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
山洞通外外界的洞口處,夏爾蹙起眉頭。
能被稱為戰爭的事情,一般可都不是小事情。
但夏爾也知道,像是祭祀,能夠見到未來的女人嘛,一般都喜歡把事情往嚴重了忽悠,否則不就沒人重視她們。
“你確定那會是一場戰爭,而不是..”
夏爾的話沒有說完,克里斯蒂娜已經上前一步,她雙手抓住夏爾的衣領。
“是與不是,不如你親自來看看。”
話音剛落,她的臉已經湊了過來,雙唇相對。
下一刻,夏爾的眼前閃現出了無數的片段。
“進攻!進攻!為了塞勒姆的榮耀!”
炮火連天,夏爾發現自己整站在一處焦土遍地的戰場上,鼻子中傳來的是鮮血與鋼鐵的甜美芬芳,味道就像是赫敏不久前通過筆記本告訴自己,白雪在后院栽下的那棵蘋果樹的果實。
“轟!”
地面崩塌,泥土翻滾,一顆炮彈驟然在夏爾的身旁炸開,滾滾的氣浪席卷一切。
以往對待魔法生物和巫師們的經驗在戰場上失去了作用,這里無時無刻都充滿著奪人生機的致命威脅,或許是一枚來自對方陣地的炮彈,或許是一顆不知自己從何處而來仿佛迷茫在人生之路上的流彈,亦或者是來自背后的菜鳥誤射。
夏爾下意識的抬起手臂,可下一刻,隨著爆炸散盡,他才發覺這里只是一片幻覺,他并不會受到傷害。
太真實了。
夏爾從炮彈炸出的深坑中爬出來,地面上到處都是尸體與殘骸,還有大量廢棄的兵器和重型軍械,路過一個只剩下上半截的黑人小哥的士兵尸體,夏爾停留了一下。
他認得這個軍服,或者說,全世界的人都認識。
這是新大陸的軍隊。
那么另一方是誰。
“進攻!進攻!帝國軍團無堅不摧!”
“這里是塞勒姆第三軍團,請立刻放下武器,停止抵抗,違抗者..死。”
冰冷的女聲回蕩在這片戰場的焦土上,像是一抹穿透了核塵埃的晨曦,直接刺入這片土地上所有幸存者的心中。
夏爾立刻捕捉到了這個聲音,也看到了另一方的軍隊。
只有一個人。
不,是很少的人,少到可憐,只一些像是坦克卻又似是而非的古怪移動堡壘,頗有些多炮塔神教的意思,可更引人注意的,還是漂浮在空中的那個人。
女人。
女巫。
她神情凜冽,帶著一股軍人的鐵血味道,穿著的沒見過的制式制服上,也有著典型的軍隊風格,還貼有一個不認識的精美徽章。
她漂浮在半空中,狂風隨著她的行走而舞動,它們匯聚成三股直沖天際,仿佛要毀天滅地的巨型龍卷風,將沿路的一切都盡數摧毀。
坦克,戰機,士兵,戰壕,鐵網架,所有的一切都被狂風吸到天上,扭曲,蹂躪,粉碎然后變形。
說是投降不殺,可夏爾看到很多放棄抵抗,將步槍扔到旁邊,跳出坦克的士兵,仍然被龍卷風毫不留情的席卷到天空。
然后化作永恒懸掛在夜空中的星星。
她就像是一架戰爭機器,沒有憐憫,沒有疲倦,只有無盡的殺戮,與毀滅。
夏爾默默的注視著毀天滅地的巨型龍卷,口中吐出一個單詞。
巨型龍卷風非常龐大,它的直徑可能要超過一個核電站的大小,三簇龍卷風聚集,形成穩定的三角形,幾乎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逃脫或者幸免。
它越靠越近,那種仿佛連底殼都被掀起來的氣勢讓大地不住顫抖。
哪怕夏爾很清楚這一切都是假的,也仍然忍不住向后退去。
然后在這時,他感受到了一股冰涼。
從他的雙唇上。
這股冰涼很快就變得溫熱,變得甜美,又帶著絲絲鮮血的味道,還有一種說不清的,仿佛被困在地牢中的基督山恩師,那昄依天父,將一切都埋藏在圣經中的瘋狂與野心。
是克里斯蒂娜。
夏爾意識到了。
時空穿梭,見到未來,異世界同位體,類似的東西在大后期劇情中也是存在的,夏爾對此當然并不陌生。
別說赫敏三年級的時候一手時間轉換器用的飛起,連至尊法師都沒她溜,就連麥迪遜也能與時間魔法扯上關系。
但很不穩定。
有的存檔中,麥迪遜會有類似的劇情,有的就不會,這基于她年輕的時候是否會開發自己的力量,在未來變得強大起來,強大到打破時間。
不過,夏爾已經碰到不少次了。
麥迪遜突然千里迢迢上門,他還以為是千里送點什么,開門之后卻發現,他以為門外是麥迪遜,結果是未來知道了他那些豐富女性朋友的麥迪遜,這麥迪遜還要干他。
也就喝了假酒的加拉格爾一家人能干出這樣的破事!
觀測未來其實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因為都能觀測未來了,誰敢說未來的人,就不能當場把偷窺者逮住揍一頓,尤其是在魔法界,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夏爾不想在這里多留,他抓住克里斯蒂娜留給他的信號,整個人瞬間,就像是被抽進了下水管中。
戰場仍然在焦灼著,颶風在肆虐,鮮血和死亡逐漸覆蓋這片大地,就像灑落地面上的溫暖陽光。
在未來長河中轉換的感覺和幻影移形有些相似,大概是傳送魔法的同歸殊途,很快,夏爾就來到了下一個片段,然后是又一個,越來越多個。
夏爾看到了很多。
在一座巨大的商場中,或者說,就是紐約的二十一世紀購物中心,一個臉色冷靜的女人默默的走了進來,隨著她的到來,整個商場都陷入一種詭異的氣氛當中。
慢慢的,隨著她走到商場中心,整個商場繁華喧鬧的熱鬧場面突然一靜,就像是被按下了停止鍵似得,所有人的面色都慢慢呆滯起來,他們轉過身,開始以那個女人為中心向她走去。
在商場二層,三層,甚至更高層的人,則是默默地走向扶手,跨過欄桿,從高空中一步踏出,因為,這是距離她最短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