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明恩看了看下方的花海,又抬頭看了張德明一眼,道:“嗯,明白了,我會去一趟任務院。”
言語間,他已然帶著兩個弟子,轉身離去。
張德明目送對方離開后,飄身回到了花海,有些皺眉。
希望劍無心沒搞什么幺蛾子吧,不然這仙琴花院,還有這李正坤的馬甲也得廢,整個鴻蒙他如今最忌憚的就是劍無心背后的那位,極其可能是劍塵。
片刻,他弄完了花海的事情,卻沒有如往常一樣,回自己的小院。
看了看蘭扶搖的院子,張德明回到了花海悟道亭中,開始在這里掛機,算是為其護法吧。
畢竟他還掛著個種花弟子的身份,即便不說這個,蘭扶搖這些年對他的關照,也不算少了。
這時護下法,也是應該的。雖然不太可能出什么事情,但是這情分還是要有的。
張德明一臉護法了數日,也沒什么動靜,估摸著差不多了后,張德明才起身回到了院子。
但是才不過半日,又來人了,這次來的是兩人,一個青年帶著一個小娃,還是熟人。
“白和師兄,你怎么有空來我們仙琴花院了?”張德明看清兩人后,熱情的迎了上去。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和張德明也算頗為熟悉了,之前張德明晉升時,還為他護了半段法的李白和。
李白和看著張德明,微笑的道:“這不是好久沒見到正坤師弟了,上門來蹭茶喝么!師弟不會不歡迎吧?”
“嗨,白和師兄,你這話就見外了啊,當初給師弟護法,處處關照師弟時,師弟我可沒這么客氣的!”張德明一臉不渝的道。
“哈哈,我的不是。”李白和大笑間,開口道:“怎么?不打算請我進去坐坐?”
“額,你看我,光顧著高興了,師兄院里請。”張德明微笑間,領著李白和往自己院子里走去。
三人來到院中,張德明招呼著其在涼亭中坐下時,才看向了李白和身旁的那個小娃,道:“這位是?”
李白和聞言,對著身旁的小娃一招手,道:“杵著干嘛,傻愣愣的,趕緊叫師叔祖!”
小娃聞言,一本正經的對著張德明行了一個禮,道:“弟子李清松,見過正坤老祖宗。”
張德明聞言一頓,李白和卻一臉的笑意,對此似乎很滿意。
張德明仔細的打量著這個小娃,八九歲的年紀,原本還帶著點嬰兒肥的小臉,此刻正極力的繃著,但是卻沒有多么的嚴肅,反而有點搞笑。
不過這可不是張家村那樣的熊娃,單從剛才李白和讓他叫‘師叔祖’,他卻叫自己‘老祖宗’,就可以看出來,此娃心智已然不低。
除去見聞不談,至少單說智商,想來已經和正常的青年無異了。而這樣的年紀有如此心性,往往就代表著天賦異稟,至少靈根方面是如此。
打量間,張德明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了對方。然后看著李白和,疑問道:“這是?”
“族里不成器的娃,下面一個個的往我跟前塞,這不,實在沒辦法了,總得帶著一兩個吧!”李白和如是的道。
張德明略微有些疑惑,真要是帶童子,剛才會頗為正式的給他介紹?
眼神閃爍間,張德明覺得苗頭不對,及時的收住了繼續的話題,他這樣的窮鬼,還是不聊的好。
他揮手弄出了一套茶具,道:“師兄你也來的算巧了,前些天才撥了貢獻,我這邊這次領到幾兩五星的寒山小種。
雖然小種茶大多屬于紅茶,甘甜稍過,有些過濃。但是這次的寒山小種倒是頗為的清爽,應該是茶藝院的弟子們精心培育的。”
“那感情好,我們那邊可就沒你們這邊這么清閑了,份額發的大多都是丹藥,也算自產自銷了。”李白和苦笑道。
“得了吧,師兄你們領的,應該是‘從文’師叔煉制的拿手絕活吧,多少人搶破頭的東西,可比我們這傳統份額好數倍來著。
師兄如此的說,讓我們這些望眼欲穿的師弟們,簡直有些無顏在領什么份額了。”張德明回捧道。
李白和微笑間,道:“要不你回咱們資源院,咱們全清外院的煉器院那邊,這些年雖然沒落的厲害。
但是如此正好,師弟你回去估摸著能挑事。也不用擔心頭上有著哪位的師叔壓著了,豈不美哉?”
