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找的伙計叫做柱子,細桿長條,確實像根柱子。
在狗蛋看來,柱子是西瓜鋪里除了他以外最聰明的伙計,派他來干這活,只能說很穩。
“吆,胖子回來了?”
進了清涼一夏,后院的人都熱情的跟胖球打著招呼。
“呀,這個是誰?”
有人指著柱子問道。
“他呀,叫柱子,是我一個遠房表弟,在家里沒有事做,聽說我這個表哥混的不錯,所以來投奔我了!我準備找掌柜說說,咱們正好缺人手干活,讓他把柱子留下。”
胖球不著痕跡的說著。
“原來是這樣啊,掌柜的很好說話,應該會答應的。”
“對啊,最近那么忙,正缺人手,你表弟來的恰是時候!”
“掌柜的剛好在廂房中,你快點領你表弟進去問問吧!”
胖球答應一聲,就領著柱子進了廂房。
廂房里的掌柜自然是大臉,那才是胖球貨真價實的表弟。
待胖球把事情一說,大臉馬上就答應下來。
“正缺人手呢,雪中送炭啊!”
大臉笑著說完,然后吩咐道:“胖子,這兩天棒冰賣的太好,咱們的原料都快沒了,你正好帶你表弟去買點原料生石灰回來!”
“好的,掌柜!”
然后朝柱子的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
“怎么那么沒眼力見?還不快謝過掌柜?”
“謝…謝過掌柜!”
柱子齜著嘴說了一句,大臉隨后擺手讓他們出去了。
柱子一瘸一拐的往外走,心中一直憋著一個疑問:有話就說唄,動腳干嘛?尤其是…為嘛要用那么大的力氣?
嘶,好疼!
……
跟著胖球出了門,兩人來到一處賣生石灰的地方,柱子有些疑惑,不懂就問。
“胖哥,這生石灰能制冰?”
“昂,不然買它作甚?”
胖球自然道。
“可是…可是這生石灰不是用來刷墻的嗎?”
撓著頭,柱子十分不解。
“嘿,用來刷墻?是個傻子都知道!”
柱子:“……”
“但是沒有人知道可以用它來制冰啊!所以這清涼一夏才賺錢!你可得好好記住了,等回去能不能得賞,就看這個!”
“嗯嗯!”
柱子聽了連連點頭,他也知道這次出來干的是什么事,如果做成了,好處自然少不了!
買生石灰比較順利,足足一小推車。
等到往回運的時候,壯如牦牛的胖球扶著腰說道:“哎,這人上了年紀,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不,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
然后指著柱子,羨慕道:“還是你們年輕人好啊!腿腳靈活有勁,推這么一車石灰都不費勁!柱子,上吧!”
“……”
等柱子一個人艱難的把一車生石灰推回去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差點累虛脫的柱子,倚在墻角,一臉的生無可戀。
說好的刺探情報、說好的不苦不累,都特么是騙人的啊!
“累嗎?”
胖球終于體會到免費勞動力的好處,都有點舍不得讓這傻子走了。
“額…”
柱子這次學聰明了,沒有急著回答。
要說不累的話,他是不是還得讓自己干活?眼珠一轉就學著胖球之前的模樣,喊道:“哎呦,腰疼呀胖哥!可能是剛才閃著腰了!”
“閃著腰了?不會吧?”
胖球摸著下巴分析道:“才推了那么一會兒車,也不沉,怎么可能閃著腰?我看你啊,肯定是腰子不好,所以才腰疼!”
“……”
腰子不好就腰子不好吧,反正我坐在這里硬不起來,只要不干活就行!
“既然如此,那就可惜了!”
胖球做惋惜狀,“本來覺得忙活半天,柱子兄弟肯定累的不行,所以哥請你晚上去春水樓瀟灑一晚,只是沒想到柱子兄弟腰不行,只能罷了!”
“沒事,我去!”
聽到“春水樓”三字,剛才還硬不起來的柱子馬上立了起來:“胖哥邀請,我就算再不舒服,那也得捧場不是?”
胖球笑著點頭,表示孺子可教。
……
入夜,清涼一夏門外。
胖球一身錦袍,雙手負于身后,顯得闊氣而又瀟灑,柱子跟著他,只不過面前還有一輛小推車,上面鼓鼓囊囊蓋著幾層破棉被,也不知到底是什么。
“胖哥,走吧?”
柱子問道。
“走!”
然后指著小推車,說道:“柱子兄弟,這一車東西是要送到春水樓的,哥哥一想反正咱們也是順路,不如你就一塊推著吧!”
“……”
為了偷到制冰之法,為了去春水樓,我忍!
柱子咬牙,拖著疲憊的身軀,目光堅定的繼續推車…
春水樓后院,老鴇和胖球正在交易。
“夫人,我們對高級為愛屁的服務怎么樣?”
胖球嘻嘻哈哈。
“不錯,不錯!”
老鴇兩眼放光的看著蓋著一層棉被的破爛小推車,在她眼里,這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啊!
這兩天來春水樓里打聽冰酒的人不少,今天她已經許諾眾人,明天便有冰酒。
今晚用這些冰把酒凍上,明晚剛好能用!
只是有一點讓她疑惑,按理說五十兩銀子能買五十大罐冰,小推車得裝的滿滿當當,為何這個小車看起來有點空落落的?
見老鴇看著小車,眼神閃爍,胖球便掀開推車上的被子,對老鴇說道:“夫人點點,你辦高級為愛屁充了五十兩銀子,全部買成冰的話,總共是二十五罐,都在這了!”
“等等…”
老鴇皺起眉頭,冷聲問道:“明明說好的一兩銀子一罐冰,老身的五十兩銀子應該買五十罐冰才對,怎么到你這里,變成二十五罐了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