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布道聞言一頓,輕輕的將茶杯放下。阮淳之見茶杯空了,又揮手給他參上。
“我家還沒出世呢,不知道用什么身份擠進那圈子,所以就沒去湊熱鬧。聽道友這意思,開發很不順利?”
言語間,張布道卻沒有帶著好奇的看著對方,似乎已經知道了情況似的。
“呵,豈止是不順利。一個個的,就差親自動手,將當年滅亡神庭的孽給親手救活了!”阮淳之面色莫名的道,言語間,面色帶著些嘲諷。
“還不至于吧,天機閣不是也參與了這次的事情么?”張布道皺眉的道。
“參與又如何?如今大劫已起,天機混沌,就是天機三老照樣兩眼一抹黑。我就不明白了,這種時刻,就不能稍微穩妥點?”阮淳之言語間,帶著些情緒的道。
張布道再次端起了茶杯,一邊品著,一邊道:“談何容易啊,三大圣地成立至今,大小災難也不是沒經歷過,但是這量劫
畢竟還是第一次的,作為鴻蒙如今的扛鼎人,三家如今想來早就焦頭爛額了。
凌霄界這時冒出來,大家顯然都當做了一線生機的。能不想尋尋孽種根源,災難起始么?”
阮淳之聞言看了看品茶的張德明,道:“不愧是神庭帝脈世家,即便遁世到如今,也比老朽這散修看的透徹。
不過道友雖然說的是實情,但是老朽還是覺得這一個個都在找死,前人封印都敢破的。那太白金星也是腦殘,有留影警告,不知道提前先標出來么?”
言到這里,阮淳之一頓,道:“道友應該關注了凌霄界近況的消息,知道狀況的吧?”
張布道沒回答對方的問題,道:“白不白癡我不知道,我倒是覺得那太白古神挺了解人心的!”
“何解?”阮淳之不解的道。
‘標了吸煙有害健康,就沒人吸煙了么?’
張布道思緒閃爍,開口道:“提前警告,你覺得就沒人嘗試破開封印了么?
畢竟那可是凌霄寶殿呢,傳說中,一把椅子,一個團蒲都是驚天巨寶。要是提前警告了,心里作用下,指不定更多人更賣力破壞呢!
倒是如今這樣,破了才來警告,闖了禍后才給緣由,明白嚴重性的情況下,那妖帝遺蛻,即便如此大吸引,不也沒人敢動了么!”
阮淳之愣了愣,這個思路倒是奇特,這么一想,才發現還真是如此。
“如此說來,這古神倒是用心良苦啊!”
張布道笑了笑,道:“也可能是提前也有警告,只不過因為言咒的影響,徹底糊了,沒能留下來罷了!”
阮淳之看了看張布道,點頭道:“這倒也有可能。”
就這樣,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天南地北的聊了不少事情。
良久,張布道才停下了亂七八糟的攀談,進入了正題。
“某這次來找阮道友,其實是有事情想請道友幫忙!”
‘終于來了!’
見張布道進入正題,阮淳之長長的松了口氣,他這樣的路子的,最討厭的就是欠人人情了。
因為不可控的東西太多,作為一個意外命運道修士,非常忌諱這個。
畢竟他清楚的知道,不可控就代表著意外,代表著一切的變因,他的道一旦變化,就容易成為反噬的起點。
他深吸了口氣,道:“當初老朽給過道友一個承諾,只要不危急性命根本,觸犯老道底線就可。
如今道友需要援手,老道自然是責無旁貸的。不知道友需要老道做什么?”
張布道看著阮淳之道:“我想求阮道友一卦!”
阮淳之頓了頓,雖然早有猜測,不然也就不會約在這里見面了,但是他依舊微微皺起了眉頭,道:“道友應該知道,如今量劫已起,天機混沌吧?
