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那邊出了些狀況,最少要五天時間才能趕過來。”高進看著朱允熥若有所思,補充道:“沒有什么大事,兩人能搞定。龍五已經到了臺北,明天就會趕過來。”
雖然年輕,但高進不敢有任何小瞧朱允熥的想法。
除了對陳刀仔和阿星有點興趣,朱允熥對龍五就不怎么關心了。一個越南打手而已,隨便讓許正陽就能收拾吊打他。多他不多,少他不少。
朱允熥點點頭:“等他倆過來,建立基金會,投資盈利項目的計劃就要排上日程,這方面你要多擔當一些。”
高進的身家并不是全靠賭博贏來的,賭博贏的錢大多做了慈善。他的資產基本都是投資正當行業得來,賭博所得最多不過是先期的一個啟動資金。所以,朱允熥對高進的眼光還是持肯定態度的。
朱允熥與高進兩人隨口說些事情,嚴元儀就插不上嘴了,不是她的專業。
遠處許正陽帶著海遠。小孩子餓了,逛一逛看看有什么好吃的沒有。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有時就是這么奇怪。高進算得上是海遠的救命恩人,但海遠對高進卻并不怎么感冒。而冷口冷面,不茍言笑,一副生人勿近面孔的許正陽,反而更對海遠胃口。
一個晚上時間,就粘的不得了,許正陽批評訓斥他都甘之若飴,一點熊孩子脾氣都沒有。小屁孩還不知道海岸的具體情況,只以為已經隨游艇葬身大海,心里正打算叫許正陽干爹好呢,還是姐夫更好?只能說腦殘兒童趣事多。
朱允熥忍住笑意,高進做不到,但相信許正陽有的是辦法將海遠整治得服服帖帖,不然還真對不住這兩張耳熟能詳的面孔!
其實朱允熥并沒有強制派發什么任務給許正陽,只不過讓他照顧一下海遠這個剛失去親人的小孩而已,但后面發生的事情都沒有超出朱允熥的預料。
許正陽也是沒辦法,只能自己接手,本來做為唯一女性嚴元儀是最好的人選,可許正陽對她有深刻的認知,知道不是做這個的料,也不會去做,而海遠更是看到嚴元儀就打怵;海遠雖然和高進早已認識,但海遠明顯對高進不感冒。
朱允熥就不要說了,沒可能讓他帶孩子,思來想去,船上的幾人,也只有他自己來做這件事了。許正陽恐怕做夢也不會想到,這是朱允熥的故意為之。
許正陽還不知道的就是,朱允熥已經準備把他再賣一次。當然,為了照顧當事人的情緒,不會說是讓他去施展美男計。只是讓他去做一下海棠的工作,讓她脫離資本主義的囚籠,回到組織的溫暖懷抱里來。
如果接下來在兩人的接觸中,摩擦出了什么火花,那不是你許正陽自己的事么?
組織可沒有讓你布施自己,說不得還要被朱允熥拎出來敲打下,思想批評教育一番,寫個萬字的檢討,深刻認識到自己犯下的錯誤。然后順水推舟,成就兩人好事,許正陽還得感謝朱允熥的大恩大德!
你看,不僅計劃的任務完成,而且好人也做了,皆大歡喜,多好!
不過許正陽這小白臉,看上去一本正經的樣子,但命犯桃花,即使他自己不去招惹別的女人,但擋不住有美女自動投懷送抱倒貼過來啊。你說,你許正陽靠臉吃飯得了,還需要什么才華!
