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
“神龍吐一口氣就能叫人修為提升,咱們見神龍一面運氣變好一點,不也很正常嗎?”
“神龍冕下保佑我大富大貴,此生修成靈動!”
“神龍冕下……”
“……冕下……”
城主府中。
敖皇回到了松山城主專門給他們準備的大院之中。
李潮剛剛坐定,敖皇就將紫萊空青凝聚而成的珠子,隨爪拋給了他。
李潮一把接過珠子:“你給我做什么?”
“當然是給你用了。”
“你不用?”
“這位紫萊空青很是神異,修為越低資質越差,跟腳越淺,效果就越好。”
敖皇直接道:“憑我的資質跟腳,頂多也就是提升個一重修為,不會有特別大的進步。倒是你,不過普通人族血脈,又只是雙靈根的資質,根腳很是淺薄,若用了這紫萊空青,說不得就能直接從踏玄五重突破到明臺境界。就算不能,也至少可以突破到半步明臺。”
李潮這幾天又有突破,已經到達了踏玄五重境界。
“你說的不錯。”
李潮點了點頭,沒有推辭:“有了這枚紫萊空青,我確實至少可以突破到半步明臺境界。”
“那你就直接在這里突破,我替你護法。”
敖皇揮手撒出一片銀光,將頂門一拍,一道銀色慶云冉冉升起,垂落無數的符篆圖文,落在四周,將整個大堂都布下了禁制。
而后又祭出大羅如意,投下一片青光,把李潮護在了其中。
李潮當即便將紫萊空青吞服了下去。
這紫萊空青非常神異,雖然蘊含的能量龐大,但是卻非常溫和,使用的方式也非常的簡單,只需要將其口服下去就可以達到目的。
并不需要多做錘煉。
當即,李潮周身的氣息便開始浮動起來,從踏玄五重直接就突破到了踏玄六重。
而后一路向上,一直達到了踏玄巔峰境界。
到了這個時候,勢如破竹的勁頭方才慢了下來。
但最終,李潮依舊還是突破到了半步明臺境界。
突破到了半步明臺境界之后,還未停止。
李潮的氣息依舊在節節攀升,正當敖皇以為李潮會突破到明臺境界的時候,他的氣勢卻猛然一緩,就此停了下來。
“怎么不繼續突破了?”
李潮睜開雙眼,氣息平穩無比,絲毫不像是借助外力而突破的修為,反倒像是經過了長久修持而得來的功行。
法力神魂體魄全都穩固無比,沒有絲毫根基不穩的情況。
“紫萊空青已經用完了。”
“倒是我高估了紫萊空青的能力。”
“不,是你低估了我的根腳。”
“是嗎?”
李潮也不多做爭辯,只是笑了一笑。
“啪啪!”
敖皇將大羅如意一收,雙掌一拍,禁制消散。
一直等候在外的一眾侍女連忙推門而入,手持各色瓜果茶點,奉了上來,請敖皇和李潮享用。
那料到,李潮忽然面色一變,閉上了雙目。
他的神色時而愁苦、時而歡快、時而喜悅、時而悲傷、時而憤怒、時而隱忍、時而開懷、時而平靜……
種種狀態,有如眾生百相,不一而足。
在一張面孔之上不斷的顯現,頗為詭異。
突然,敖皇頂門之上突然升起御寵道印,落入了李潮體內。
李潮的周身,不知何時,居然出現了八種彩色霧氣環繞。
八種彩色霧氣初時只是絲絲縷縷,而后越來越多,越來越濃,形成了一片濃霧,在李潮周圍,凝而不散,翻滾洶涌。
而后,八色濃霧向外擴散,散發出八彩的霞光。
緩緩的,形成了一個半徑三十米大小的圓形光圈。
這個圓形光圈猶如一個領域一般將李潮保護在了其中。
忽然間,圓形光圈之中的八彩霞光似是有了生命一般,不停的跳躍旋轉。
每一縷霞光,都好似內含一個小世界,化作了不同的影像。
千千萬萬個影像,萬萬千千的影像,猶如泡沫一般互相碰撞消散,又重新出現,再碰撞再消散,再重新出現,如此循環不絕,永無盡頭。
這些景象之中,有嬰孩出聲,墜地大哭,自是哭自己來到了一個未知的環境。
有壯年老去,長吁短嘆,哀嘆時光飛逝,自己青春不再。
有疾病纏身,暗自垂淚,健康不在,飽受折磨,心中凄然。
有人死燈滅,一切成空,最終黃土一捧,人間在無半點痕跡。
還有怨憎相會,與自己不喜歡的人,不喜歡的事,自己討厭之物,討厭之輩,不得不長久相處,無法斬斷。
心中悲苦憤慨,氣怒難消,卻又無能為力,只得忍耐。
再有歡愛別離,與自己愛慕之人,愛慕之輩,喜歡之事,喜歡之物,不得不分隔兩域,難以親近。
心中哀怨憂傷,悲戚難當,卻有毫無辦法,只得承受。
更有求而不得,得非所愿,愿非所得。
想要得到的東西一輩子得不到,不想要的東西卻偏偏被人強加在身上,沒有一日真正的歡愉,真正的快樂。
盡是期待之后的失望,失望之后的期待,之后再失望,如此循環,永不消逝。
更有五陰熾盛,五陰即是五蘊,集聚成身,如火熾燃,種種苦痛皆由此而生。
叫人的真靈被五陰蒙蔽,永遠無法得以超脫。
只能在無盡的恒沙婆娑諸法世界之中沉淪漂浮,無法找到彼岸,無法得到真正的大歡喜、大自在、大極樂。
諸般景象,循環不休。
顯示出人間八苦,情仇愛恨。
而這八苦,不過是三類苦之一。
敖皇睜大了龍目望去,只見那萬千景象之中,顯現出快樂之事并非真正的快樂,而是痛苦之源。
吃到美食非常快樂,吃的多了,腸胃積食,消化不良,便轉為了痛苦。
巫山歡喜,十分快樂,但次數多了,身體承受不住,日漸虛弱,又轉為了痛苦。
喝到甘泉非常快樂,喝的多了,腹中飽脹,如同溺水,照樣會轉為痛苦。
凡此種種,本是快樂之事,但卻能由好生壞,是為壞苦。
《松山志》有載:甲午年,真君于城中頓悟,大有所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