張德明微笑的搖了搖頭,道:“算了,我在這花院呆著挺好,扶搖師叔對弟子也算寬厚,不存在什么壓著不壓著的,也就懶得挪窩了。”
李白和聞言,也不再多勸,此事本就是隨意的說說,真要挖墻腳,也得李光謙師祖來才行。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張德明泡好茶后,那個李清松的小娃非常有眼力,立即上前主動的接過了茶壺,認真的伺候在旁,給兩人參著茶。
兩人隨意的閑聊間,偶爾的相互吹捧著,都是經年的老妖,也沒存在什么冷場,倒是其樂融融。
半響后,李白和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看著張德明開口道:“聽聞師弟你已然能煉制五星法器,甚至偶爾走大運能制作六星法器了?”
來了么?
只要不是塞人來,要我養弟子就好!
張德明聽著這話,大概明白了對方今日目的了。至于上門喝茶論道什么,張德明可不太信,兩人關系也沒到那程度,玉明語都還差不多。
對了,玉明語好像還欠他一頓六星的茶點吧?
額他是不是窮瘋了,一頓茶都還這么記著!
張德明思維有些發散的點頭道:“嗯,我當年在三才期困頓過久,各方打磨的都還算尚可。
因此突破四象不久,我鍛造術也就跟著突破了,如今已然有些時日了,算是穩定了下來。
前不久我才將交易處平臺上的信息給改了,聽師兄你的意思是,你想定器?”
言語間,他看了看一旁默默伺候的小娃。
李白和也注意到了張德明的動作,笑道:“師弟給我煉制的環器都還沒徹底得心應手,再練什么的,還是算了。想來師弟你也猜到了,本次我是為了這娃來的。”
張德明皺眉的看了看眼前這小娃,八九歲了,天資明明不錯,修為才學徒高階,明顯要么被人壓制著,要么就在修特殊術法,打著基礎。
但是這樣的修為,一星法器用起來都勉強,找他定器?
就算煉器院那邊再沒落,也不至于煉制個一星法器都要他這個級別的修士來動手吧?
“師兄想讓我給這娃量身定制?但是這娃這修為,如今能定個什么器?
即便以后要修斬道這路,需要養器。等個百十年,要是能三才或者四象,再開始養也算很早的吧!”
李白和聞言,笑道:“要是平時,也算正常,但是前些日子,圣地嫡脈傳下了話,定于三百年后的新一屆選拔,要在八年后提前舉行。
我這樣的天資和資歷,四象期的選拔顯然是沒可能了。而我們那一脈,整個支脈也就這娃有點可能,參與太極期的選拔。
但是本來這娃的路子,定的是壓制十年,才一舉突破太極,爭取一鼓作氣的邁入兩儀。
如今才不過蓄力兩年,即便立即突破,到時也可能有些不夠。別說冒頭了,入圣地門欄都不太可能,頂多進入內院洞天。”
張德明微愣,詫異的道:“選拔?圣地五百年一界的弟子選拔么?”
鴻蒙圣地因為隸屬整個道門,因此有點中央集權的議閣性質,而每五百年就是新的一代人。每當這時,各家的弟子都會送去選拔。
雖然這里面有些東西可以操作,但是勉強還算道門弟子們一躍龍門的最好路子,大概也是維持道門,維持鴻蒙圣地龍頭老大的主要原因之一吧。
李白和點了點頭,道:“除了這個,還能是什么,雖然消息還沒確定,但是能傳到外院來,想來是八九不離十了。”
張德明思緒電閃,想起了前幾日劍明恩的莫名話語,原來如此么!
