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許默回復楊天佑時,徐啟湊上前來,瞧了眼手機里的消息,樂呵呵道:
“天佑哥也發消息給你了,咋的,我們倆找個時間一起回去?”
許默放下手機,偏頭看向徐啟,點點頭:“下周一,我們回去。”
他決定在前去大昌市前,留下足夠的時間去解決掉鬼發的威脅。
徐啟拍掌應和:“好久沒回去見爺爺了,我最近新看到個電動按摩椅,買回去給他老享用享用。”
“你忘記上次帶回去的那個保暖毛毯,讓爺爺扔給小黑當被子用。”許默毫不留情地調笑道。
徐啟頓時臉色一黑,罵罵咧咧起來:“我上次回去,見到狗窩里那保暖毛毯時我就肉疼。”
“哈哈哈哈!”許默大笑,隨即神色認真道:“小黑命苦,打小就跟我爺爺一起在河里撈尸,落下一身病,該享受享受。”
“嘿嘿。”徐啟頷首,對于許默家里的那條黑狗,他一直心有感激。
有次徐啟駕車去梅山村,路途上車沒了油,荒郊野外的他差點就被山野里的狼群圍攻。若不是那只黑狗裝模作樣地在山頂哮月,扮成狼王,說不定徐啟就要被狼群襲擊。
所以小黑對徐啟來講,是有救命之恩。
“徐啟!該你了。”
臺上的趙秀雅念到他的名字,徐啟收回心神,慢過半拍回答道:“來了!”
徐啟臺上笨拙的表現,許默不忍直視。
果不其然,在他宣講完后,全班只有趙秀雅和許默兩票。
徐啟一臉挫敗地走下臺,聳低著頭,撅起嘴。
許默幸災樂禍地笑了笑,拍過他的肩膀:“還上什么晚自習呀,走吧,吃夜宵去。”
言罷,許默不顧趙秀雅眼神的阻止拉起徐啟走出教室。
在許默離開后,趙秀雅似乎感受到何盈盈的目光,身體打了個寒顫,連忙跑出教室追上兩人。
許默輕拳錘向徐啟的大肚腩:“別灰心,待會帶你去吃好的。”
“許默!”
身后傳來趙秀雅的聲音,許默停下腳步轉過身,饒有興趣地看著她:“有事?”
趙秀雅秀眉微挑,有些扭捏地請求道:“你能不能留給我一個聯系方式?”
果然,女人都會主動地向帥的男生要聯系方式。
絕對出于要借趙秀雅觀察何盈盈的目的,許默將自己的聯系方式給她。
做完這一切后,許默重新摟過徐啟肩膀,兩人有說有笑的離開。
懷著忐忑以及一絲畏懼,趙秀雅回到教室里,她卻意外地發現何盈盈不知道什么時候早已離開。
離開的何盈盈此刻卻在帝大校園里的一處小樹林,安靜等待著她的心上人。
身穿休閑服的杜澤姍姍來遲,自打上次探靈社的試膽活動結束后,杜澤十分抗拒去任何黑暗的角落,因為他總能感覺到黑暗里那只小丑在一直緊緊跟著他。
今晚,何盈盈約他出來,杜澤本意不想再回到帝大。但他轉念想到何盈盈的青春活力,熱血方剛的杜澤還決定赴何盈盈的邀約,畢竟魚釣夠了,總是要喂餌料的,欲擒故縱才是撩妹好手。
夜色昏暗,走在小樹林里的杜澤心底犯起嘀咕,眼神四處打量周圍環境,生怕那只恐怖的小丑再出現。
大約在小樹林走過百步,杜澤終于見到了站在樹下背對他的何盈盈。
“盈盈?我來了。”杜澤探出頭,小聲喊她名字。
何盈盈不為所動,依舊背對著他。
杜澤躡手躡腳地來到她的背后,張開雙臂摟上去。
杜澤抱住何盈盈,可她身上傳遞出來的觸感,卻異常冰冷。
在杜澤打算松開何盈盈時,后者小巧的手卻如同虎鉗般牢牢鎖住他的手。
何盈盈轉過身子,可愛小巧的臉在偶爾透過陰森小樹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陌生與古怪。
杜澤后退半步,稍微拉開與何盈盈的距離。
何盈盈甜甜一笑,突然說道:“杜社長,你要不要聞聞我的頭發?”
“同學們都說它好香很好聞,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歡聞別人的頭發嗎?”
何盈盈提出的要求讓杜澤有些迷糊和困惑,但還是壓下疑問捧起她的頭發。
奇怪的是,何盈盈的頭發上沒有任何味道。
杜澤輕笑道:“盈盈,頭發很香。”
“是嗎?”何盈盈欣喜地問道。
“那你再問一次,現在呢?”燈光下,何盈盈的臉蒼白無色,再一次要求道。
杜澤心里已經生起恐懼,平日里的何盈盈并不像今天一樣反常到讓他感到害怕。
這一次,杜澤再次捧起那黝黑的長發,將臉緩緩湊上前閉上眼,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那一團漆黑的頭發正在一點點地向外扒開。
杜澤的臉慢慢陷了進去,然后是頭。
頭發里一股散發著腐尸的惡臭近乎要淹沒他的鼻腔。
可此刻,杜澤再想把頭伸出來為時已晚。
烏黑濃密的頭發里浮現出一個可怕的人臉,徑直地朝向他的腦袋咬下。
何盈盈頭上的烏發,開始詭異地生長起來,越來越長,直至所有的發絲把杜澤整個捆成粽子,送入鬼口。
月色下,靜謐的樹林里傳來撕咬骨骼的清脆聲。
發絲包裹住的球囊在涌動,里面的尸體在不斷地被分解消化。
何盈盈枯燥的頭發變得柔潤,吃人的發絲在用力地扯動她的頭皮。
她卻害怕地用手蓋在頭發,死死摁住頭發,不讓它逃開。
何盈盈嘴里夢囈地喃喃:“頭發不要離開我,不要離開我......”
不知過去多久,可能僅是幾分鐘,可能一個小時。
發絲包裹的球囊忽然鼓動了一下,猩紅的發絲張開,剎那間猛地收攏。
徒留一地白骨...
在何盈盈的頭發食用下杜澤后,竟是彌漫出一股淡淡的血腥香味。
何盈盈面無表情地盯著地上白骨,輕聲嬉笑:“現在它變香了。”
“你應該很喜歡吧。”
“我不能讓別人發現你。”
緊接著,何盈盈蹲下身子,捧起地上的白骨啃咬吞咽。
咔嚓,咔嚓脆。
“不能浪費呀。”何盈盈寵溺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