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爛了不要緊,打爛一個舊世界,才能換來一個新世界,只要有大義,有軍隊,就能聯合有志之士,重新建立起一個充滿生機的大明!
這是一個似是而非的世界,朱允熥從社會發展,科技水平大概估算了下,相當于十七世紀早中期,在崇禎自掛東南枝的前些時候。
三百年前,洪武帝聯合誠意伯絕地天通,歐羅巴大陸的神靈受到牽連,脫離這方世界,臨走前以老鼠、跳蚤為載體,降下黑死病,短短幾年時間就殺了兩千五百萬人。
是歐羅巴社會轉型和發展的一個契機。經歷了黑死病后,文明走上了另外一條不同的發展道路,更加光明的道路,原來看起來非常艱難的社會轉型因為黑死病而突然變得順暢了。
因而它不僅推進了科學技術的發展,也促使教會的專制地位被打破,為文藝復興、宗教改革乃至啟蒙運動產生重要影響,從而改變了歐羅巴文明發展的方向。
但是他們與大明朝不一樣的是,一千多年的神靈統治,神靈的的印象早已深入基因,世代不息,同樣也有著類似普渡慈航這樣隱藏在人類之中的神袛,哪怕完成了轉型,對始作俑者大明也是恨之入骨,時刻準備著向大明報仇。
現在的大明朝,還能憑借人口紅利和多年積累的優勢,壓制著西方文明,但大明如果不進行制度的轉型和文明的升級,一直陷在內部斗爭之中,以至于被女真異族統治,以后面臨的將會是百年計的屈辱!
落后文明想要統治先進文明,怎么才能做到?唯一的辦法就是殺!一直殺到沒人敢反抗為止,然后再以愚民政策管理,打壓科技發展,換取他們鼓吹的長治久安,太平盛世!
因為大明朝是個開放的王朝,所謂的海禁是如同虛設大明的技術是和世界同步的,甚至領先靠海貿沿海人民生活很不錯。
而女真所建立的王朝,因為統治需要騎射立國,禁絕一切科技火器怕被漢人推翻銷毀各種科技書籍連《天工開物》都被銷毀,而從清初期針對鄭成功的艦隊,實行大規模遷界禁海,到后期的除了廣東十三行全國沿海還完全禁海沿海人民的日子困苦難熬。
離西方世界爆發第一次工業革命還有一百年時間,在這一百年的時間內,朱允熥也要完成大明的轉型升級,把科學技術和人才儲備積累好迎接世界的大變革。
做為中央之國,千年以來她一直強勢鎮壓著四方,是名副其實的世界領導者,而做為繼承者的大明,理所應當的要迎接挑戰,繼續鎮壓他們!
這并不是簡單的世俗之間戰爭,這是所有絕地天通的受害者對大明的復仇。
不識好歹!幫你們拜托了神袛的控制,不僅不想著感恩懷德,反而恩將仇報,渴望上帝的重新降臨,奴性已經深入骨髓,刻在基因序列里了。
與世皆敵!在這種關乎民族,關乎文明的生死存亡之際,哪里能讓這些官僚資本上躥下跳,阻礙大明的發展,通通都要被掃入垃圾堆里,化為歷史的塵埃!
朱允熥看向諸人,道:“眼光要放開闊一點,長遠一點,不能只盯著眼前的事情,不謀萬世者,不足謀一時。我們如果不大刀闊斧,快到斬亂麻的整合大明國,怎么能抵擋住女真的鐵騎,更何談怎么能消滅他們?”
“土地兼并,官員宗族冗余,貪腐橫行,你們都能看出這些問題的所在,為什么不想想,這些問題,短時間內要怎么解決呢?”
諸葛臥龍低下頭,道:“微臣只是不想行事太過暴烈,以至于造成社會動蕩,得不償失。”
朱允熥在心里給他在官場的道路上判了死刑,堵住了他上升的機會,搖搖頭道:“不這樣,綏靖妥協才是真正的得不償失!”
殺一些貪官污吏,劣紳黑商,換取大明的新生,怎么看都是一筆劃算的買賣。他繼續道:
“我們的敵人,不只有普渡慈航所代表的妖魔,也不僅僅是北方的女真,更有來自西方海上的威脅!”
“世界很大,祖先給我們創造了中央之國的美譽,但我們現在只是在享受祖先們的余萌,需要繼續砥礪前行,而不能沉浸在其中!”
“絕地天通造成的世界大變局,馬上就要到來,我們四面皆敵,必須要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能在這一方世界繼續獨領風騷,教化世界,給他們帶去先進的文明禮儀,文化制度!”
諸葛臥龍是老派的文人,對于傳播文明,教化蠻夷還是很感興趣的,這對他有著傳教般的誘惑,只不過,他并不認為這群海上來的西方蠻夷,能對大明造成什么威脅,覺得朱允熥有點草木皆兵了。他道:
“女真韃子卻是可恨,想當初,這些通古斯人,被沙俄從西伯利亞驅趕到我朝東北,我們好心收留了他們,沒想到卻是狼子野心,此等忘恩負義之輩,不殺不足以慰天地正道!”
他是一個很矛盾得人,對國內同胞于心不忍,不愿動武,而且雖然對教化蠻夷很感興趣,但內心深處,殺異族蠻夷卻也是毫無壓力。
“只是,那些海外紅夷,何德何能威脅到我朝?百年前,葡萄牙紅夷侵犯,被我天軍于西草灣大敗,首領別都盧、疏世利都被生擒了,他漂泊海上,無處生根,又豈能成事?”
哪怕如今的大明風雨飄搖,但身為天朝上國的子民,包括諸葛臥龍在內,對大明朝以外的所有人,都有一種理所應當的優越感,心理優勢明顯,沒辦法,因為自己打得過!
1523年(嘉靖二年)葡萄牙人別都盧(麥羅·哥丁霍),率海艦5艘,部屬一千余人入侵廣東新會縣西草灣。備倭指揮柯榮、百戶王應恩等率軍反擊,擒其首領別都盧、疏世利等42人,斬首35級,繳獲葡船2艘,均按海賊罪處死。
這是諸葛臥龍等人的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