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中頓了頓,補充道:“不過以前因為注重天賦,多一點靈根就多一點可能,多一點提升的可能,宗門和旗下小門派每屆都是在搶人。
在宗門需要靈根天賦的弟子的前提下,管理還算有點重視,偶爾還會刷刷存在感。
如今因為育靈圣地之事,變成了資源爭奪,丁點靈根的差距什么的,宗門其實不太重視了。
而好到一定程度的天賦弟子,不用宗門去搶人,也會自己來或者有人送來。因此管理的弟子,更注意的是旗下的修行家族的管理。
有的弟子,甚至都很少和世俗管理者接觸,有的地方,就連一些世俗管理者都以為仙人那是傳說了。
弟子前些年,因為快要分配了,所以了解過不少這些基層信息,對此還算了解吧!”
張德明沉吟的道:“那我將世俗換個制度,宗門會管么?”
秦時中微微一頓,道:“小范圍的因該沒事,大范圍的換要是不影響宗門的‘種馬’分派事宜,以師叔你的身份,想來沒問題的。
畢竟如今別說宗門了,就是分派的管理弟子,一個個都很少接觸凡人管理了。特別是邊緣地區,也就每幾十年的收徒過場,才會略微接觸一下。
并不是弟子們不愿,而是任職五六十年,迎來送往可能接觸幾代人。
可能去的時候,還接觸下城主什么的,但是找個山頭清修后,那城主死了,沒來的及及時傳位什么的,然后就斷了接觸。
而有的師弟去重新接觸時,新的城主還可能以為什么騙子什么的。
各種這樣的事情一多,有的師弟斷了聯系后,干脆就斷了,不出岔子的情況,干脆懶得去管世俗交替了。
畢竟凡俗的權利斗爭,有時間看著也糟心,也煩人。一家子亂斗時,有的師兄弟們很少經歷紅塵,完全被弄得不知道如何處理,該幫誰。
完全不是修為夠就拎得清的,處理起來,完全是懵的,影響清修。”
張德明聞言,道:“既然如此,宗門這么不在意,那就這么定了吧。”
共和平等什么的,他也沒想過。他不是那種為了別人,能不顧自己安危的人。也沒那在修仙界鬧革命的本是,搞什么人人平等,人人如龍的事情。
但是從城邦到王朝大一統,應該還是可以的。這不僅有利于凡俗的穩定,還有利于宗門‘種馬’計劃的擴展。因此這么搞的話,指不定宗門還會支持的。
畢竟如今圣地統治鴻蒙,人文什么的雖然一統了,但是城邦分治還是很大區別的。
比如東城的小錢,就不能在西城用,就連能用的金銀,面值形狀什么的也不一樣。
這樣的人文大一統下的城邦分治,對凡人的限制太大了,根本沒半點機會影響修行者們。
秦時中看了看思索中的張德明,沒在回話。正如他說的,他跟著來,并不是關心凡人,他僅僅是跟著張德明而已。
張德明沉思了片刻,才向著下方的一個城池飛去。此刻城池中,各處煙火四起,真真的掃殺搶掠遍地。
張德明和秦時中飄落而下時,還沒落地,兩人同時一愣。
秦時中皺眉道,師叔,好像有陣法的氣息?
張德明點了點頭,道:“大型心神引導和身體刺激陣法,不,頂多算超大范圍的禁制。
這樣的強度,普通人不迷失心智的話,都不太會被影響,頂多易怒些。但是現在這狀況”
“唉”秦時中嘆息道:“看來宗門這些年,對世俗還真是疏于管理了。”
張德明點了點頭,道:“是啊,窺一斑可見全豹,要是所有動亂的城市都有著這樣的布置,那么可是一個極其浩大的工程。
這樣的情況下,作為地頭蛇管理者的宗門,竟然毫無察覺,可不是一句疏于管理的事情了,這是嚴重失職。”
秦時中看了張德明一眼,并未接這個話頭。
兩人微頓后,看向了下方的,此刻它們已經來到城市邊緣了。張德明帶著秦時中,向著一處煙火動亂處飄去。
盤州、景城。
因為人文一統,城邦分治,圣地管理下,上門統治凡俗數萬年。雖然中途幾經易手,但是對凡人的世界,并不太影響。
因為修行者們悠長的生命和對凡人的不重視,許多的管理弟子都喜歡穩定。
這樣的先天條件下,所有的凡俗世界,被人為的選擇,固定在了一個時期,已經停止前進許多年了。
因此每一個城市中,階級異常的固定,新的階級很難崛起,但是壓迫也沒逐漸積累,停留在了一個階段。
這些人為的調控選擇下,鴻蒙凡俗,算是有了一套比較畸形的社會發展。
但是也因為有著偉力歸于自身的仙人看護,許多的城市,已然安逸了不知道多少年。
而景城就是這樣的一座城市,階級穩固,小型世家的交替,都要數百年的緩慢演變才能完成,而大型世家
要么抱上大腿,要么是外放種馬,否則絕不可能在這樣的環境下快速的進化成大型世家。
甚至連階級壓迫,都異常穩固,稍微有點技術含量的職位,職業技能,常常都是世襲的!