別說老道這半吊子了,就是天機閣的幾個老家伙,這個時間段,不計后果的開卦,大概也是十出九空,剩下那一手,想來也是莫名其妙的片段。”
張布道點了點頭,道:“這個某自然是清楚的,某到你這,也不是求什么普通卦象的。”
阮淳之聞言一愣,詫異道:“道友想讓我動手改命?”
命運意外谷名傳鴻蒙的就是‘意外卦’,低級弟子不明所以時,大多以為是什么神棍的卦,其實并不是,至少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卦象。
傳統卦象,應該是之前金錢者杜玄達那樣,使用通天手段,窺得未來一點痕跡。
但是命運意外谷的阮淳之呢?
他卻不然,他以命運道入手算道,說是算卦,其實是改命。
他根本就不是在窺探未來,而是他的卦就是未來。
什么意思呢?
也就是說,不管你以后的命運是不是這樣,他借著意外之力,起卦后,你的未來就是這樣了,機緣巧合下,意外碰撞間,總會變成他說的那樣。
大概類似于因果武器,大預言攻擊,當然不一定是攻擊,也可以是祝福的!
這手段牛是牛,但是也很菜雞!
限制非常多不說,常常也只能對一些不起眼的人物才行,稍微強大一點,就吃力了。
而且最大的限制就是,他起卦,除去本身力量外,最需要的就是意外之力!
也是因此,他在鴻蒙的名氣才只有如今這個程度,同時被同行的算修,認為是旁門左道,劍走偏鋒。
張布道點了點頭,道:“嗯,就是想改命!”
阮淳之皺眉道:“這個的話,倒是不分什么時間,如今大劫中,也不太影響的,不知道友要我改誰的?你弟子?后輩?還是什么人?”
張布道聞言,一翻手,一張殘破古琴出現在了面前。
阮淳之先是一愣,然后僅僅打量了一眼后,整個人都是一僵,道:“破損命器?六合大修?道友這是在和老道開玩笑?”
張布道面色不變的道:“某千里迢迢的跑來,道友覺得會和你開玩笑?某確實受人所托,為這道友謀個生機。
某雖然也修了幾手治療,但是勉強算在傳統治療行列里,卻不擅長救死復生的道,思來想去,也只想到了道友這里了。”
阮淳之面色從僵硬到尷尬,隨即又變成了苦笑,不斷變化間,開口道:
“道友還真是看得起某,道友覺得,老道要是都能出手改動六合大修的命運了,還會在意外谷這角落窩著?
老道這意外命運道,說著如何逆天,但是它也非常艱難啊,如今老道就是想撥動四象修士的命運,都要去掉半條命的!
六合大修呵呵道友就是把老道吊起來打,老道也是沒辦法啊!”
看著一臉苦笑的阮淳之,張布道皺起了眉頭,道:“道友說的是實話?”
阮淳之苦笑道:“道友你遁世修行,可能對老道的底細,都來自于一些道聽途說。你要是仔細打聽下,就知道老道這路子,是個什么尷尬境地了。”
言語間,阮淳之竟然翻手一點,面前浮現了一個光屏,道:“諾,這是鴻蒙圣地對老道的評價,雖然不甘心,但是也挺無奈的!”
他言語間,將光屏推到了張德明面前,話語中還帶著些苦澀,些許無奈。張布道皺著眉頭,看著屏幕。
姓名:阮淳之
修為:六合巔峰(已完成三境合道,差一步道果徹底完成)
道路:命運道(意外命運,投機取巧的小道。)
大致能力:獲取命運意外之力,以算修之路,動手改命,我卦即未來,因果逆位。
缺陷:出卦為人改命,乃天大因果,因此需要能級差距極大,屬于高級道路修行,低級拉胯效果,前途極其有限。
定位:旁門左道
評價:典型散修門徒,以極端手段,機緣巧合間,靠投機取巧成就六合,七星機會極其渺茫,幾乎無成道可能。
生平:
信息比較簡陋,不少東西還隱藏了起來,但是從這信息可以看出,這家伙路子是真不行,圣地明顯嫌棄,當然這是對于六合階層來說。
標準的那種名氣大翻天,用來吹牛時,老牛逼了,逆天改命,翻手間玩弄命運于鼓掌間,好不威風啊!
