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真如張德明想的這樣的話,面前這個龍龜,可能就是福地之靈。
因為只有福地之器靈,才可能沒有自主的能力,在福地所有人都消失后,只能沉寂,只能被動防御著,這樣慢慢被蠶食。
就像前世的智能系統一樣,就算有著再強大的能力,沒有命令,也不會啟動主動進攻或者反攻,除非觸發對應的機制。
這點和面前這個地靈很相似,這個地靈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看上去有著智慧。
而張德明兩人帶來的核心令符,讓其看到了機會,也讓其有了蘇醒的理由。
要知道,張德明他們兩人,可是還有著第三階段考核還沒完成呢。
心中想法閃現,張德明果斷的往令符中,輸入了點點的靈力。
原本張德明之前測試過這樣的方式,但是之前毫無反應。
但是如今,令符直接光芒大放,發出了一道微弱的信號流光,飛向畸形的龍龜。
這一變化讓眾人微驚,齊齊的轉頭看向了張德明。
張德明看了看眾人,道:“我估摸著他是不是想要這個幫忙,所以”
眾人聞言,不在說話,一些人看向了李世凡。
李世凡見此,也對著令符激發了點靈力,又一道微弱的流光,沒入龍頭。
“額,沒反應啊?”等了幾個呼吸,一人突然開口道。
“別說話!”范德賢回道。
領頭的幾人,此刻都緊緊的盯著粘液上空的龍龜。
龍龜嘴中的巨大珠子,此刻突然閃爍了起來。
空中爭斗的兩股氣息,原本狂暴的氣息眼瞅著就要獲勝了,清新的氣息此刻突然在珠子閃耀時,瞬間撲向了狂暴的氣息。
兩股氣息,就那么糾纏在了一起,幾乎同時,龍頭的龍目睜開了。
一只龍目血紅,閃爍著瘋狂,一只龍目黑白分明,眼神平靜而清澈。
龍嘴中含著的那顆巨大的龍珠,此刻里面的藤蔓微微搖曳著,無數的光點,在其前匯聚,一個駝背的老者,緩緩凝聚而出。
老者身影很是虛幻,凝聚成型后,飄到了眾人面前,準確的說,是張德明和李世凡兩人面前。
看著張德明兩人手上的令符,幽幽的道:“終于等到有人來了啊,可惜好像有些晚了。”
眾人全都盯著老者,聽見老者嘆息的話語,黨如玉開口道:“前輩,不知道什么有些晚了。”
駝背老者絲毫沒理會黨如玉,而是看著張德明和李世凡兩人,道:“本來呢,我應該按照規定,給你們賜福。
然后進行走過場的背景審核,完成核心弟子的最后階段。
但是
要是給了你們核心弟子身份,你們就擁有了最低的繼承資格。
秘境如今沒有一個管事的,按照順位繼承規則,就等于將青木秘境的控制權交給你們了。”
周圍的眾人,聽著老者的話語,眼神都炙熱了起來。
要不是老者在,估計都會有人冒險動手了。
老者沒理會眾人,繼續的道:“本來這也沒什么,秘境誰管事,這些都不歸我管。
但是如今秘境,算是我抵抗的最后一點力量,可不能讓你們隨意糟踐浪費。
原本我是沒有資格卡你們流程的,但是呢,青木藏經閣被毀,伴隨著資料模塊也出了問題。
走過場的背景審核完不成,我還是可以卡著的。”
張德明看著老者緩緩說出了緣由,果斷開口道:“前輩,我等兩人只是無意間通過了試煉,無意染指秘境。
既然前輩也不愿交給我們,要不讓我等就這樣離去可好?”
老者微微一頓,道:“你可知道,一個青木天代表著什么?”
張德明恭敬的回道:“晚輩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晚輩只知道活著才有可能。”
老者再次一愣,良久才道:“有意思,這份心性倒是尚可,可惜我不能答應你。”
張德明面色一沉,看著老者道:“為什么?”
老者看了張德明一眼,道:“膽氣不小!”