雖然畸形,但是因為有著人為選擇看護,壓迫沒有繼續的積累,暫停在了這么一個時代,因此景城已經穩定了不知道多少年了。
就像前世一樣,戰國只用了百數年就完成了部落到帝國時代的過度。
但是進化成帝國主義后,封建王朝在人為控制下,被固定了兩千多年,才在不可力扛的外力下打破,進入了下一形態民主共和。
這還是前世純粹凡俗,這一世有著仙人的選擇,那就更穩固了。
在這個強盜都有著固定人群的社會中,面對武者們突然的暴起叛亂,甚至只為進城燒殺搶掠,景城不管是底層人民,還是高層統治者,都陷入了慌亂中。
一度的不知道如何處理,日常處理事務的那些人,似乎被那些個武者在叛亂前,提前的摸索清楚,給宰殺掉了。
因此整個城市,頂天就數百的武者,先天武者都才數個,宗師武者就一個帶隊的,還沒出過手。這樣的情況下,竟然將一個城池,弄得跟十數萬軍隊進城一樣慌亂。
再加上再穩定的社會,總有人被壓迫的痛苦,乘著這樣的亂世,也跟著作亂。而武者們,似乎有意識的鼓勵和保護這樣的人,更是助長了其風氣。
因此從武者亂局開始,僅僅大半天,景城已然成了一個戰火中的災難中心,甚至向著周邊村鎮蔓延。
景城、王家。
王家是景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家族,因祖上積了福德,和不知道那一屆的管理者弟子,有了點眼緣,做過一段時間的跑腿。
因此就突然有了地位和錢財,之后管理者隱居性消失,守舊的景城也承認了王家的地位,就這樣,王家成了一個很小的家族,世襲傳承著。
就連家里的生子,都傳承的幾乎是自己人了,但是也只是幾乎。
武者的動亂,因為王家地處城邊,靠近郊區地區,本來還沒被波及,但是外出購物的生子王二,回來后,不僅帶回了三個軋須大漢的陌生人,還帶回了災難。
他主動引導著幾人,進了王家,一時不查的王家人,被控制了起來。
男的都被揪出來,以各種方式觀賞性折磨著虐殺掉了,留下了一眾驚慌的女眷,被四人在這大半天里,在家族大殿中,當著眾人變著花樣的玩弄。
這人啊,一旦壓迫久了,憋久了,突然爆發,就容易出毛病,要是再加上一些力量的引導,就一發不可收拾。
隨著一次次的進入賢者時間,四人也越發的過火,先從成熟的婦女,慢慢變成了幼女。
毫無察覺下,一個個慢慢有些非人了,甚至多次的交合,都未疲憊,反而更加的精神,更加的殘暴,更加的變態。
年僅十三的王倩,雖然已經到了婚配的年紀,但是因為從小太過聰慧,幫王家辦了不少的事情,一步步的從眾多姐妹兄弟中,進化成了王家的掌上明珠。
本來,這是天大的幸運。
在這樣階級固定的凡俗中,有著這樣的身份的她,今后出嫁可能會慢慢成為一家的祖母。
甚至她要是努力些,讓王家舍不得將她家出,贅婿上門,她還可能掌控王家,成為本家主母。但是這樣的盤算,今日徹底破滅了。
隨著那些瘋狂的歹徒進家門,將一眾叔伯兄弟,在她們這些女眷面前變著花樣的宰殺掉后,地獄開始了。
先是四位二十幾許的嬸嬸,在大廳中,在她們眼前,被四人活活玩弄致死。
然后這四人,開始了各種的折磨,蹂躪,年歲傾向也越發的小了。
好在王家女眷不少,聰慧的王倩,在明白處境的那一刻,她就藏起了自己任何的亮眼點。
