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米長的實心大鐵棍,戴著鋼盔的雷洛額頭直冒冷汗。
這玩意砸下來非死即傷,就算有鋼盔保護,敲中腦袋一個重度腦震蕩是少不了的。
同樣,盲雞、飛機、四眼仔、齙牙仔也好不到哪里去,全部緊張的死盯著圍過來的社團人馬。
上海佬拎著大鐵棍,如同電影和小說中的大反派,神色猙獰,一邊冷笑,一邊慢慢靠近。
在他的眼里,面前的幾個毛都沒長齊的家伙,跟家里的雞崽差不多,隨手就能捏死。
至于魚欄坤,故意落后一步,殺警察可是大罪,抓不住還好說,逮住了百分百死刑。
這年頭,香江死刑尚未廢除,每年的絞刑臺上,最少有幾十條人命。
魚欄坤又不是傻瓜,上海佬搶著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臟活,自然沒必要再參一腳。
“小赤佬,敢動我們和盛堂的兄弟,我看你們活得不耐煩了,給我死來!”
說著,上海佬宛如古代猛將一般,大步奔跑,借著沖力高高躍起,大鐵棍直奔雷洛的腦袋。
“閃!”
雷洛大喊一聲,緊接著,吼道:“看我法術,飛沙走石!”
民智未覺醒,神神鬼鬼的事依舊深入人心。
這話把上海佬嚇了一跳,動作頓時慢了半拍,后面的魚欄坤,包括周圍的社團成員同時一怔。
雷洛見狀,側身一躲,避開大鐵棍,順勢撒出手里的黃土:“飛沙走石!”
上海佬下意識抬手掩面。
可惜,雷洛出手太快,黃土瞬間瞇了他的眼睛。
黃土入眼,上海佬只感覺雙眸一陣刺痛,但雙手依然緊緊握著大鐵棍橫掃而來。
“蒲你阿母!”
雷洛大吼一聲,防爆盾牌護住頭部,然后整個人飛了出去。
嘭!
一聲悶響。
雷洛重重的摔在地上,幸好有護膝和護肘,僅僅受了輕傷,不妨礙活動。
“洛哥,洛哥,你沒事吧!”
齙牙仔等一邊抵擋圍攻的人馬,一邊關心的問道。
雷洛爬起來,擺了擺手,眼睛緊緊盯著發瘋胡亂甩棍的上海佬。
旁邊的魚欄坤則顯得十分詫異,不過這些無法打消他動手的念頭。
或許洪福齊天。
這時,義新一名小弟不知道從哪里擠了出來,跑到魚欄坤的身邊小聲說了幾句。
魚欄坤臉色微變,憤恨的瞪了雷洛一眼:“仆街,爛仔算你運氣好。”
說完,他大手一揮,領著手下退出石塘咀,從未封鎖的一條岔路口離開。
周圍義新的小弟不全是白癡,見老大跑了,也察覺到事情不對勁,一個個麻利的開溜。
轉瞬間,現場只剩下和盛堂的人,以及不停揉眼睛的上海佬。
雷洛的格言,向來報仇不隔夜,打不過那就先忍幾年。
此刻,正是報仇的好機會,雷洛惜命不假,但也善于抓住時機。
周圍和盛堂的小弟以上海佬馬首是瞻,絕對大人物無疑。
今天雙方發生沖突,自己不弄死他,日后死得可能是自己。
雷洛一發狠,對103宿舍的人道:“就剩下他們了,我們立功的機會來了,給我上!”
齙牙仔屬于鐵桿馬仔,雷洛說什么,他就干什么,舉著防爆盾牌朝上海佬一伙人沖了過去。
剩下的103宿舍成員,皺了皺眉頭,可礙于雷洛的威望,硬著頭皮緊跟其后。
雷洛一馬當先,防爆盾牌頂開襲來的砍刀,警棍砸在對方的腦殼上。
堵住他的和盛堂社團小弟,頓時抱著腦袋哀嚎。
齙牙仔等人跟了上來,分別纏住其他社團成員。
雷洛一步步逼近。
此時,上海佬緩過勁來,雙眸已然能緩緩睜開,可看東西還有點模模糊糊。
他瞧見一個黑影朝自己走來。
黑道廝混了這么多年,上海佬的直覺告訴自己,來者不善,急忙彎腰去抓地上的大鐵棍。
只有大鐵棍在手,才能讓其感覺到安全。
奈何,雷洛壓根不給他機會,
見到對手要拿武器,瞬間丟掉防爆盾牌,向前狂奔,手中警棍直奔要害。
彎腰半蹲的姿勢,恰好給雷洛偷襲的好機會,手中警棍斜著砸在上海佬太陽穴上。
噗!
警棍正中太陽穴。
劇痛瞬時席卷全身,上海佬渾身發顫,到底練了那么多年的功夫,抗打擊能力比一般人要強。
上海佬忍著腦袋仿佛爆炸的痛苦,右手終于抓住了大鐵棍,目中綻放出璀璨的求生欲望。
雷洛見狀,冷哼一聲,不敢學電影的反派,因為反派死于話多。
警棍第二次狠狠的砸中太陽穴。
連續兩次重擊,上海佬的太陽穴頃刻破裂,大腦充血,雙目赤紅流出兩行血淚。
雷洛得勢不饒人,用盡全力,一連對著上海佬的腦袋敲了十幾棍,才氣喘吁吁的雙手扶著膝蓋大喘氣。
而旁邊早已沒了動靜,不管是103宿舍,還是和盛堂的小弟,一個個驚懼的站著一動不動。
此時此刻,雷洛在他們的眼中好似噬人的惡鬼,令人不寒而栗。
“還不快滾!”
雷洛沒了力氣,用盡最后一口氣,兇神惡煞的吼道。
周邊和盛堂的小弟,猶如得到了赦令一哄而散。
“洛哥,你沒事吧!”齙牙仔上前,扶住脫力的雷洛問道。
隨后,盲雞、肥仔、瘦骨、四眼仔也圍了上來。
“我能有咩事,休息一會就好.......”雷洛聞言,吃力的擺了擺手,又道:“齙牙仔,扶我到后面休息!”
看到老大沒事,盲雞等人轉身加入到鎮壓中。
方才雷洛的舉動刺激到了他們。
見人都走光了,齙牙仔小聲道:“洛哥,你真的沒事嘛?”
“脫力而已,不要擔心。”有著前身記憶影響,加上本身對齙牙仔的感官不錯,溫和的笑了笑道。
扶著雷洛剛剛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尊好似彌勒佛的大胖子擋在前面。
“小伙子,有前途!”
來人正是九龍總華探長劉福,全程目睹了雷洛狂毆,和盛堂紅棍上海佬的后半段場景。
至于前面,陰險的使詐撒黃土,則沒看到。
劉福隨意掃了眼雷洛,不再關注,緊盯前方混亂的場面,臉上閃過一抹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