難不成他屬于點名人物,被內定了名額?還是以李姓,被劍家點名參與選拔?
這有點坑爹了吧,真要這樣,他要是去了,絕壁就成焦點了。不說天賦問題,就是這背景都自帶話題性啊!
“所以師兄你想讓我給這娃定制個什么?”張德明有點疑惑的道。
“師弟你會做血脈法器么?”李白和帶著期許的問道。
血脈法器?
張德明聞言,有些沉默,沒有立即的回話。
血脈法器制作不難,難就難在,血脈法器要做成功,或者說做成標準的,必須要具備三絕器的兩絕條件!
而且其中一絕還是最為重要難弄的‘可成長’,另一個就是可認主,還得是可溶于血脈的特殊認主方式,至于生靈智倒是不太關鍵了。
而且法器要想生靈,正常通過鍛造的話,實在是太艱難了,靈寶修士都不一定滿足。
當然不滿足‘可成長’的條件也是可以制作的,但是這樣的‘一絕’血脈法器,只能算偽血脈法器而已。
“師兄是指的完全版本的?”張德明沉吟間,開口問道。
李白和期許的點了點頭,道:“不是如此,我何必來師弟你這,血脈認主的普通法器,煉器院里,還是有不少人能滿足的。”
“師兄為何覺得我能煉制呢?”張德明沒有立即的回絕,權衡間,如是的問道。
一旁參茶的小娃,突然手微微一抖,李白和更是大喜,這話代表的東西就太多了。他高興的道:
“器道三絕中,認主算是標配,其實都不能算一絕,不過是太過必須,才屬于其中。
而成長和靈智,其實沒什么高下之分,不過是看需求罷了。
而師弟你走的木藤奇門鍛造,這個鍛造系列,成長性可比靈智方向要稍微容易鍛造不少。
而師弟給我煉制的耀陽金剛環,可是異常靈性十足的。所以我估摸著,師弟應該是個三絕器修吧,只不過成長這一絕被師弟你留了。
畢竟咱們這是全清觀嘛,要是師弟沒留一手,我才覺得奇怪呢!”
張德明聞言,再次的沉默了一瞬,依舊沒有回答對方的話語,而是問道:“那師兄你想給這娃定什么器?”
李白和沒回答張德明,只是看著一旁的童子,輕語道:“清松!”
童子李清松聞言,對著張德明一禮,才放下了手中的茶壺。
恭敬的退后了幾步,來到了涼亭外,在張德明詫異的目光下,身體開始軟化膨脹,眨眼變成了一條十來米的小蟒。
蟒蛇抬起了蛇頭,豎瞳有些冷意的看著亭中的兩人。這是血脈變化的前期必然的劣勢,極其容易影響心智。
這都算好的了,學徒期要是學的變化太過剛猛,不變身的情況下,都極其容易被影響心智的。
因此,他僅僅維持了片刻蛇身,就立即變回了童子的樣子,再次對著兩人一禮,才重新的回來參茶。
“血脈變化?咱們李家弟子中,倒是少見啊!”張德明開口道。
李白和點頭道:“可不是,也因此這醒神守心一類的器物,煉器院那邊都不太拿手,而我們這邊弄點丹藥什么的,其實也容易解決。
但是選拔時,丹藥和血脈法器并不屬于同一分類啊,一個屬于外物依賴,一個被歸為自身底蘊的,加分完全不同。
當然要被歸為自身底蘊的話,必須要‘可成長’的標準血脈器物,只能容于血脈認主的半成的器物,和丹藥倒是沒區別了。”
張德明聞言,再次沉吟了良久,沒有立即的應承,而是看著那娃道:“你是打算走荒古蛇系,還是走遠古龍變?”
李清松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了李白和,李白和見此,道:“瞧著我干什么,正坤祖宗在問你呢,怎么想的就怎么回啊!憨頭巴腦的,沒個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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