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現在,圍攻這一老一少的是七個勁裝的漢子。
看其一個個的樣子,年紀最大的那個,也就頂天三十五六的樣子。
可他們七個,四個后天巔峰,三個先天高手。
而且三個先天中,那個一直沒出手的領隊,更是先天巔峰的修為。
要不是圍攻的這些個漢子,頗為的顧忌,全程在企圖無傷制敵,而少年又一直故意一幅以傷換命的架式,戰局也堅持不到現在。
即使如此,兩人的結局,也清晰可見了。
六個人又圍攻了片刻,老者似乎有些體力不支,一個疏忽下,被圍攻的一個漢子,一棍打掉了手中的長劍,瞬間被繳械制服。
“福伯!”
勉強抵抗的少年一驚,立馬反手一劍,竟然直接比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動作快速而決然,沒半點的拖泥帶水,鋒利的劍刃,更是已然將脖頸檫破了皮。
“少主!”
“別!”
六個圍攻的漢子,直接放開了剛被制服的老者,舉著手,快速的后退,拉開了一段的距離。
包括一直冷眼旁觀的先天巔峰武者,也抬著手,神情略微有些緊張。
張德明饒有趣的看著這一幕,看那少年熟練的動作,顯然不是第一次這么干了。
而且這力道,這分寸,也極其有意思。
劍刃非常的鋒利,少年卻能恰到好處的堪堪磕破皮,威脅效果立見,自己還沒事。
不得不說,真不愧是后天武者,這分寸可以看出,有點東西的!
就是一個如此可愛的男孩子,為嘛學了言情劇的女主那一套,動不動就以死相逼呢!
張德明又看了看七個漢子,之所以過來,可不是看什么熱鬧,主要是這隊人以七人為單位引起了張德明的注意。
因此他眼中靈光閃動,將幾個漢子給透視了個遍沒發現印象中的那個奇怪的火折子。
所以只是普通的武林人士?
“少主你別沖動咱們有事好商量!”領隊看著少年,緊張的道。
言罷還瞪了地上的老者一眼,示意對方趕緊說話。
“少爺別這樣為了老奴,傷了身體不值得。”老者也是焦急的開口道。
“福伯,你先過來。”少年架著劍,看著老者道。
老者蹣跚的爬了起來動作有些吃力可見他確實有些支撐不住了。
“少主,你先把劍放下,讓福伯先給你處理下傷口,咱們有話好好說,你看這樣成不?”領頭的漢子一幅商量的口吻。
“沒什么可商量的,要么放我們走要么帶我的尸體回去,給那個人交差吧。”少年一邊帶著老者后退一邊道。
六個漢子,直接轉頭看向了領隊領隊看著少年又不敢真的追沉吟了下,道:
“少主,你應該知道,就算我等讓你離開,你們也走不了多遠的,所以還是跟我等回去吧。
沒什么事情,是不可以商量的。
老門主他有什么不對,父子兩關起門來好好聊聊,說開了就好了。”
少年聞言微頓,樣子閃爍起了恨意,冰冷的道:“我和他沒什么好聊的。”
言罷,已然帶著老者,拉開了很長的一段距離,隨即帶著老者,轉身就跑。
“隊長,咋辦?”領隊身旁的一個漢子開口問道。
“還能咋辦,先將消息傳回去,讓老門主定奪,目前咱們先跟著吧。”領隊開口道。
言罷,帶著幾人,小心的追了上去,遠遠的吊著。
這是?
叛逆期么?
話說武林就是不一樣,叛逆少年都能鬧成這樣。
張德明看著這一幕,微微的沉吟了下,鑒于這些人以七人隊伍出動,他抬手一揮,數點翠綠的靈種,浮現在手中。
看著快消失在視線中的少年和七個武者,隨手丟了過去,靈種直接侵入了對方身體,在場的眾人,誰也沒發現。
隨手做完這些,張德明看著慢慢消失在眼前的眾人,沒在理會,背部光翼震動,再次向著華悅城方向趕去。
柳州、通州、淵州、華州等等,周圍十數個州,盡歸天靈門掌管,天靈門所在之地,為淵州橫斷山脈中。
而通州屬于天靈門的邊界地點,跨過通州,再往前,就是華水宮的地界了。
而通州華悅城,是一個比天靈城略小,也非常出名的修行者城市。
因為地處兩大勢力的交界處,散修尤為繁榮,當然,也頗為混亂,城里還好,一出了安全范圍,明顯就能感覺到其混亂。
但是也因為此,華悅城反而成了散修們的天堂。
這里城內因為各大勢力的極力維護,還算是安全,城外就很是混亂了。
這就造就了一種攔路的特殊職業,不少人,因此丟了性命,廢了修為,絕了長生。
但是也不少的人,一夜暴富,登天而起,從此擺脫了底層修行者的身份。
因為時間算的上頗為緊迫,加上張德明可不想,一到華悅城,什么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就一頭扎進了拍賣場。