冷眼的看著嬸嬸們,姨母們,姐姐們,甚至不幸運的妹妹們,一個個的被玩弄折磨著。她一直都看著,也只能看著,眼神變得越發的冷漠。
本來她打算一直的藏著,直到她年僅八歲的胞妹,被一位族姐發現了歹徒們的傾向后,為了自保多茍活片刻,給推了出去,被匪徒們注意到了。
冷眼躲藏在人群,觀望著一切的王倩,看到了匪徒們看她胞妹的眼神,她明白了一些東西,她要是不做點什么,她胞妹就該步那些族妹的后塵了。
那一刻,她沒在觀望,而是越眾而出,抹掉了臉上的東西,露出了她王家明珠的風采。
那幾個粗鄙的武者,注意力被徹底轉移了,但是迎接她的地獄也開始了,首先是一個,然后是輪流。
十三歲的她,已經懂了太多太多的東西了,她被玩弄折磨時,余光看著一個個旁觀的族姐族妹們,眼中沒有怨恨,因為她明白她們的處境。
她只是極力的忍受著,而且用這半天的觀察,迎合著每一位玩弄她的人。
甚至她清晰的感受到,其中一個匪徒,玩弄她時,從興趣變成了憐惜,要是再給她點時間,她覺得她是能掌控的。
至少如母親教她那樣,死死的俘獲那個男人的心,應該不太難。可惜好像遲了,她的身體好像已經快不行了。
腦海中一陣陣疲倦襲來,雙眼越發的重,甚至她面對在她身上動作的的那個匪徒,迎合起來,都感覺有些費勁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看見了來迎接她的仙。
對方那雙華麗的羽翼和帥氣中帶著怒容的俊逸容顏,在她這絕望的時刻,閃爍著異樣的光,從未那么耀眼。
就如每個少女都期待著他的白馬王子,騎著白馬,腳踏七彩的祥云而來一樣。
她的仙使,帶著一個仙仆,一臉怒容的飄落而下,沒理會被他驚呆的眾人,而是用深冷而憤怒的目光,看著那四個匪徒。
還不待四人求饒,四人身體各處,開始突然的冒出了綠色的幼苗,看幼苗的樣子,竟然是他們吃下去的稻米。
在四人驚恐而無助的掙扎下,四人變成了四塊極小的秧田。
全身毛孔中青翠的秧苗遍布,微微搖曳間,異常的活躍。而四個變成秧田的匪徒們,卻都還沒死的。
這一刻,王倩笑了,她看著匪徒的慘狀,看著不遠處的仙使。
仙使似乎有所感,也轉頭看來,四目交匯間,她盡全力露出了一個迷人的笑容。
但是她此刻的狀態,加上她的年紀,這笑容卻異常的讓人心碎。緊繃的神經,因為陡然的放松,她感覺疲倦如水浪般襲來,快要將她淹沒。
彌留之際,她看到了她的仙使,快步走到她跟前,毫不嫌棄的將她抱起,帶著憐惜的伸出了手掌。
仙使的手,變成了紅寶石一樣的藤蔓,夢幻的光輝閃爍,是那樣的美麗。
隨著手臂化作的寶石藤蔓,插入她胸口,彌留之際的王倩,全身一震,陡然的睜開了雙眼,愣了愣的看著那張近在咫尺,充滿關切的看著她的俊逸容顏。
他一臉的憐惜和心疼,眼神卻異常的明亮和清澈,還帶著點點未徹底消散的怒意。
背部華麗的羽翼微張,手中紅寶石的藤蔓閃爍,這一刻的場景,徹底被印刻在了王倩那已經很成熟,卻又很幼小的心靈中。
張德明帶著秦時中,向著動亂地,飄落而下,當兩人接近時,就感覺到了異常濃烈的血腥氣和怨煞氣息。
秦時中皺眉道:“這些余孽到底要搞什么,劫掠修行著就算了,為何還花這樣的力氣,來凡俗動亂,僅僅為了弄些殺戮,給宗門制造麻煩?”
