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明淡淡的笑道:“如果我能讓你快速入話道,而且入門就沒話術的格式限制呢?”
南宮程頓了頓,隨即搖頭道:“言?無甚用處,話書合道,要的是無格式限制,卻能以話道開諸道,也就是要的那言出法隨之力。
如今鴻蒙的《話術:言》不過是因為一時風氣,傳的如此罷了,真實底子,沒多少的效果。
雖無格式,但是效果還不如謠言、謊言、律令任何一道的入門道術。
其能如此被廣泛認知,不過是當今時世,加上可能的一些東西在作用罷了。”
張德明點頭道:“嗯,這些我知道。”
南宮程微微一頓,再次盯著張德明,不過眼神中的灰敗,慢慢有了不少的微光。
良久,他才道:“你是師尊的客人吧?”
張德明點了點頭,道:“所以你剛才沒把我丟池塘么?”
南宮程繼續道:“師尊給了你什么許諾,讓你來的?”
張德明微微一愣,隨即才反應過來道:“你覺得我是丟個希望給你,讓你埋頭苦尋?”
張德明看著南宮程的神情,搖了搖頭道:“我要說不是呢?”
南宮程認真的看著張德明,張德明毫不避諱的和其對視,對方眼中的灰敗快速的消散,眼底冒出了一抹炙熱。
那神情,要不是知道對方昨日才經歷了酷刑,張德明還以為對方突然基情迸發了。
良久,他開口道:“道友你如此行事,有何條件,不妨提出來吧,只要道友的方法可行,能讓吾道途重敘,吾能做到的事情,絕不半點的推遲。”
鴻蒙任何道路,都是以術法為基礎,以符文核心開始修行之路。
但是不知道何時起,就有了一些特殊的道路,一些修士研究出了一些特殊的路子,或者說術法。
比如書修,除了要凝聚符文核心,還要修行一種不算術法的術法,以胸中氣聚文膽,凝文心。
通俗點來說,就是給符文核心
套了個指向性增幅器
一旦書道術法,都會被其增幅。
這樣的道路被開發出來后
因為其特殊性和強大性
慢慢就越發的多了,直白點理解
可以認為是有別于大眾的隱藏職業。
但是獲得好處的同時,也有著良多的限制
就如這書修
文膽一破,符文核心也會受到嚴重影響,這輩子再想晉升,就難了。
而且是想做一個普通修士那樣提升
都很難
幾乎沒什么希望了。
不止書修,但凡獨特的道路,都有這樣的限制,大概就是擁有特權的同時,也會被特權所限吧!
張德明再次搖頭道:“我還真不是因為有所求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是頗恨那魔女之人。”
南宮程聞言微頓
看了看張德明,眼神有些游蕩
上下掃視著張德明。
張德明面色一黑,道:“想什么呢
我可沒你們這么蠢
堂堂兩儀修士
被一個太極期的女修給困住,還被如此折騰。”
南宮程開口道:“要不是在這書院,讓我等放下了戒心,又加上是同僚,豈會如此?”
張德明道:“說再多,還是因為蠢。”
南宮程沒再爭辯,這并無意義。
張德明見此,繼續的道:“我和那魔女,有過極其短暫的兩次交際,和其背后之人也有些交集。因此能給對方添堵,似乎是個不錯的選擇。”
南宮程聞言,道:“若是如此,青蓮可承諾,若是道途有望,終身都會為此而拼搏的。”
張德明笑了笑,一翻手,掌心出現了三個透明的玻璃珠,玻璃珠中心,有著一個‘言’字在沉淪。
南宮程神情一動,看著玻璃珠道:“一階入道的育靈珠?這是何術?”
張德明笑道:“言靈話術。”
南宮程一臉的疑惑,道:“言靈?我作為一個書道修士,對話道雖然說不上多精通,但是也頗為了解,可這言靈話術為何我從未聽過。”
張德明道:“這是我家的家傳秘術,你不了解也正常。此術和《話術:言》類似,入門就沒有任何的格式限制。
但是卻沒有其術的弱點,你用此術,施展三大有格式的基礎話術,效果都能做到等同,甚至略強。
我家長輩曾說過,此術是最適合說書人一道的筑基術法,可惜我家沒人走此道。”
張德明言到此,頓了頓,道:“不過給你此物前,我有些個要求。”
南宮程聽了張德明的解釋,對三個玻璃球,目光炙熱了不少,道:“只要不違背道義,違背我處事的原則,青蓮都可應允。”
張德明笑了笑道:“沒那么夸張,第一你需要答應我,沒我的同意,不可以用任何形式,外傳此術。”
南宮程點了點頭,道:“這是當然,畢竟是道友你家傳秘術。”
張德明繼續道:“這第二,我會舉薦你進入一個勢力,嗯,類似同道聚會,外加平臺交流的聚會。若是你能審核通過,我需要你在其中,站在我這方。”
南宮程聞言,沒有了話語。
張德明笑道:“你放心,勢力類似于聯盟,不要求你判出書院什么的。”
“不強制加入?”南宮程依舊不放心的問道。
張德明看了南宮程一眼,道:“我也就打個預防針,你能不能進,都還不一定呢。
要知道,即使是我家,想進去也是千難萬難。
如此和你說,也是看在你天資極好的份上,我抱著點僥幸心態試試而已。
雖然你這天資不錯,但是在我說的地方,還真夠不上要強制你加入那級別。
審核不過的話,你就是哭著喊著,也沒半點的機會的。”
南宮程聞言,大概知道了什么性質,遲疑良久,看著張德明手中的珠子,道:“好,我答應你!”