但是真正一了解,才發現這路,根本就是個廢。
張布道皺著眉頭,打量良久,才道:“道友這意思是不行?”
阮淳之苦笑的點了點頭,道:“要是四象期,礙于承諾,老道還可以咬咬牙拼一把,五行就已經不行了,一不小心,就交代這途中。
即便勉強完成了,應該也要老道的修為什么的來換。至于改命六合那是真的一點成功可能都沒有的。”
張布道聞言,卻皺眉的道:“不應該啊,我今日之所以來這里,并不是突然想起,而是受卦象指引,生機就在你谷中。”
阮淳之聞言,愣然了一下,隨即繼續苦笑道:“那老道就是真的不清楚了,也可能是道友你解錯卦象了吧。
老道曾經嘗試過改命四象,想了無數辦法,積攢了數百年的命運意外之力,動手改命后,結果反噬來時,都差點谷毀人亡。所以這六合期老道是真沒法的。”
張布道聞言卻一愣,抬頭看著阮淳之,道:“嗯?你這意思是,不是你不能,而是不敢?怕之后的因果牽連?”
阮淳之頓了頓,聽出了張布道這話的意思,眉頭首次皺了起來,道:“必死無疑且不能成事的事情,張道友卻如此說,似乎有些過了吧!”
張布道聞言卻笑了,道:“也就是說,如果沒所謂的因果反噬,再加上所謂的意外命運之力足夠,你是能做到改命六合的?”
阮淳之搖了搖頭,道:“老道的道,最大的限制就是這兩點,畢竟越強大,限制越大。
要是去了這兩點,以老道如今的手段,別說什么六合大修了,就是七星大修的命運,老道都敢撥兩下的,甚至當琴彈的!
真要是這樣,這鴻蒙也就不會只有一個叫淺語的命運大修了。但是,這些不過是空話罷了。”
阮淳之言語間,口氣那不是一般的大,卻沒有半點豪情,只有無限苦澀和無奈,若不是如此,他怎么可能屬于旁門左道的!
張布道聞言,卻突然一擺手,收了長琴。
阮淳之見此,長長的松了口氣,道:“沒能幫上忙,實現當初的諾言,確實是老道對不住了,以后”
不待阮淳之說完,張布道就制止了阮淳之的話語,道:“不用以后了,道友今日就可還了某的人情!”
阮淳之語氣一頓,眉頭微皺,怕張布道還不死心,道:“只要不是讓某找死的事情,道友盡管提!”
“某想求一份道友的傳承!”張布道開口道。
阮淳之眉頭更加緊皺的道:“老道的傳承?命運意外道傳承,老道這壽元還長著呢,而且也有弟子傳,這”
張布道看著阮淳之的反應,道:“嗯,是某措辭不準確,某想瞧瞧道友的命運意外之術,不要多么高深的,一二階入門之術即可。”
阮淳之聞言,錯愕了一下,隨即道:“就這個?”
張布道點了點頭,認真的道:“就這個!”
阮淳之一翻手,一本書本就出現在面前,道:“喏,這個!這是我谷中內門弟子研習所用,里面包含了術法一階入門到四階的提升和開發。
道友看看合心意不,要是不和心意,咱們可以去我書房。此術如今因為老道有些名氣的原因,其實鴻蒙不少地方也不少的。
所以道友不必用什么人情來換,老道以前就說了,命運之道,不會隨意貪小便宜。畢竟命運的饋贈,總是有著加碼的!”
張德明卻沒有再理會他,只是快速的翻越了一階術法的篇章。
隨即心神快速內斂,意識來到育靈空間,翻手一本空白書本出現在手中,隨著張德明的意識涌動,術法快速被刻錄了進去。
然后張德明直接調出了面板,開始了編輯。
“普通能量1,可編輯小型插件。
編輯條件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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