雖然不用懷疑他的忠誠,但老這么搞也不是事,朱允熥也沒什么好辦法,想想都腦闊疼。
朱允熥正在那里胡思亂想呢,突然一陣槍聲把他驚醒過來。朱允熥定神望去,許正陽正高低跳躍,滿地打滾的躲避自動連發武器的射擊,旁邊的海遠被另一輛車抓住,揚長而去。
朱允熥一拍腦袋,特么的千叮萬囑注意仇家來人綁架,結果還是被抓走了,橫生枝節,真是讓人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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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心地善良仇笑癡
另一個方向,海棠遠遠的就看見弟弟海遠被人抱著,上了一輛黑色奔馳揚長而去。不過路上人多,車子速度起不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催促司機趕快。
朱允熥沒有那么高的覺悟,把所有錯誤都從自己身上找原因,推卸責任的事,他一樣會做。如果他在大陸出發前就打電話讓海棠來港口等著,根本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
不過這些事情也在朱允熥的預想之中。沒有仇笑癡綁走海遠,那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免得麻煩。如果發生了綁架事件,那么在救人的過程中,可以進一步的提升好感。
槍手們業務水平雖然跟許正陽這種正規軍出身的有不小差距,但畢竟事情也做過幾次,勉強也算得上是有經驗。眼見已經逼退許正陽,一踩油門,迅速撤離。
附近巡邏的警察早就躲避起來,人都走了,他們還躲在掩體里,根本就沒出來的意思。
也就不會感到奇怪了。一清二清這么多年,實際情況并沒有好多少,反而企業化,集團化,越做越大了。
幾乎同時,海棠與朱允熥等人一起趕到許正陽處,朱允熥看著起身的許正陽道:“怎么樣,沒受傷吧?”
許正陽回道:“沒事,只是沒想到他們會有自動火力,不然帶不走海遠!”他對海遠還是上心的。
嚴元儀在更混亂的地方都呆過,不以為意。
海棠認識高進,電話里也聽海遠介紹了一行人的身份,插入說道:“謝謝各位送海遠回來!仇笑癡偷聽了我的電話,海遠肯定是被他派人帶走了,我們要趕快過去救他!”
“海棠小姐不要緊張,海遠不會有危險的。知道地方么?”朱允熥問。
“一定在他的地下賭場,我們現在趕過去還來得及!”海棠道。
幾人不再廢話,海棠親自開車,五人一起向仇笑癡的地下賭場趕過去。
臺南,一家電影院的下面,仇笑癡的地下賭場就設在這里。
仇笑癡趕到賭場,一個手下跑過來,附耳說道:“海遠那小子已經帶了過來。另外,你在大陸新收的那個叫屠軍的馬仔也到了,就在樓上等你。”
仇笑癡臉色不變,揮退手下,向樓上走去。
屠軍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大陸封鎖了消息,若不是屠軍為了表功告訴他,他現在還蒙在鼓里。昨天又電話了在大陸的小弟,這才確認。
若非屠軍殺了海岸,怎么會逼得他出此下策,控制海遠?
事已至此,只能控制海遠做出補救,還不能殺他,只能好好供著,一殺,整個都會感到心寒,人心一散,隊伍就更不好帶了。老子什么時候這么善良過?
仇笑癡進到辦公室,一眼就看到屠軍在那里大吃大喝,氣就不打一處來,上去抓著屠軍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屠軍過了這么久,也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關節,只能討饒不已。
“說,你為什么要殺了海岸?要殺他我隨時隨地都可以殺,輪得到你來動手?!我就是不愿背負一個弒殺老大的罪名,若不是你,怎會生出這么多事端!”
特么的竟然還敢跑到自己場子來,那么多人看著,分明是嫌坑得自己不夠,想要來坐實自己派人殺海岸的證據啊!如果被海遠發現,一指認他屠軍是兇手,仇笑癡怎么洗白?
這個人留他不得!
“大哥,大哥!我錯了!我這次是帶一個朋友過來見你。”屠軍求饒狡辯著,“我也是為了你好啊。
“分明是你見財起意,動了殺心,劫殺了海岸,居然有臉說是為了我?!”仇笑癡大怒,根本是在侮辱他的智商!掏出槍就指著屠軍眉心:
“讓你跟在身邊簡直是養虎為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留你何用!”
屠軍嚇得臉色蒼白,冷汗淋漓,知道仇笑癡干的出來這事。
就在仇笑癡要扣動扳機,結果屠軍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辦公桌后面的大班椅傳了過來:“年輕人,先別著急。是我讓他帶我過來的!”
“你是誰?”對這個突然出現的陌生中年人,仇笑癡保持著警惕,疑惑問道。
“我是張寶成。”
“張寶成?就是大陸那個會特異功能的張寶成?你們這些特異功能人士,都被大陸當做國寶一樣,會放任你出來?”仇笑癡并不是很相信。
“我要走,沒人攔得住我!”張寶成胸有成竹,自信滿滿,“我們合作吧。我知道賭神會過來找你報仇,沒有我,你贏不了賭神。但是,事成之后,我要五千萬美金到南美洲去,大陸我是不想呆了!”
