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姜轅又再一次開始了嘗試，不過這次不是查看自己的極限，而是為了找一個適合修煉的地方。
波塞西離開得悄無聲息，是什么時候走的，連姜轅也沒發現，只是天人感應強烈的靈覺，讓他覺得有些不對。
等他抬起頭來看過去時，這才發現佳人蹤跡已是不見。
而姜轅也不覺有他，畢竟人家是這海神島的大祭司，地位崇高無比，俗事纏身也是正常的。
應付一下姜轅其實也沒什么，或許是因為海神神諭下達的原因，對方這才親自下場，擔任起姜轅的主考官。
姜轅身上一陣噼里啪啦地作響，算是簡單活動一下，他自愈能力也差不到哪里去，剛剛那點傷很快就恢復了。
順便一提的是，他剛剛種了很多靈根，算是日后的儲備糧，魂力直接消耗一空。
當然，哪怕體內空空蕩蕩的，姜轅也還有絕佳的身體素質，算不上太大的影響。
而且，在科學計算下，理論上魂力消耗殆盡的時候，修煉起來效率會得到提升，遠超過正常時候。
這是有確切數據作為依據的。
這個特性很適合姜轅，他正好每天植樹造林，順便加快自己的修煉速度。
因為技巧方面的輔助，姜轅完全可以長時間待在這里，經過幾番反復嘗試之后，他最后確定好了最佳位置。
接下來的一年，就是姜轅潛在實力的飛速提升期了。
畢竟，缺少魂環的他，魂力并不能得到進一步提升，只能作為潛在的積累，等待下一次的爆發。
雖然姜轅知道，他應該是有一個神賜魂環的，但卻沒有主動去討要。
他想留在自己再之后的那個魂環，也即姜轅的第六魂環。
至于第五魂環……還是找只適應的魂獸應付一下吧。
神賜魂環這種東西，最好還是等自己魂力等級更高一些，然后再去附加比較好。
這樣才能實現利益的最大化。
而到了那個時候，姜轅也可以保證自己，有足夠把握附加一個十萬年魂環。
現在的話，雖然不是不可以，但那太不穩定了。
姜轅覺得自己還是保持基操勿六的原則，好好穩上一陣子。
抱著一顆咸魚的平常心，姜轅默默地修煉了起來，頗有些日夜操勞的意思，甚至感悟起海神之光的意蘊。
以他現在這般道境，姜轅是有這個潛質的，完全可以進行這方面的嘗試。
反正對于姜轅而言，時不時地浪一下子，也稱得上常規操作。
先前也說過了，所謂神……在姜轅眼里，不過只是強大一些的人而已。
所謂神性，向來是與人性所沖突的。
但這又是由人而生的，存在著某種必存的淵源。
作為最為純粹的人，姜轅或許能夠領悟出某些特別的東西。
神性，其實就是絕對的理性，而我們每個人心中都可以說……存有著神性。
它本身是非人格化的，不受到凡俗的道德觀，價值觀，思想的影響。
在這種另類知性的影響下，身為人的部分往往會被壓縮下來。
因為這是某種意義上的完美，凌駕在軟弱的人性之上，是一種特殊的超然。
當一個人的實力，抵達到某種程度上的鼎峰，這人看待事物的視角，也往往會發生一些改變。
高于整個人類之上，甚至將整個世界都俯瞰在眼中。
我們通常都稱為，上帝視角。
姜轅身為一名穿越者，他看待這整個世界的角度，往往都會是這般視角，這是不可避免的。
但他卻不希望自己的人性，受到神性的侵蝕，乃至最后喪失本心，成為力量之下的附庸。
如果可以的話，姜轅希望可以借助這次機會，提前一步體驗一番，避免不希望見到的未來。
但想到神性，思維發散的姜轅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魔性。
人之初，性為何，這是很難鑒定的一個論題
不過在姜轅看來，應該說是善惡皆有之。
人心莫測，最常見的便是世態炎涼，無論冷暖，向來只有自己可知。
有人問，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但姜轅見得多了以后，他很想說一句……
“其實成神，成魔，往往都是在一念之間而已。”
“真要說起來的話，萬事其實皆有可能，所謂正邪善惡不過是利益不合時，所爆發出來的一種矛盾。”
神，雖說有時高高在上，但往往并不是我們所期待的。
魔，也同樣有著自己的想法，自己的信念，乃至自己的堅持，并不是不可接受的。
姜轅眼神漸漸變得深邃起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此刻，已經是大半年過后了。
他這般感悟，雖然看似短暫，實則一直都在維持著，不分晝夜地持續著。
姜轅因為武道修煉有成，內天地完全可以自發運轉起來，因此他本身具備著極強的續航能力。
哪怕不眠不休不吃不喝，對他的影響也不會有想象的那么大。
嘴里一片悟道茶葉漸漸消散，溢散成淡淡埃霞，隨后繼而煙消云散。
想要進行一次感悟，這株靈根自然是首選，能夠在這種時候起到巨大的作用。
而且，有時候，所謂悟了就只是悟了。
姜轅此時此刻就是如此。
他有些無意識地站起身來，順心而行，隨心而動，隨遇而安。
他宛若釋迦摩尼一般，東南西北，前后左右，各走出了數步。
姜轅微微仰頭，嘴里似乎在喃喃著什么。
細細聽來，這些聲音卻是愈發的清晰，甚至可以說是朗聲而起。
“人之一字，一撇一捺，正所謂正中有邪，邪中有正……這些東西，這些存在，這些事物，其實早就沒有那般單純，是一種有機的統合混雜。”
“所謂神性，所謂魔性，其實就是兩面一體，是人性延伸出去的正反兩面。”
姜轅其實有過這般的思考，但此時此刻卻是徹底掃除了心中迷障。
神性，魔性，本就皆為人性。早已不能用絕對的善與惡來評判。
而這個世界其實也是一樣，并不是非黑即白的……
它是一抹絢爛的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