張德明聞言,面上帶上了笑意,直接將手中的幾個珠子一拋。
南宮程慌忙的一抬手,靈力涌動間,將其小心的接住后,才道:“道友如此信我,就不怕我拿到東西后就反悔么?”
張德明笑道:“我相信青蓮居士你的人品,而且我的東西,可不是那么好貪的,這點你師尊可比你清楚。”
“道友能如此信任我,青蓮絕不相辜負。”南宮程神情認真的道。
張德明笑了笑,沒多少在意,甚至對其態度的真假都懶得管。
笑話,只要你打著這育靈珠的主意,那么肯定就跑不掉了。
只不過要是你羊毛不給力,老夫要不要你,還真是待定,這可不是騙人的,如今他好歹已經打開了局面。
人已然不是急缺,隱秘勢力的牌面,可是要一點點的拿出來的!
“那么我就提前預祝青蓮道友,你轉道成功了。”張德明起身對著南宮程道。
南宮程看著手中的育靈珠,道:“那就借道友吉言了。”
張德明點了點頭,轉身從涼亭踏步而出,踩著湖水,背著雙手,向著外面行去。
幾步踏出后,張德明身形微頓,道:“我有一語,贈與道友吧。”
南工程道:“道友請將。”
“我曾經有幸看過點滴上古的文獻,看過一句:予獨愛蓮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如此意境,倒是和道友如今狀態,頗為的投契。因此我就將它,贈予道友了。”
言罷,張德明踩著湖水,慢慢的離開。
而身后的南宮程,直接愣在了原地,半響都沒了反應,仿佛再次的成了雕塑。
張德明離開小池塘范圍后,古東林等人一直在外面等著,見到張德明就迫切的問道:“如何?”
張德明笑了笑,道:“效果應該還不錯。”
古東林聞言一喜,道:“真的!”
言罷,就欲向池塘方向而去。
張德明伸手阻止道:“給他一些時間吧,閉關出來后,指不定有驚喜的。”
古東林微微一頓,道:“也對。”
隨即他看著張德明道:“青蓮若真的能走出來,小兄弟你以后有什么事情,盡管來書院找古某。”
張德明笑了笑,沒多少的當真,回道:“嗯,晚輩記下了。”
張德明頓了頓,繼續道:“晚輩出來也有些時日了,如今一切事情都已辦妥,那就不再繼續打擾了。”
古東林道:“不多留幾日?”
張德明笑道:“昨日本就該離去,因為一些事情,拖到了如今,也該回去了。”
“行吧,那小兄弟你以后來咱們華悅城,有什么事情,盡可來書院找我。”古東林道。
張德明點了點頭,又和老和尚福遠道了別,幾人一禮后,張德明背部光翼浮現,腳下靈風涌動,向著天靈門方向飛行而去。
古東林看著張德明的身影,直到他消失良久后,他才開口道:“老和尚,可有查到什么結果?”
福遠搖了搖頭,道:“昨日我傳訊給戒律堂的福德師兄,讓其幫我仔細查詢了一下。
并沒多少的收獲,天靈門終歸還是百靈福地的直屬上門,屬于育靈圣地嫡系,我們靈山雷音寺,了解的并不多。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就是昨日出現的那個前輩,絕不是如今的天靈門面上的幾個四象前輩中的任何一個。
至于是不是天靈門背后的隱世老怪物,我就不甚清楚了。
畢竟好歹是一大上門,有點底蘊也是應該的。
至于這位張悟因為昨日易容之術,太過精湛,我沒發現任何問題。
因此也沒查到什么身份,想來如今這樣子,都不一定是其本來面容的。”
古東林頓了頓,道:“這么說,不管是其背后的家族,還是昨日那人,甚至就連這個小小的弟子,你們一大福地,都沒半點的頭緒?”
福遠看了看股東林,道:“這里是百靈福地所屬勢力范圍,你要我們雷音寺如何了解,了解到什么程度?”