他回頭看了看龍龜的身體,道:“也不是什么說不得的事情。
秘境掌控之人全部消失,我只能被迫沉寂,等待秘境洞天重新升起的時機。
這期間,庚金天被業力沾染,加上和域外之物糾纏,徹底的墜落,連洞天之靈也不例外。
福地當初融合時,是以龜水洞天為骨,以水勾連五大洞天,升騰而起的福地。
如今五行福地的五大洞天,雖然因為墜落而分離,但是彼此依舊有著不小的牽連。
因此庚金天被徹底侵染后,污染順溜進入了我的青木天。”
老者望了望那些滴著液體的空間裂縫,繼續的道:“我因為福地墜落,弟子全消失,被迫沉睡。
即使明知道被侵染,被蠶食,但是并不是來自外部的入侵,而是來自庚金天。
所以只能不斷防御,沒法反攻。
因此這些年下來,已經岌岌可危了。
好不容易等來你們,我才有了蘇醒的理由,要是放你們離開,我豈不是做最后的掙扎都不可能了?”
眾人面色微沉,黨如玉開口道:“前輩,我等幾個沒有什么用處,不如”
老者看了看黨如玉眾人,道:“作為福地弟子,即使是外圍弟子,也理應與福地共存亡。
老夫既然都做了最后的拼搏了,你們就當一次見證者吧。”
“不知結果會如何?”黨如玉開口道。
老者淡漠的道:“老夫勝了,自是不用說,爾等不僅可以安然離開,也必將成為青木天的一份子。”
黨如玉問道:“要是前輩輸了呢?”
老者冷幽幽的道:“那就一起和青木天陪葬吧!”
“臥槽!”
“這尼瑪”
幾個耐心比較低的弟子,直接爆了粗口。
張德明看著老者,冷幽幽的道:“你說了如此的多,又各方面的震懾我們,我想不單單是想死前拉幾個墊背的吧?
畢竟真要是如此,何必跟我們廢話呢,明眼人都能看到,你的輸局已經顯而易見了。
所以,在這么關鍵的爭斗中,還出面見我們。
嗯你可以說是賜福規定。
但是和我們廢話,說這一通,應該不是規定吧?
所以咱們應該不是完全被動不是嘛,你應該有求與我們。
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的通,你為嘛在這么關鍵的時刻,還出面威懾我們。
因為你不想和我們交涉時處于被動,想抓住主動權,我猜的沒錯吧,龍龜前輩?”
隨著張德明的話語,眾人鎮定了下來,老者沒多么生氣,而是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他看著張德明道:“還真是不錯的心性,這次要能求生,福地交于你也未嘗不可。”
言罷他看了看眾人,道:“沒錯,我確實有事情找你們,但是并不是求幫忙。
因為老夫我升起護盾那一刻起,你們就沒的選了不是么?”
張德明眉頭微皺,等待著老者的下文。
“老夫我不是天生的地靈,都看到了,那邊是我的本體,當年我壽元將近,被五行老祖,將福地祭煉進了我的龍珠。
因此我才成了青木天的地靈,雖然擁有了悠久的生命,也失去了很多,包括自主行事的權利。
而成為地靈前,我走的是運之一道。”
說到這里,老者微微帶上了些許自豪,眾人瞳孔微微一縮,敢碰運道的,不死都是大佬的。
老者繼續的道:“在融入福地的時候,不少的能力都難以使用了,但是這福運一道,結合地靈身份,卻被加強了不少。
也因此,青木天核心弟子最終入門獎勵流程,才出現了賜福。
就在剛才你們進來前,我蘇醒時,發現自己糟糕的狀況后,立即就起了一掛。
是個下下簽,但是并不是死簽,有著微弱的一線生機,并且卦象顯示,生機就在爾等身上。
所以,老夫我將你們和老夫關在了一起。
因為不這樣做,相信咱們都知道,你們會做什么反應。”
“那前輩要我們如何幫你?”周志新冷漠的開口道。
老者微微搖了搖頭,道:“老夫不知道,卦象只顯示了,你們有著老夫的微弱生機。
雖然不大,但是卻又是逃出升天的路。”
眾人:“”
你一個天境巔峰的三才大佬,甚至是半步四象大佬都不知道,你期望我們知道什么?
