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宣陽坊。
“所以這造化老人,還真的把我的《西游記》給刊印成冊,然后四處售賣起來了?”
依山盡坐在床榻上,面前坐著美如畫的白子柔。
他方才聽白子柔說起白日里,在東市所看到的情景,不由得有感而發:
“這天仙樓,不是專門為神選者所設嗎,為何這么銅臭氣啊,他造化老人,要錢做什么啊?”
白子柔一邊抓著依山盡的胳膊,此時正在幫助依山盡,條理自己體內靈氣,通過白子柔的金丹,孕養氣海。
她就笑道:
“誰說這修行者,就不需要錢了?
旁人或許還好,深山之中,吃吃野果,喝喝露水,若是辟谷修行,還能幾月不吃不喝。
但這造化老人只能算半個修士,他這么大的店,還與各大仙門,都有聯絡。
四處打點走動,收買消息,修行所用天材地寶,哪點不要用錢?
他要錢的地方,自然是比較多的。”
依山盡聽了也是點了點頭。
這世界,除了那些真的遁入山野的修士之外,其他的神通之人,都不可能完全和俗世脫節的。
要不然,也不需要設什么欽天監,來掌管神通者了。
就是因為神通者,與這俗世緊密連接,這自然是處處要錢啊。
各大仙門,也都設有外門弟子,專門就是賺錢,采購去的。
“就是沒想到,這造化老人居然把我的書,賣的這么貴,太黑了。”
依山盡搖了搖頭,如此說道。
他的書,五章一冊,賣十兩。
這個價格,那絕對不是一般家庭買得起的。
不過會看書的,也不是一般家庭了。
就是賣的這么貴,讓依山盡有點出乎意料之外。
不過稍稍一打聽,才知道。
原來這大齊境內賣的書。
價格都貴!
主要是紙張,和印刷成本,擺在那邊呢。
官署那邊,一年就只能出版個幾十本書,每本的數量還都不多。
畢竟現在雖說是活字印刷,但也是需要大量人工來排版的。
印刷也是需要人工操作。
人工,是最貴的成本。
說實話,要不是現在走上修仙路了。
在這大齊長安,想個法子掙點錢,好像也挺不錯的。
依山盡忍不住這樣子想到。
“好了,徒兒,把衣服穿好吧。”
白子柔說罷,走下床鋪。
依山盡應了一聲,開始穿起衣服。
這調理靈脈氣海,本來是雪蛤白雪的工作。
但若是涉及到金丹,那就是白子柔的事情了。
依山盡穿好了衣服,見到白子柔坐在屏風后面。
他一邊系腰帶,一邊問道:
“師父,今日花前輩不來了嗎?”
“可能是有事情耽擱了也說不定,再等一等吧。”
白子柔說完,似是想起了什么,對著依山盡說道:
“徒兒想聽聽曲嗎?”
依山盡一愣。
嗯?怎么突然說起這個,莫非師父要彈琴給我聽?
就見到白子柔,從邊上拿出一把古箏來,也不知道是從何處拿來的。
但那古箏看上去造型古樸。
依山盡對這方面一竅不通,但坐下來欣賞的話,問題倒是不大。
“若是能聽師父奏曲,那真是我一生榮幸。”
依山盡說完,找了個凳子坐下來了。
意思很明顯——
師父,你可以開始動了。
白子柔輕撫著琴弦,略微思量之后,便食指輕動。
微微撥弄之下,那琴仙發出鳴翠輕盈之聲。
緊跟著節奏漸漸加快,如玉盤落珠之聲。
隨后又聽琴弦之聲徐徐高昂。
依山盡也聽不明白,也就只能聽個熱鬧了。
不過,還是挺好聽的。
白子柔一曲彈完,輕聲問道:
“如何?”
那特么的還用問嗎?
我吹爆好吧。
吹得你高超楪祈!
以上不是錯別字,是通假字。
房間氣氛漸漸活絡起來,反正花想容也沒有來,依山盡清了清嗓子,說了:
“師父既然都彈曲給我聽了,那我說不得,也得唱首歌,給師父聽才好。不過我這唱法有點奇怪,師父您別在意。”
依山盡也是來了興致,本來就心情不錯,有房有飯碗有美女師父。
生活樂無邊。
此時也顧不上尷尬,就清唱了起來:
“紅塵多可笑
癡情最無聊
目空一切也好
此生未了
心卻已無所擾
只想換得半世逍遙
依山盡本就唱功一流。
這一首《笑紅塵》,雖算不上依山盡最喜歡的歌曲,但在當下這種環境下,唱出來,也是絲毫不顯得尷尬的歌曲。
就是這唱法,著實奇怪。
古人和現代人,雖然審美不同,但《笑紅塵》當年。
作為1993年香港電影《東方不敗風云再起》的主題曲,能夠火遍大江南北,膾炙人口。
自然是因為它曲風和歌詞之中,那種灑脫逍遙的意境。
卻正好和白子柔,是差不多的。
當然是以前巔峰時期的白子柔。
尤其是依山盡近日來的經歷,讓他唱這首歌,更是有不同的感悟。
一曲清唱完畢。
白子柔略微思索,良久才說了一句:
“唱的不錯。”
依山盡略微尷尬,還以為師父會說些長篇大論,或者夸贊一番呢。
卻聽白子柔又說道:
“過幾日,我為你這歌寫個曲子,我彈你唱,試一試。對了,還有嗎?”
“師父喜歡聽?”
“徒兒唱的好聽。”
白子柔面帶溫柔微笑,又補充了一句:
“徒兒唱的,我都喜歡。”
依山盡一聽,臉色有點微紅。
這是啥情況啊,師父在撩我啊?
不會啊,沒可能啊,不是吧?
“那我再唱一首好了。”
依山盡想了想,正打算唱一首《笑傲江湖》的主題曲呢。
卻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走動的聲響。
隨后就傳來了敲門聲音。
“依博士!依博士!睡下了嗎?”
聽聲音有點陌生。
但都這個點了,還在門外敲門,不尋常啊。
依山盡和白子柔互望一眼。
白子柔皺著眉頭點了點頭。
依山盡拿出了一張寫著火字的符紙,背在了身后。
這符紙乃是花想容給的。
依山盡還在學畫符,暫時還沒有熟練,白子柔雖然會畫符,但她沒了靈氣,現在畫出來的,那真的是屁用沒有的。
依山盡那著符紙,走到門口問道:
“來者何人?何事?”
就聽門外喊道:
“玄女宮宮主,花想容,被我們欽天監抓了,但她提了你的名字,監正讓你快些去官署衙門,協助調查呢!”
什么?
花想容被抓了?
(以后每天保底兩更吧。更得有點慢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