張德明沒理會他,而是直奔血腥最濃郁的地方,這個家族的主殿中。飄進大殿的張德明,整個人都是一愣。
只見大殿被分成了兩邊,一邊是各種被虐殺至死,怨氣彌天的男性尸體,嗯,應該是殘肢斷臂。
鮮血染紅了整個大殿,一地的血漿。
另一邊的墻角是一群無助的女眷,此刻這些女眷,一個個帶著驚容的看著他。
而大殿中,一個男子正在折磨著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娃,剩下三個饒有興趣的看著。
其中三人身上,明顯有著很深的被心神引導的氣息,還有點淡淡的真氣感應。
看著宛如煉獄的大殿,張德明面帶怒容,抬手間將四人給制住,此刻那女娃已然到了彌留之際。
張德明下意識的上前一步,將其摟在了懷里,手臂變成了紅寶石色澤,開啟了治療。
同時神情一頓,周身冒出了不少的紅寶石色澤的藤蔓,對著周圍幾個還沒斷氣的女子,刺了下去,體內暗子微微跳動,絲絲縷縷的生機被釋放而出。
法級的藤術,加上暗子的生機,面對這些凡人的傷勢,完全快達到生死人肉白骨的境地了。只要有口氣,他就能給治療好。
僅僅片刻,懷中的女娃就恢復了過來,瞪大著雙眼,愣愣的看著他。
“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張德明看著對方問道。
王倩聞言,才微微回過了神,聰慧如她,加上祖上的淵源,她明白了發生了什么,對張德明身份有了猜測,明白了這一切并不是做夢。
她反應過來的第一時間,收了收手臂,吐出了第一個字:“臟!”
言罷,就欲掙扎開張德明。
聲音清冷,不待半點的感情波動,這樣的聲音,出現在一個這樣年紀的女娃身上,張德明微微一愣,內心猛的抽搐了一下。
他沒放開對方,盡力的露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道:“不礙事!”
言罷他一抬手,透明中閃爍著光澤,宛如水晶般的水流出現在他手中。水流緩緩凝聚成了龍形,纏繞著,將王倩整個人都清洗了一遍。
做完這些,張德明再次露出了一個笑容,道:“你看,干凈了。”
王倩抱著胸口,收攝了下衣角,依舊道:“臟!”
張德明認真的搖了搖頭,鑒定的道:“不,很干凈了!我說的!”
王倩愣住了,灰暗的眼神中,重新閃爍起了光,異常的明亮的看著張德明,那似乎叫希望,或者叫目標。
“想報仇么?”張德明開口問道。
王倩回過神后,卻搖了搖頭,道:“不想!”
張德明一愣,錯愕的道:“為何?”
“報仇了就不能跟著你了!我想跟著你,祖父說仙使們其實并不厭煩凡人,只是厭煩麻煩,我只想跟著你,不想麻煩。”王倩態度轉換間直白的道。
張德明再次愣了,明明應該很不合時宜的話語,此刻卻沒讓張德明有半點的反感。
“那你暫時看著吧!”言罷,張德明放開了女娃。
張德明站了起來,看著周圍被他救過來的一眾女性,道:“想報仇么?”
一個個聞言,從驚異中回過神來,用怨恨的目光,看著地上的四塊奇異‘秧田’。
“想!”眾多女子中,一個大概十五歲的婦人,對就是婦人打扮的女娃,恨極的說道。
張德明點了點頭,道:“那他們就交給你們了,除了噬肉吸血,并無不可。”
言罷,張德明就起身,不再關注她們。
眾女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那女子帶頭,第一個撲了上去,起初都是拳打腳踢。
但是都是一堆的大家閨秀,很有教養那種,那拳頭不是折磨,簡直是情趣級別的打鬧。
“啊”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扯了一根秧苗,隨著秧苗和其底部如發絲般的根須被扯出,那人發出了凄厲的吼叫。
眾多的女子一頓,齊齊的看向了秧苗,一旁的張德明突然開口道:“拔完前,他們都還有氣,意識也非常清晰。”
沒指點如何做,也沒限制如何做,一眾的女子聞言,眼神中閃爍起了報復的目光。
“啊”
“啊”
“啊”
一陣子的慘叫,從大殿中發出。
“哈哈”伴隨著一些婦人的痛快而略帶癲狂的大笑。
張德明偏頭,看著低頭站在一旁的王倩,道:“要是再不動手,可就沒什么機會了。”
王倩略微抬頭看了張德明一眼,并沒任何的動作,再次低下了頭。
張德明見此,微微搖頭,隨手一揮,大廳中各種的殘肢斷臂中,搖曳著冒出了無數血紅的藤蔓,藤蔓搖曳著生長而出。
隨著藤蔓的生長,周圍的尸體,快速的消失。當所有尸體消失后,絕大部分的血紅藤蔓消失,只留下了一節,快速的編織成了一塊牌位。
張德明偏頭,看著那些婦女,道:“如今誰能主事?”