因此張德明連夜不停的趕路,飛行和奔跑交替,靈石快速的恢復著消耗,如此下來,比普通太極修士,快了起止一倍。
時間堪堪到了第二日的下午,張德明就跨入了華悅城的范圍。
張德明有些風塵仆仆的停下,看了看手中的地圖,發現已然進了華悅城范圍,長長的松了口氣。
又前行了一小會,張德明感應到的修士,明顯開始增多了起來。
嗯混亂也開始多了起來。
因為張德明開著靈眼,全力的情況,能看好幾里方圓,因此這一小會,張德明就看到了兩起的爭斗。
這樣的情況,其實天靈門也有,更不用說這樣的交界地帶了。
一旦偉力歸于自身,身藏利器,殺心自起,前世美帝日常槍戰,就是非常好的例子。
在這里,這樣的狀況更是常見。
天靈城雖然是修行者城市,但是建城的地點,還是和凡人的城市地點,沒什么區別的。只有一個東城區,有著一片的山脈,其它城區,都是普通的城市建設。
但是華悅城和天靈城完全不同,整個的華悅城,坐落在一片崇山峻嶺之中,出了城市的郊區,那就是一片的荒野,無盡的原始森林。
這樣的地里環境,加上散修眾多,城市執法隊又從不巡邏郊區以外的地方,造就了華悅城如今的風氣。
張德明一路開著靈眼,運行著隱息術,宛若一個幽靈,沒引起多少人的注意,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華悅城外。
華悅城修建在崇山峻嶺之間,整個巨大的城市,被三座巨大的山峰包圍。
三峰以三角形的姿態,將其圍住,整個的城市,就修建在三峰之間的峽谷中。
嗯,其規模其實已經不能用峽谷來形容了。
只有一面,也就是入口這一面,是被一堵巨大的城墻給包圍著。
當看到高大城墻那一刻起,就進入了華悅城巡邏隊的范圍,周圍爭斗開始陡然的減少。
當張德明來到城門外時,看到了長長的兩列入城隊伍,微微一愣。
大概是只有一面城墻,兩個城門的原因,入城的人顯得特別的多。
而且看這樣子,還是以修士居多,極少見到普通人。
不過大多的修士,都是學徒期的修為,太極期有些少。
張德明微皺著眉頭,成為修士以來,太久沒像普通人那樣排隊干事情了,如今猛的看到修士如凡人一樣排隊等著進城,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隨便選了一列隊伍,張德明直接排了進去。
剛等片刻,前面的人突然的回退,張德明面前一條藤蔓冒出,輕輕的抵住了對方的后背。
被藤蔓撮中后背的瞬間,對方僵立了一下,張德明清晰的感受到對方全身瞬間緊繃,然后又快速的放松。
隨即才轉過頭,看了看張德明,以及離他不遠的藤蔓。
對方看上去是個普通的中年人,肩膀上站著一只白色的老鼠,老鼠脖子上,吊著一個迷你護符似的小袋子。
他轉身后,對著張德明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沒注意到后面有人。”
態度平淡謙和,沒多少的恭敬,因為他是為數不多的太極修士之一。
張德明聞言眉頭微皺,感受到身后也快有人撞了上來,又冒出了一根藤蔓保持距離,背后的人才微微一愣,略帶錯愕的看著張德明。
中年人看著張德明皺眉,遲疑了下,道:“這位道友,你這氣息隱匿術法,著實不錯,修行的也尤為精湛,但是這排隊中使用”
張德明微微一頓,額怎么把這茬給忘記了。
周身灰霧涌動,慢慢的開始回籠,張德明整個人的存在感,開始回升。
收回了藤蔓,抬頭看了看中年人,道:“讓道友見笑了,趕路時間長了,一時間忘了。”
中年人聞言,嘴角略微的抽搐了一下,你要多小心,多猥瑣,多熟練運行隱息術,才會運轉著法術,自己都能忘記的?
難道術法運行,不需要心神關注的?
難道隱息術還對自己有影響,自己都能忽略自己的?
中年人剛欲吐槽,他肩膀上的白色小老鼠,微微動彈了幾下。
中年人微頓,隨即笑了笑,道:“出門在外,大家都理解,道友這也是來參加華悅聯合拍賣會的吧?”
張德明點了點頭,道:“是的,第一次來華悅城。”
中年人笑道:“巧了,我也是第一次來,這拍賣會還有數天才開始,進城后,要不咱們一道逛逛,結個伴?”
張德明聞言,疑惑的看了中年人一眼,又轉眼看了看他肩膀上的白色小老鼠,淡淡的道:“嗯,到時候再說吧。”
中年人頗為熱切的看著張德明,開口道:“看道友這衣著,難不成是天靈門弟子?”