氣氛瞬間就詭異的安靜了下來,眾人齊齊的盯著老者。
要不是都知道,這人是個靈力凝聚的虛影的話,估計都有人打算動人了。
被眾人盯著,老者略微的有些不自然,剛欲說話,他的整個身體就瞬間崩散,化作了一團光點。
“嘶”
粘液上,平靜的蛇軀,開始仰天嘶吼,胡亂的狂亂舞動。
龍龜清澈的那只眼眸,也出現了不少的血絲,紅色的那只,閃爍著無盡的瘋狂。
“昂”
一聲悠揚的龍吟,從龍龜的喉嚨里發出。
整個島嶼,甚至整個的秘境都微微震動了一下。
龍龜狂暴的氣息被壓制了下去,眾人面前的光團,重新凝聚成了老者。
他的身形又透明了幾分,并且沒有了之前那么穩定,靈光不時的微微波動著。
“我的時間不多了,當然,也就表示你們的時間不多了。”老者開口道。
“我說,你就算要我們幫忙,也得告訴我們如何幫吧?”一個弟子無語的開口道。
老者微微沉吟了一下,道:“你們這樣的修為,顯然不可能是什么正面幫助,那么只有側面幫助了。
如今我本體被侵蝕,業力融合了眾多東西,加上域外之物變異,極具侵蝕性,讓我靈性蒙塵。
作為一個地靈,靈性就是我的根本,因此要想獲得生機,只有提升我的靈性的可能。
因此不管你們是用術法也好,或者使用寶物也好,投喂材料也好,幫我本體提升靈性吧。”
老者一邊說,一邊揮手,龍頭的一根龍須飛速的延伸到了幾人面前。
龍須不斷變大,其尖端變成了一個一米左右的龍頭。
龍頭抬頭向天,大張著嘴,仿佛等著眾人的投喂。
老者頓了頓,道:“當然,這個能直通我本體,你們要是有把握毒死我,也可以下毒。
前提要能一舉毒死我,包括我的身體機能都要完全廢掉,這樣你們也許可以跑掉的。
但是要是弄不死,就最好別往這方面靠,我如今狀態是個什么樣子,你們都看著了。
稍微大一點的動靜,你們都是在反向幫自己。”
老者言罷,眾人面面相覷,看著面前龍須化成的龍頭大嘴,一時間有些抓瞎。
幾人遲疑間,老者的虛影再次的崩潰,伴隨著龍龜的狂暴氣息更加暴躁強大了不少。
思考間,黨如玉最先動手。
玉笛輕握,悠揚的笛聲從他玉笛中傳了出來,靈動,歡快,混雜著濃郁的靈力。
駝背的老者重新凝聚成型,閉眼感受了下,搖頭道:“曲子不錯,但是層次境界都太低,沒什么凈化效果。
你們這樣的修為,對業力都不會有什么太好的手段,因此術法的主意,就少打吧,懶得浪費時間。”
黨如玉微頓,道:“所以你一早就在打我們兜里的寶物的主意吧?”
老者看了黨如玉一眼,并不說話。
如今青木天的倉庫,并沒被全毀,里面還有不少的東西。
因此它豈會看上這群弟子的東西,卦象出來時,他也微微的一驚。
不知道什么樣的寶物,竟然能幫助他一個地靈,對抗業力的侵染。
一些個弟子,看著越來越兇的的局勢,一咬牙,上前摸出了幾個珍貴的材料,丟進了龍嘴。
有人帶頭,慢慢的就陸陸續續的有人嘗試。
但是別說好一點了,半點效果也無。
老者的光影再次開口道:“我需要的是提升我地靈的靈性,并不要什么靈力,普通的材料,沒什么用的。”
眾人一僵,你給我說我們丟的是普通的材料?
好氣人,想打人。
心里滴血才丟出的東西,你告訴我是普通材料?
在有些人滿頭冒黑線想打人的時候,周志新眼神突然一亮,上前丟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