一個六十來歲的老嫗,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回答道:“回稟仙長,王家主事的已經死干凈了。”
“你是什么身份?”張德明看著老嫗問道。
“稟仙長,老身是王家如今的祖母。”老嫗如此回道。
張德明點了點頭,道:“也行!尸體我幫你們處理了,上面有些東西,如果那么放著,時間一久,會出問題的。
吶,這是你們一家子的牌位,算給你們家這一地的女子留點念想吧。
嗯有了這東西做依仗,以后不管如何,就算全是女眷,應該也能在此城生存下去的。”
老嫗接過藤蔓遞過來的紅色牌位,死死的抱在了懷里,直接跪在了地上,一邊磕頭,一邊淚眼模糊的道:“老身替王家這一地的冤魂謝過仙長·”
張德明眉頭微皺的看了對方一眼,并沒阻止。待對方磕完頭后,他才道:“行了,趕緊起來吧,我事情不少,可沒什么時間在你們一家久磨。”
言罷,他頓了頓,偏頭看著王倩,道:“真想跟著我?”
王倩點了點頭,道:“嗯!”
張德明沉吟了一下,道:“也不是不行,你先天上還是有機會的。”
言罷,張德明一翻手,摸出了三個育靈珠,珠子中一對迷你的羽翼微微顫抖。
拿著珠子,張德明道:“吞完它們,你要是能有收獲,就跟著我吧,要是沒有,你就不必跟著我了。”
一旁靜立的秦時中見此,神情微動,看王倩的眼神,罕見的閃過了一抹羨慕。他仙門掙扎了半百之年,才換來這樣的機會的。對方卻這個年紀
王倩聞言,接過藤蔓遞過來的三個珠子,就欲一把丟進嘴里。
“我勸你仔細些,這東西可不是什么毒藥考驗,師叔也不會這么無聊給你什么毒藥考驗,與其你這么浪費掉,不如給我。”
看著王倩的動作,或許是看出了張德明真有收人的打算,老練的秦時中,此刻就開始送起了人情。看似隨意的話語,明白人卻能聽出不少的東西。
張德明瞄了秦時中一眼,秦時中對著張德明笑了笑。張德明也不在意,繼續的盯著王倩。
王倩聽見秦時中的話語,動作一頓,眼神閃爍間,放下了兩個,直接吞下了其中的一個。
隨著她吞下,淡淡的靈光,從她體內透出,稀薄的一個光點空心圓球,將她圍住。
“這是至少75點以上的上品靈根天賦?”
秦時中看著根本沒氣感的王倩,在吞下第一個育靈珠后,竟然生成了稀薄的空心圓球,而不是全部浪費掉,有些驚異的道。
張德明面帶笑意的道:“本來只是感覺有著點天賦,不成想還是個如此好的苗子。”
兩人言語間,稀薄的空心圓球,僅僅維持了片刻就破碎了。
王倩自然是沒悟道成功,但是卻有了點點氣感,算是已經邁入了修士的圈子了。
她睜眼后,已經明白了這是什么東西了,至少知道這東西的作用是啥了。
她沒立即的再次吞珠,而是閉眼整理著腦海中的東西。
片刻后,她再次拿出了一個珠子,竟然沒有吞咽,而是無師自通的拿著珠子,嘗試性的用了她體內那點點靈力,將其激發。
這一次,密集的靈力光點將她包圍,形成了一個明亮的空心圓,一對迷你的翅膀,飛入了她腦海。片刻后她睜開了眼,腳下靈風一閃而逝。
張德明看的微微詫異,本來以為,即使天賦不錯,沒踏入修行的她,三個珠子加起來,有三五成幾率就不錯了。
不成想僅僅兩個,就成功了。
這時張德明神情一動,順著子程序入口,來到了育靈空間中。
意識往倉庫中一探索,此刻倉庫中能量涌動,功德和氣運都在快速的凝聚。
片刻后,一切穩定下來,張德明發現,功德多了五個,氣運多了十七個。
這巨大的收獲,讓張德明非常的驚喜。
要知道,目前來說,除了幾個羊毛,其他人太極晉升,都沒她悟道入門這么多能量收獲的。
所以最終測試出來了?是改命完全沒機會修行的凡人,收獲最大,還是說這是個特例,她也是只,平時都要掉毛的雜毛羊?
