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世界中,大兇之地不說隨處可見,卻也不是太難找,祖瑪隊長擔心陳坤說假話,把他往絕路上引。其目的嘛,不可能是為了被殺的兄弟們,而是為了保命。
剛靠近醫院門口,祖瑪隊長就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陰冷。這種陰冷與喪尸群的氣息完全不同,帶著寧靜,沒有喪尸的狂躁。
可惜祖瑪隊長只是一個變異喪尸,并不是暗黑生物,他能感覺到氣氛的不同,卻不知這種不同因為什么?
死亡威脅,讓跟班陳坤沒得選,明知醫院里藏有大兇險,也不得不頂著頭皮往前走。
啪嗒!啪嗒......
走進門診大樓后,兩人的腳步明明放的很輕,可不知為什么,鞋子敲打地面的聲音卻很大。
聲音很清脆,并且越來越清楚,像是有人在靠近一般。
這樣的場景,別說是陳坤,連不人不鬼的祖瑪隊長聽了,都把心眼提了起來。
MD!看來盤踞在此處的怪物不是普通的喪尸,希望能遇到一個講理的,要是像普通喪尸那樣只知道殺戮,那就只能動武了。
祖瑪隊長還好,只是心里有些打鼓。帶路的陳坤就不行了,不但彎著腰、低著頭,一雙腿腳還抖個不停,就差沒流尿了。
看到陳坤這幅慫樣,走在后面的祖瑪隊長踢了他一腳。
“慫什么慫,趕緊帶路!”
“是,是,是!這邊走,我是在前面看到兩位老人的。”
門診大樓看起來不大,可里面的彎彎拐拐不少,普通人進來了,還真辨不清方向。
剛跨過一道防火門,奇異的一幕出現在祖瑪隊長眼前。
數十個喪尸整整齊齊的排在一起,跪坐在一名白衣女子面前。
長發及腰的白衣女子,眼角描紅,眉如細柳,纖手玉指正配合著口中的唱腔,在空中指指點點。
“夜照紅樓,月啄碧波;魚戲水歡,人弄影笑;墻內歌舞俱升,墻外戰鼓擂擂,本該淚人兒送亡夫,卻做歌女逗人笑......”
古老的唱腔,聽起來很是吃力,若是把字掰開了聽,能聽懂一半就算能耐,可經此女人一唱,反倒是聽了個透徹。
‘這女人是誰?居然在給喪尸們唱戲,恐怕不大好對付。’
說來也奇怪,原本是來找親人的祖瑪隊長,聽到女人的聲音后,反倒把這事兒給忘了。直到女人唱完之后,才想起這件事來。
啪啪啪!
曲了掌聲起。走神的祖瑪隊長,這才從戲曲中警醒過來。
‘尼瑪!老子是來找人的,不是來聽戲的。怎么剛到這里就忘了正事呢?有古怪!’
回頭看了看陳坤,發現這小子雙眼迷離,和喪尸一樣跪坐在地上。
一個大嘴巴扇過去,拍醒了迷失的陳坤。
“怎么,魂丟了?不想死的話,趕緊給我站起來。”
醒過來的陳坤,額頭直冒冷汗。若沒有祖瑪隊長這一巴掌,搞不好聽著聽著,就真變成喪尸了。
“嗯!”
祖瑪隊長的舉動,驚動的唱戲的女子。
雙瞳剪水般的眉目,直直的看著祖瑪隊長,像是剛發現他們一樣。
看著秋水映月一般的眼睛,祖瑪隊長也不知該作何應對。只見白衣女子揮了揮衣袖,跪坐的喪尸相繼站了起來,排著隊離開了大廳。
此間的喪尸和別的地方不大一樣,不但五官俱全,沒有傷痕,看上去還有些人氣,不太像死人。
眼睛死死的盯著每一個離開的喪尸,只可惜還是沒有看到父母的蹤跡。為此,祖馬隊長就沒有干涉喪尸離開。
“刀風雪夜渡年華,大漠狼煙望......”
看到白衣女子又唱起戲曲,心有掛念的祖瑪隊長不樂意了,大聲打斷了對方的表演。“行了!就算你再唱一百遍,也甭想把我變成喪尸。”
白衣女子垂下手臂,水汪汪的眼睛直溜溜的看著祖瑪隊長,原本黑色的眼珠子漸漸變成了白色。給人一種被厲鬼盯上了的感覺。
被人這樣盯著,不是一件愉快的事。
尤其是對方的眼珠變色之后,有那么一瞬間,感覺陷入了幻境之中,整個人被綁在木樁上,一把無人持握的小刀在身上飛來飛去。每飛動一下,就刮下一片肉來。肉片很薄,只有紙張那么厚。
咚!咚!
與此同時,布滿全身的血槽紋路,在飛刀刮肉的時候震顫了一下。頓時,陷入幻境的祖瑪隊長,聽到了強有力的心跳聲,瞬間醒了過來。
幻境來的快,去的也快。
當他從幻境中醒過來之后,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左胸。剛才在幻境中,胸部的肉被割了一片下來,直到這會兒,都能感到鉆心的疼痛。
“好手段!這還是我第一次碰到幻術,你應該不是喪尸吧?”
被喪尸視作同類的祖瑪隊長,當然熟知喪尸的氣息,可他在白衣女子身上,并沒有察覺到同類的氣息。
聽到喪尸二字,白衣女子突然大笑起來。
“哈哈哈,喪尸?我怎么可能是那等低劣之物!反到是你的身上,我聞到了一股喪尸獨有的氣味。你是喪尸嗎?哦!應該不全是,真是奇特的生命形態啊!”
明明是一位長發女子,可說起話來反倒是個男人腔調,完全不似剛才唱戲的腔調,聲音又尖又細,像極了傳說中的太監。
聽了白衣女子的擠兌,祖瑪隊長并沒有生氣,他又不是第一次被人視作喪尸了,反倒對這個神秘女人多了一份好奇心。
“這么說來,你不是喪尸了?既不是喪尸,也不是人類,也是一種奇特的生命形態啰!”
原封不動的把話還了回去,白衣女子聽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呵呵笑了兩聲。
“呵呵!既然你我都是少有的古怪生命,當攜手而坐,把酒言歡。來人,上酒!”
話音剛落,還真有喪尸抬著桌椅板凳走了出來。木制的桌面上,還真擺上了酒和杯子。
“來吧朋友,請入座。讓我們好好了解了解對方。”
這一幕要是換到水吧,咖啡屋這種地方,旁人看了還以為兩人是在相親呢。
如此詭異的一幕,早已嚇壞了同行的陳坤,這家伙低著頭、蜷縮在墻角一言不發。表現出一副既不想聽到,更不想看的模樣。
“朋友,你這位根本好像不大習慣這里的氣氛。要不,我給他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