“大哥,是真的,他很厲害的!”屠軍這種上不了臺面,沒見識的小貨色,早被張寶成玩出花來了。
仇笑癡看了下一臉崇拜的屠軍,又看了看萬事盡在掌握的張寶成,正要說話,忽然聽到樓下傳來一陣打斗聲,估計是海棠來了,于是暫停了說話。
朱允熥等人,一路飛馳,幾乎前后腳趕到這里。看著遠比大陸高大的建筑以及繁華的街道,嚴元儀見多識廣,正襟危坐,許正陽這個沒怎么見過大世面的土包子,不由的有些感嘆:“資本主義果然還是有值得學習的地方!”
郝精忠的話被你說出來,怎么感覺那么違和呢?
“還不是從大陸吸的血?不說老蔣當年帶來多少黃金資產,就是現在,每年對大陸的貿易順差都是好幾十上百億美金!我們不過是還抱著和平收回的心思,在不余遺力使著胡蘿卜罷了!”朱允熥忍不住嗤笑:
“而且,大陸的發展速度不是你所能想象。不信我們打個賭,不出二十年,這里連我們大陸的一個小縣城都比不上!”
大陸現在還不富裕,海棠去過大陸,不說什么優越感,但看了朱允熥一眼,還是感覺如天方夜譚一般。
朱允熥憑什么要給她解釋?只說道:“別廢話了,走吧,救人要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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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熱情似火俏海棠
幾人氣勢洶洶,踹開賭場大門。眼前豁然開朗。順著鋪著紅毯樓梯蜿蜒而下,是一個近千平的地下大廳,里面賭桌四布,各種玩法應有盡有。
賭場嘍啰不認識海棠,看見來者不善,一群賭場安保就沖了上來,指著眾人質問:“你們是什么人?敢來這里撒野!”
海棠二話不說,將領頭問話的一腳踢得滾下樓去。
受過保鏢特訓的許正陽,被人當面擄走海遠,雖然對方有槍,還是覺得丟了面子。見到海棠動手,以更快的速度沖向前面,一手擒拿使得出神入化,暗勁巔峰的實力展現得淋漓盡致。
這些看場安保,不過是一些好勇斗狠的小嘍啰,明勁都沒有,哪里是許正陽的對手。許正陽稍微手下留情,只是讓他們關節錯位,暫時失去行動能力而已。
海棠只踢了一腳,就沒她什么事了,不由得跟在許正陽身后,美目連閃,一步一步順著樓梯下去。
領導要有領導的樣子,高手要有高手的身份。朱允熥做為組長,自然要端著一點,不然什么事情都要自己親力親為,沖鋒在前,像什么話?
于是,朱允熥就帶著懶的動手的嚴元儀、高進兩人,悠哉悠哉的看著好戲。
許正陽精通現代搏擊,又融合了傳統武術的精髓,一路勢如破竹的來到場地中央,腳下躺了一地哀聲嚎叫的嘍啰。海棠看得熱血沸騰,看準機會,一腳踢飛一個嘍啰,借勢一個飛身,躍上一個帶有俄羅斯輪盤的大賭桌,旋轉跳躍,即便沒有后仰,也是姿勢美如畫。
嚴元儀看得直搖頭:“華而不實,花拳繡腿,純粹浪費體力!”
同為武者,風采不過是描描眉,做做頭發,稍微抹點口紅,都能被她稱為騷狐貍,妖艷賤貨,更何況精心打扮的海棠?對于為了保持身體感觸靈敏,一向素面朝天,不施粉黛的嚴元儀來說,跟海棠就不是一路人。
當然,以嚴元儀現在的身體素質,氣色極好,也不需要什么化妝品。只是看著明艷動人的海棠,年輕的她還是有做為女人的一點小心思。嗯,境界還需要提升!