或者兩者皆有?張德明思維閃爍間,出了育靈空間。
“嗯,還不錯,以后就跟著我吧。”張德明點了點頭,道:“反正我也沒童子,你雖然大了點,但是應該還算末班車的。”
王倩其它的沒聽懂,能跟著張德明倒是聽懂了,立即一禮道:“奴婢多謝仙使”
“停,以后自稱弟子,晚輩都行,就是別用這個。至于我,叫我師叔或者公子都行。”張德明立即打斷道。
王倩微頓,立即道:“弟子明白了,公子。”
聽著稱呼,秦時中再次認真的看了王倩一眼,眼神有些閃爍,有些不知道自己之前的人情,是否送對了人。
“好了,我還得去城里其它地方,你道個別吧,下次回來這些人不知道還有多少有壽元。”張德明直白的道。
王倩回頭,對一眾的族姐,沒有半點的感情,之前她雖然理解,雖然不恨,但是也沒了情。
只是看著人群中那個淚眼模糊的八歲女娃,女娃被一個怕她壞了王家這驚天機緣的嬸嬸,死死按住肩膀,不能上前。剛才也是這位嬸嬸,護著她胞妹,沒有在她折磨時出來。
“二嬸,我妹今后可能就靠你了。”清冷的王倩,突然有些哽咽的道。
不待對方回話,抱著紅色靈位牌的老嫗開口道:“放心跟著仙長,在跟前伺候著吧,你在一天,王家就虧待不了她。”
張德明靜靜的看著,沒開口說什么一起帶上。
之前那情況,救人他責無旁貸,但是帶人都是因為他有著一個凡人入道的需求而已,再拖家帶口,還是算了吧。
就算是其他師兄弟,也不可能這么做的,頂多測下小女娃的靈根。但是張德明此行,可不是收徒隊,因此算了。
而且想雞犬升天,還是遠離萬丈紅塵,看她自己以后。
“走了!”
見對方交代的差不多了,張德明腰間延伸出兩根藤蔓,將兩人纏住,背后羽翼浮現,微微震動間,飛出了王家,向著混亂的景城而去。
三人來到城中,短短半截城區路,看到不知道多少的慘劇發生,武者引導下,人們開始崩壞,加上陣法影響,有著滾雪球的架勢。
“師叔,讓弟子下去吧!”秦時中雖然不在乎凡人,但是見到張德明陰沉的臉色,他主動開口道。
張德明淡淡的道:“不必了!”
他帶著秦時中和王倩,飛到了景城最大的廣場,收徒廣場上停了下來。秦時中疑惑的看著張德明,不知道張德明要干什么。
“應該是這里了。”張德明感應間,確定的道。
言罷他手中靈力涌動,廣場下,一些靈力線條開始匯聚而出。
“這是影響此城的陣心?”秦時中開口道。張德明搖了搖頭,道:“頂多算個禁制核心而已,不過是因為夠大,所以一些東西弄得比較多,看著復雜而已。”
張德明一邊說,一邊伸手一點,靈力涌動間,廣場上的靈力線條齊齊的崩散開來,化作一地的靈力光點。
彌漫整個城市的微弱陣法影響,齊齊的消散。
弄完這些,張德明并沒離開,他帶著兩人,懸浮在廣場中心幾米高的位置,此刻之前戰斗消耗的靈力,早就被他運轉腳本給恢復滿了,包括暗子中。
張德明明深吸了口氣,靈力劇烈波動間,開口道:“律令:此城禁止我所規定的惡,違者,心神之鞭抽打!”
