……
蚩尤若勝的話,我必死,就算我有著饕餮能力也不行。
而蚩尤若逃的話,我也會死,因為蚩尤對于歷史的影響非常的大。
所以當前局面就是我和蚩尤兩人中,只能活下來一個。
可我是真的不想他死。
我也是真的像和他幸福的渡過一生。
哪怕只有一輩子、或者一年、一月、一天也都行。
但我們沒時間了,決戰就在明天!
所以今晚上必須做出來一個決定來。
可直到最后,蚩尤也沒給我個說法。
而我則靠在他懷里,漸漸睡了過去。
那一覺,我睡的很死,也很舒服。
但是當我醒來。
決戰卻已經開始了!
炎黃大軍趁破曉人最困乏的時候發起了進攻。
成百上千的城級掛者做為先鋒,隨后著的是上百名國級掛者。
九黎戰士與這些超凡人類廝殺在一團,舉目望去,皆是死尸。
就連一旁的湖水,都被鮮血染紅,呈現出濃濃的不祥。
“碧青姐,跟我來!”
傍尤從天而降,落在我面前。
“去哪兒?”
“敵營后方,我們去截糧草!”
傍尤說著,拉著我飛上了天上。
此時我還有點迷。
“截什么糧草?”
“父親被敵軍的三位強大神明纏住了,而敵軍也不知道被施了什么妖法,一個個戰力暴漲,恐怖的不像人,此時九黎大勢已去,許多族人都死在了戰場。”傍尤急促說道:“而現在唯一能夠扭轉戰局的,是截斷他們的糧草,查明敵軍實力暴漲的原因!”
“哦哦……”
雖然我不懂行軍打仗,但見傍尤說的頭頭是道,我就信了。
我還以為蚩尤這是想通了,決定放棄我了。
說實話,我當時心里是又開心又難過啊。
想著蚩尤是個渣男……
但沒想到,傍尤帶著我越飛越遠,直到遠離了逐鹿戰場,我才意識到。
我又被那家伙騙了!
他這是打算死在那里,為了不讓我去阻止,所以才讓傍尤編出來“截糧草”的鬼話!
果然是個渣男!
于是我憤怒的想要掙扎出去。
可沒想到傍尤這家伙居然是洲級掛者,一時間我居然難以掙脫開來!
“姐,別費勁了,聽我爹的話,跟我母親去世外桃源吧!”
“你快停下,否則別怪我翻臉了!”
“喂喂喂!別晃了,要掉下去了!”
“你放我下來!”
“不放!”
“放不放?”
“就是不放!”
“行,這是你逼我的——”
我剛想用饕餮吞噬的能力來吸收傍尤的能量。
但這家伙卻突然喊道:“蘇念!”
“???”
咔——
原本聚集好的能量突然減少不少,從而打斷了我“施法”。
我瞪了他一眼。
他卻嬉皮笑臉地繼續喊道:“蘇念蘇念蘇念!”
隨著一聲聲蘇念喊出,我的能量迅速下滑到了昏闕節點。
我有些虛弱道:“你個小兔崽子!”
“蘇念!”
“……”
隨著一聲呼喊落下,我再次昏迷了過去。
昏迷前,我迷迷糊糊地聽到傍尤自語道:“沒想到老爹給的咒語還挺好使,連碧青阿姨這么強大的存在都能夠輕松制服。”
阿姨?
兔崽子,你完了!
……
當我再次醒來,身邊正燃燒著篝火。
風能力的女人正圍坐在篝火旁烤魚,要離則在我身邊縫制獸衣。
“這是哪兒?”
我按著太陽穴,讓自己清醒一些。
要離道:“你走后,我們便找到了蚩尤當時說的那個島嶼。”
我環顧了一下四周。
三個簡陋的草屋已經被搭好,里面的生活用具也一應俱全。
看了要離和風能力的女人早就知道我會回來……
“傍尤呢?”
要離苦笑一聲,道:“他說父親需要他,所以在把你交給我們后,便趕回去了。”
“是嗎?”
我站起身來,看向遠處的海面,嘆氣道:“一個一個的,都是傻子。”
傍尤身為九黎高層,想必也知道回去必死的結局。
蚩尤派他送我來這里,除了想要保我,還有一點是想保傍尤。
可是傍尤就想他父親一樣,做出了自己心中的選擇。
“嚶嚶嚶——”
就在這時,一道嬰兒的啼哭聲從某個草屋中傳來。
要離聽后,急忙方向自己手中的東西,跑進了屋內,而后抱著一個嬰兒走了出來。
“哪兒來的孩子?”
我疑惑道。
要離微笑道:“傍尤的。”
“哈?他都有孩子了!?”
“一般人十五六就娶妻生子了,傍尤已經算晚的了。”
要離回道。
也是……
要不是我的出現,恐怕蚩尤也早就有孩子了。
可是他為了等我,一直到20歲才被迫娶妻……
“這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我走上前,按了按他肥嘟嘟的肉臉,小家伙連忙晃動著腳丫,顯得十分高興。
“他很喜歡你……”
“嗯。”
“孩子是前不久才出生的,傍尤在送你回來后,便將他送了過來,名字什么的,還沒有取……不如姐姐你來取吧。”要離晃著臂膀,孩子在她懷里笑的更開心了。
“他母親呢?”
“沒來……傍尤說時間不多了,送一個孩子就夠了,再跑一趟的話,戰爭就要結束了。”
“真是個不負責任的父親。”
“是啊,和他父親一樣。”
要離難得抱怨了一次蚩尤,不過也就抱怨了這一句,說完她便再次說道:“姐姐,為孩子取個名字吧。”
“那就叫他立傍吧,希望他未來能夠像個他父親、他爺爺一樣頂天立地。”我從要離手中接過了嬰兒,喃喃自語道。
聽到“立傍”兩個字后,小家伙咯咯笑了起來,似乎很喜歡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