古東林頓了頓,沒再繼續的糾結,而是看著張德明消失的方向,道:“玄德寺出了個彗心要進靈山;育靈圣地最近也要再封圣女;鴻蒙圣地也不甘寂寞,出了劍膽琴心,道心天生。
如今連這不上不下的天靈門,也突然的冒出了這樣的弟子。
不到兩儀的修為,一手易容術法,老夫愣是看了一天,剛才甚至專門開眼瞧了瞧,毫無半點的頭緒。
嘖嘖如今這鴻蒙,還真是越發有趣了。
短短不過數十年,就如此的熱鬧,也不知當年天機洞天的天機老祖,萬年演算出的到底是什么。
說來天機洞天也著實厲害,沒次起卦,鴻蒙必定風云變幻,要不是道路限制,這鴻蒙說不定已然早已四圣地橫空了。”
福遠看了看對方,道:“別指望了,也別在這給老衲拐彎抹角的說,這事別說老衲是真的不知道,即使知道也不可能貿然告訴你的。
圣地福地高層之間的事情,豈是你這樣的散修,我這樣的邊緣人物可以插足的?
老老實實的呆在你的書院,好好的教你的弟子吧!
我也該回去了,慧能下了本愿,今次回去,事情又是一堆。”
古東林聞言,大有深意的看了對方一眼,道:“呵,福地,還真是福澤深厚呢!
老和尚,慧能之事隨緣吧,別太過強求。
當初他那天資,在你一眾弟子中,還有著爭搶的可能。
但是如今,他那愿已然絕了成佛做祖的道途,就連要想做一個菩薩,也要看他之后如何行愿解愿了。
擁有如此本愿,像你我這樣清閑一生,也不是什么壞事。”
福遠聞言,沒回話,神情卻幽幽的看著天邊,漠然的老臉上,罕見的閃過了點點淡淡的不甘心。
和尚可不是什么不爭的,鴻蒙仙道,沒有不爭之道,若不爭,必是大爭之道。
“對了,五行余孽之事,你們雷音寺將如何處理?能追蹤到人么?”
張德明離開華悅城后,全身灰霧涌動,存在感快速的降低。
手中拿著靈石,張德明再次開始了快速趕路模式。
飛行一段時間,到極限了,又落下來快速的奔跑一段時間,循環交替間,張德明次日就回到了宗門,來到了飛泉瀑布樓中。
出門一趟,過程雖然有些兇險,但是材料卻因為總總際遇,已然全部備齊。
如今算來,想來也和自己這身氣運應該有些關系。
隨著不斷的氣運增加,雖然不少做成了技能,但是終究還是在自己身上,畢竟他消耗的氣運和李世凡那樣直接根本上消耗,傷及底蘊還是不同的。
不是如此的話,他消耗氣運估計也會和李世凡一樣,面色慘白,一幅被榨干的架勢。
因此他身上具有的氣運,如今說來也不少了。
回到飛泉瀑布樓后,張德明什么也沒管,第一時間來到了他的儲藏間。
如今這里,已然成了他最重要的地方了,不少貴重物品,全都放在了這里。
張德明來到房間的一角,站在了一個貨架上,這個貨架上只有兩物。
一個是兩個秘境令符,一個是一個普通的盒子。
張德明當初從曲隗手中得到它時,看其樣子,本來以為是哪位前輩所遺留的道藏傳承盒子。
里面就如當初裴小小的祖父那樣,給后輩封裝的一些基礎術法書本什么的。
但是經歷了之前關真真和老鬼之事,這東西指不定并不簡單啊!
要知道他當初并沒怎么得罪那老鬼,對方也不應該知道自己多少的事情,但是對方破封后,第一件事竟然就是來找自己。
還問自己要什么‘天心寶盒’?
龜水秘境之行,他是沒獲得什么天心寶盒的。
真要說可能是天心寶盒的東西的話,只有當初反殺曲隗時,匆忙從遺物中,撿起的此物,最有可能了。
張德明拿著這個看上去普通的盒子,來到了房間,眼中涌現出了濃郁的靈光。
三階的偵察靈眼,被張德明運用到了極致,但是依舊沒什么效果,毫無半點的收獲。
隨即張德明眼中,又有著符文混雜進來,結合三階陣道,靈眼依舊沒什么收獲。
當初怕弄壞了,沒有開啟鑰匙,嘗試了一下就放著了,一放都快放忘記了。
如今
張德明觀察良久,沒得到什么收獲,張德明遲疑了一下,手中陣法的力量開始涌現。
但是當張德明小心翼翼的控制著力量入侵后,毫無反應,這破玩意就像真是個普通的傳承盒似得。
張德明一咬牙,揮開了飛泉瀑布樓的各種陣法,然后來到地下密室,首次全力的開始入侵這個盒子。
第一次,在張德明全力下,盒子有了變化。
盒子在張德明的陣法之力全力入侵下,恍惚間,靈光一閃,然后就沒有然后了。
張德明投入的靈力宛如投進了深淵,半點浪花都沒再出現。
張德明不信邪,在密室里,來來回回折騰了大半天,甚至在腳本自動掛機下,都將靈力折騰到了枯竭的程度。
但是盒子猶如頑石,毫無半點的變化。
最終,經歷大半天的角逐,張德明有些無奈的將盒子放了下來。
唉,要是知道這玩意的開啟方法,應該就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了。
嗯
等等開啟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