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當世界還在昏曉中迎接黎明時,早已有人蘇醒并且等待。
許默捧著一杯剛泡好的咖啡,坐在書桌前,擺在案上的是那本哥特式風格的詭異書籍。
拉開臺燈,橘黃色的燈光傾灑在桌案上。
許默沒有進行詭異檔案的記錄,而是寫起自己的日記:
“20*3年,九月十八號,全球神秘復蘇爆發后的第四十天。對于復蘇的秘密,我仍然在探尋,無意間窺聽到楚靈與王小明的交流,愈發堅定了我認為有古老馭鬼者的結論。”
“魏童的死讓我感受到了馭鬼者強大的同時也要面臨的脆弱以及厲鬼復蘇,我身體里的平衡是幾次詭異的驅使下造就的,鬼火因為鬼腦的加入而蠢蠢欲動,有復蘇的征兆。鬼眼在艱難地抵御,與平衡。”
“末世之下,沒有人能獨善其身,我將去給昔日的同伴祭奠,以此祝我好運。”
“成為活下去的禁忌存在,仍然是我的目標。”
寫到此處,許默停下筆,緩緩合上鬼書,放到一側。
許默起身來到窗邊,拉開窗簾,遙視著遠處冉冉升起的驕陽,透過云層射來的點點光線,落在簾上。
他的心情不算很好,因為驕陽的底下已經積攢了一層烏黑的云。
用不了多久,便要下雨了。
許默走出書房,來到一樓,抬頭望了望正在餐桌上大快朵頤的趙秀雅,嘴角含笑。
徐啟因為趙秀雅的緣故,最近都很少來打擾許默,但與徐奇約還是要去赴的。
少了個競爭對手的趙秀雅雖然胃口仍是很大,但總歸是少些感覺。
趙秀雅毫不留情地將餐桌上的事物一掃而空。
許默走到她身旁,搖搖她腦袋,柔聲道:“豬呀你。”
趙秀雅淡淡地哼了一聲:“誰讓你做的那么好吃”,她起身收好盤子。
許默輕笑,坐在沙發上,距離和楚靈相約的時間還有一會,所以他尚可以看看電視。
將盤子餐具都收拾好的趙秀雅,來到許默身旁,乖乖地伸出白皙的雙腿。
“哈哈哈。”許默心領神會,靠在了她腿上。
許默的心情不好,趙秀雅是清楚的,但她更加清楚許默需要什么。
是安靜的陪伴。
許默靠在趙秀雅腿上,閉眼休息了一會。
隨著設定在手表上的鬧鐘響起,許默跟著起身,因為是周末,所以趙秀雅待在家。
許默則是拿起放在衣架上的西服外套,內配襯衫的他穿好皮鞋,與戴上小丑面具時變幻出來的西裝服飾不同,后者要更加讓他感到舒服與享受。
許默扶了扶自己鼻架上的復古圓框眼鏡,走出門。
順手帶上黑傘的許默啟動大黃蜂的引擎,駕車離開。
按照楚靈給的路線,許默很快就在大武市城郊找到了一家墓園。
比起許默掐點到達,楚靈已經在墓園旁等著他。
同樣的黑色西裝,天上開始飄起小雨。
細細綿綿,但看風勢,估計會有一場暴雨。
許默撐起傘,來到楚靈面前。
楚靈向保安處提供一些證明的信息,墓園的保安是為上了年紀的老大爺,桌子上擺著瓶二鍋頭,臉色紅潤地看著兩人,上下仔細打量一番,尤其是對著許默那異樣慘白的臉盯了許久才緩緩開口道:“你們進去吧。”
許默與楚靈并不打算在這樣的瑣事上浪費時間,直接進入墓園。
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老大爺抬頭看天氣,自言自語地嘀咕:“下雨天都來祭拜,孝順。”
墓園里的環境清幽,有一座滿是墓碑的小山,一排排墓碑整齊排列,山上有條小路延伸下來。
楚靈指了指墓山上階梯的一處位置,眾多豎起的墓碑里其中一座。
“那個就是魏童的墓。”
事實上,兩人才來到階梯半程,暴雨驟然而至。
許默熟練地開啟鬼域,格擋下來。
出于要自己顯得不那么突兀的緣故,兩人始終打著傘。
可,保安室里的老大爺還是慌了。
哪有人在這種天氣里,雷打不動的,跟一棵松柏似的。
老大爺的眼里,許默與楚靈兩人,身子筆挺,一步步踏上臺階,手里撐起的黑傘在狂風驟雨中沒有任何偏斜與抖動。
老大爺看著心慌,忙雙手合十,轉到一側,嘴里瞎亂念叨。
另一邊,當許默與楚靈兩人來到魏童的墓碑前是,均是愣住了。
魏童的墓碑上銘文以及姓名消失不見,甚至連照片上的人臉也變得極其詭異。
許默皺眉,心中徒生起不祥的預感。
他蹲下身子,目光鎖定在那張魏童的黑白遺像。
遺像上的魏童,臉變了。
那張臉,許默不陌生,正是那只伴隨著古舊懷表詛咒的計時鬼。
腐爛,坑洼的臉。
許默凝重地扭過頭,與站在身后的楚靈對視。
魏童墓碑上的銘刻與姓名被抹去,遺像上的人臉遭到替換。
如此詭異的行徑與情況,都在昭示著一個事實:
兩人都知道,那只關在教室里的鬼,可能被放了出來。
親自制造了這一切。
許默沒有言語,微微地朝魏童的墓碑鞠躬一禮。
楚靈則是正兒八經地敬禮。
雖然不清楚那只鬼抹去魏童名字的目的是什么,但無論是出于對魏童的尊重還是其他方面,墓碑上的銘刻與文字都需要重做。
兩人沉默無言,打算離開墓園時,許默的鬼眼猛地膨痛。
許默順著鬼眼感知的方向看去,在墓園深處的一片樹林里,有個校服女孩面朝他們。
她的眼神,死寂、漠然、灰白。
剎那間,有種死亡威脅的敏感出現在身體里,許默渾身的毛孔不自覺地顫栗。
比起許默身上的詭異的反應,楚靈要平靜許多。
下一秒,許默黑灰色的鬼域直接撲向墓園深處樹林里的女孩。
沒有猶豫,許默上來就展開至第二層。
令人恐懼的事情發生了,校服女孩在兩人的注目下,無視過許默的鬼域,悄然消失。
親眼見證這一切的許默與楚靈臉色沉重,兩人恐懼:
該死!
那間教室,究竟放出了什么樣的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