還不待張德明回話,兩人齊齊一頓,都同時轉頭,向著一旁望去。
此刻,一道倩影,從后面快速的飄來,身穿一套粉色長裙,一頭秀發隨風飄舞,容貌上來說,超越了張德明見過的絕大部分女修。
就是和黨如霜,也有的一比。
她和黨如霜不同的是,她的美,帶著艷麗和嫵媚,卻又保持著冷冽的氣質。
極限誘惑和冰霜女神兩種極致的反差,同時出現在了一個人身上,給人帶來了一種異樣的吸引。
似乎她一出場,總能抓住所有人的眼球,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
她雙腳離地寸許,一點微不可查的粉紅色煙霧,托舉著她快速的向前飄去。
在城門口微微頓了頓,在幾個守門修士熱切的目光下,直接飄進了城。
直到對方離去,周圍的安靜才被打破,隨即直接炸鍋。
“這誰啊,之前沒見過啊,咱們華悅城有這號人物?”
“不清楚,確實沒見過。”
“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這是關真真,咱們華悅書院新來的老師。”
“喲,這位道兄是書院弟子啊,失敬失敬!”
“見笑見笑!”
“你們書院的老師,這么漂亮的?教什么的?”
“確實極品,教樂舞的!”
“嘶”
“道兄,你們這扛得住么?”
“有點遭不住,前日一節課,半數弟子足足傻了半天,然后就給我們布置了一堆的心神抗術法訓練,簡直了”
“嗯這樣的老師,叫我干什么,怎么干,我都可以接受的。”
張德明靜靜的聽著前面幾個青年的討論,話到此,齊齊的頓住了,周圍半個隊伍的人,齊齊的看向最后說話的這個青年。
“額,咋了,難道這么想有什么不對?”青年僵立了下,看著周圍的人開口道。
張德明看了看幾人明顯的書生打扮,真是懷念的青蔥歲月啊!
張德明搖了搖頭,不再關注,不過這華悅城的風氣,和天靈門有些區別啊,修士的煙火氣重了不少,域外現代氣息也更是濃厚。
中年人盛玉才被這一打岔,和張德明聊天熟絡的節奏,也被打斷。
再加上張德明一幅不太想多聊的樣子,他只好轉過了身,重新開始老老實實的排隊。
排隊的畢竟不是普通人,隊伍前進的還是很快的。
片刻就到了張德明前面的中年人盛玉才,他微微頓了頓,守門的修士看著他道:“快些刷卡。”
盛玉才道:“第一次來,沒卡!”
對方直接指向另一邊的隊伍,道:“無身份的去那邊。”
盛玉才看了看那邊,依舊不少的人數,道:“那你咋不立個牌·····”
“我們這邊收費處,出了點問題,那邊不用再另行派對,直接去就行。”守門的打斷了盛玉才理論的話語。
盛玉才理論的話沒說完,就閉上了嘴,向著另一對走去,張德明見此,也默默的跟上。
本就是一個城門,分成的兩列隊伍,因此兩個隊伍相距并不遠。
幾步路就來到了這邊,盛玉才直接上前,守門的看了對方一眼,道:“有無邀請函?”
盛玉才搖了搖頭,道:“沒。”
“三個靈石。”守門的修士淡淡的道。
“什么?你們咋不去搶啊,一個入城費三個靈石?”盛玉才驚詫的道。
守門修士聞言,道:“平時一個靈石即可,還包括臨時的身份卡在內。
但是最近幾天,無邀請函就需要三個靈石,你要是只是想在華悅城混,半月后來即可。”
這是?以入場費,剔除湊熱鬧的修士?
嗯應該還有順便賺點外快的意思!
盛玉才聞言微頓,無奈的摸出了三個靈石,遞給了守門的修士。
對方接過靈石,看了看其肩膀上的小白鼠,若有所指的道:“靈寵收起來,收不起的也要繳費。”
盛玉才面色一僵,無語的轉頭看向肩膀上的小白鼠,沒有半點掏靈石的動作,就那么看著對方。
一人一鼠僵持了一下,最終小白鼠張口,竟然吐出了人言:“摳門!”
言罷,他跳下了盛玉才的肩膀,在地上化作了一個有些猥瑣的年輕人。
張德明見此微微一愣,之前他就覺得這老鼠有些怪異,對于太極期靈獸來說,靈慧太過了點。
不曾想,這竟然是個修行血脈變化的修士。
還有更喜歡獸身的嘛?
還真是什么奇葩都有啊!
或者說你們是以這樣得組合,結伴而行,方便路上坑人的?
在張德明思緒發散間,兩人已經完成了入城的動作。
那猥瑣的青年,竟然在交完入城費后,再次的搖身一變,化作了一只小白鼠,重新跳上了盛玉才的肩膀。
就這樣一人一鼠,直接進了華悅城。
守門的對此熟視無睹,仿佛這樣的奇葩,在他眼里,已然算不得是奇葩了,顯然這位是見過不少事的人。
“有無邀請函!”對方看著張德明,淡淡的開口道。
張德明微頓后,才回過了神,從兜里摸出了一張卡片,對方接過卡片,輕輕的一揮手。
驗證了其真偽后,他開口道:“半年內,此卡都能當做臨時身份使用,過期后,要么補辦身份,要么再弄個臨時身份卡。”
張德明聞言,點了點頭,道:“明白了。”
對方見此,將邀請函遞了回來,開口道:“行吧,你可以入城了。”
張德明接過了身份卡,微微示意了一下,轉身走進了華悅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