一個城市級律令發下,張德明體內的靈力,直接少了五分之四。一個奇異的波動,擴散到了整個城市,所有人都清晰的聽到了這個話語。
“啊”
隨著律令的生效,不少失去理智的人,慘叫間,齊齊的被鞭子抽打的醒來,有些茫然的看著自己。
張德明并沒因此停下,體內暗子跳動,再次開口道:“我聽說了一個謠言,據說:此城之人,都會聚集于此廣場,看看發生何事。”
又一次的城市級術法范圍擴散,所有景城的人,都開始向著廣場匯集。
普通人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被掌控了,都是下意識想去廣場瞧瞧,而正在滿城作亂的那些個武者,其中有著后天修為以上的那些精英,倒是明白發生了什么,但是卻完全掙脫不開。
城主府中,一直都未動手的那位堪比高級學徒的宗師領隊,更是劇烈的掙扎著。
他一面企圖控制自己,一面滿臉驚恐的道:“不是說,這些個上門,最快也要一天才會出現反應么。
而且盤州地界,應該更久才對,為什么這才大半天就有這樣級別的修士來了”
“不知道啊,族里沒出現其他消息。”和他同樣驚恐掙扎的一個青年回應道。
但是他們的掙扎毫無效果,整個人都不受控制的向著廣場而去。
張德明兩個話術,消耗了整個暗子的靈力,甚至還帶上了一點丹田的靈力,并且消耗還在持續,不過不再是大頭了。
他一面運轉功法,恢復靈力,一面看著廣場上匯聚而來的眾人。
身后的王倩,看著這言語間就控制一城凡人的一幕,一臉的震驚,這一刻她充分的認識到了什么叫仙人,什么叫仙凡。
就連秦時中,看著張德明如此大范圍的術法波動,也略微有些吃驚。這樣的術法強度,已經快趕上三才修士了。
而下方廣場上,人員開始密集的匯聚了起來。但是并不是胡亂的匯聚,而是分成了一個個規整的方陣。
直到這時,不少人才反應過來,自己似乎被控制了。
有點驚悸,有的瘋狂掙扎,有的甚至有些癲狂,更多的是沉默,沉默的看著那個懸浮在廣場上空幾米處的身影。
微風徐徐,羽翼微張,神情淡然的張德明身后跟著一男一女,這份姿態,讓人第一眼就想到了所謂的仙人。
張德明表情淡然的看著下方的人群,被無數的人盯著,也沒怯場。
直到人匯聚齊了后,張德明才看著下方的眾人道:“嗯,人應該全到了,還得感謝這個收徒廣場夠大,不然還真容不下。
我想你們都應該猜到我是誰了,但是我還是介紹下吧!
本人天靈門育靈峰峰主,也就是你們口中的仙人,嗯,上仙那種吧。”
秦時中聞言,首先顫抖了一下,驚駭的神色被他強制壓下。
“恭迎上仙!”
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起了這么個頭,然后突然就形成了趨勢,烏壓壓的跪倒一片,不太整齊的磕頭行禮。
這一動作,讓張德明整個人都是一頓,緩了片刻,張德明才繼續道:“你們景城,甚至整個盤州,都屬于天靈門管轄。
本來仙凡有別,你們過你們的人生,經歷人生八苦,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五陰盛。
我們也懶得涉足,也不想管這萬丈紅塵,但是”
張德明偏頭看著人群中,被特殊規劃出來的方陣,繼續道:“但是有些凡人,此次做的太過。
事態已然超越了正常情況,因此我們這些被你們傳說的,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不得不露面,出手干預你們的人生,干預這滾滾紅塵。”
“吾等多謝上仙垂憐!”
又一次的聲音響起,成功的帶起了節奏,烏壓壓的一片人,再次的磕頭行禮。這次省事不少,不用跪了,因為剛才跪下后,沒人帶頭下,根本就沒人起。
張德明瞬間偏頭,在人群中,鎖定了一人。
那是一位五十來歲的老者,看其服飾,有些像此城的管事之人,嗯,不過看其行事,應該更靠近屁精這一類。
估計也是因為這樣,才沒在初期,被武者針對性捕殺,因此逃過一劫。
對方此刻小心的縮著身體,低著頭,盡量的降低存在感的同時,不忘常性捧臭腳,職業素養已經拉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