朱允熥懶的搭理她,人家追求的是美感,你倒是厲害,一套峨眉三十六路追風短打,招招攻敵要害,實用是實用了,但有人家海棠那么高踢低掃,旋轉跳躍那么賞心悅目嗎?沒看到一旁的賭客們都在流口水嗎?
賭場一個頭目認得海棠,走出來質問道:“海棠小姐,你這樣來砸仇大哥場子,有想過后果嗎?”
海棠躍上桌子,凹出一個曼妙造型,抬頭說道:“少說廢話!仇笑癡呢?叫他出來,問他把我弟弟藏哪里了?”
說完,向著賭場上下打量,正好看到樓上的馬仔聽到樓下動靜,壓著海遠向下看呢!
海棠正要發作,就看到仇笑癡哈哈大笑著,被一群手下簇擁著走下樓來。
朱允熥感受到身旁的高進情緒激動,拳頭捏得咯吱作響,輕聲安慰道:“冷靜,不要著急,只有幾天時間而已。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們自己一定不能亂!”
“我知道,我答應過我老婆,還有三天……”高進深深看著仇笑癡,長吸一口氣,平復心情,緩緩松開拳頭
“哈哈哈……”仇笑癡聲音并不宏大,卻自由一股飛揚跋扈的梟雄氣息:
“海棠,你為什么總是要跟我做對呢?只要你跟了我,我倆地盤加在一起,
一個女人而已,根本就不放在仇笑癡眼里。
“廢話真多,道不同不相為謀!”海棠怎么會跟分裂,奪取父親基業的仇笑癡講和?她現在還不知游艇劫殺跟仇笑癡有著關聯,不然說話更加難聽。“仇笑癡,把我弟弟海遠交出來!”
仇笑癡知道海棠不可能妥協,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事情不能做的過于明目張膽,也不狡辯海遠不在這里,于是冷聲說道:
“好!不過這里是賭場,賭場就要有賭場的規矩,就是賭!只要你能贏,你就能做主!也讓我看看你學到了你父親幾成本領!”
“好!你想怎么賭?”海棠爽快答道,對自己的賭術信心十足。
“三局兩勝。只要你贏了兩局,人就可以帶走!”仇笑癡抽出一副撲克,扔向海棠,“第一局,就賭二十一點,你做莊!”
海棠接過撲克,手指靈動,纖纖十指猶如精靈一般舞動,把一副牌洗得眼花繚亂,欲迷人眼,發牌更是像蝴蝶紛飛,落入幾位嘍啰手里。待到給各位參賭者發夠兩張牌后,海棠朱唇輕啟,一張黑桃K被她輕輕叼在了嘴里。
海棠柳眉杏目,俏鼻櫻唇,天生的美人。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紅唇皓齒,巧笑倩兮。內外一襲紅裳,玉腿晶瑩剔透,簡直就是一團烈火,熊熊灼燒著在場諸多男人的身心,不時有口吞唾液的聲音在耳旁響起,以減輕嗓子的干渴。
整套動作下來,自帶慢放功能,許正陽離得近,更是大飽眼福。
嚴元儀正要說話,被朱允熥打斷道:“搔首弄姿而已嘛,太膚淺,沒內涵!”
帶著審視的眼光,上下打量了一下嚴元儀,看著她眼睛繼續道:“我還是覺得你更美。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一對A在撲克牌中還是很大的。”自己也是進入化勁的人了,誰怕誰啊,不趁現在撩一下小姐姐,以后等她成長起來,兇猛的狠,就沒有機會了。
高進不留痕跡的向前移動一步,害怕留下遭受無妄的血光之災。嚴元儀的暴力記憶猶新。
說實話,朱允熥什么沒嘗試過?
只有嚴元儀這樣的真正高手,才能讓朱允熥有成就感,征服感,有主動的意思。可惜小姐姐武道心思純粹,
哪里會管朱允熥追求的心意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也不會甩他,沒直接讓他滾蛋,已經是信息覆蓋下,看在老爺子啟蒙指點,又和朱允熥青梅竹馬的面子上了。
“收起你這套把戲,拿去對付那些無知傻白甜吧!簡直丟了武者的臉面!”嚴元儀果然沒給他好臉色。
朱允熥剛入化勁,臉皮上的功夫還差點火候,內心直呼:小姐姐內行!敗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