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上一世打拼時的錘煉,嚴律也算得上十八般技藝都精通一些。
雖然剛上手還有些生疏,但很快就找到了熟悉的感覺,而動作快了起來。
但就算是這樣,把一間尋常屋子倒騰成工作室,也還是累去了他的半條命。
好在白天已經弄好了隔音和吸音,晚上不過是將設備和直播時需要的布景燈光弄好就行。
而至于健身房,他目前只購置了跑步機和綜訓器,那個有工作人員幫忙安裝,要簡單快速許多。
但就算如此,等到一切搞定,時間都已經過零點了。
他沒了力氣,爬著去洗了個澡,倒頭就睡。
因此,當他注意到網上的各種所謂爆料時,已經是第二天的早上,齊名來砸門的時候了。
齊名來的時候順道買了早餐,皮蛋瘦肉粥配椒鹽餅,噴香噴香的,勾起了嚴律肚子里的饑餓蟲。
于是他手腳麻利的洗漱后,便坐在餐桌邊開始了‘大快朵頤’。
而那邊,齊名是真沒心情,他一條條的念著網上的那些爆料,時不時的就放大一張圖片給嚴律看,神情上焦急的不行。
“不是我說,這個什么程浩東,真是你室友?”
嚴律想了下,他在原身的記憶里翻了一會兒才找到人名,“嗯,大二的時候一個寢室過,沒到倆月他就出去跟女朋友租房了,不熟。”
“……所以你還在紅男綠女駐唱過?”齊名挑眉,不由得的上下打量起嚴律來。
畢竟‘紅男綠女’可是東三街這邊有名的高級會所,跟九色這種酒吧根本不能劃在一個等級范圍內的,且里面的服務生清一色的都是小明星范兒,不是誰都能進得去的。
嚴律的模樣算得上干凈,稍微收拾收拾也能見人,可問題是他這性格在那種地方玩不轉的吧。
也所以,齊名才對這個爆料保持了懷疑的態度。
那邊,嚴律則是很自然的說道:“學姐介紹的,去駐唱了三天,經理說我性格不行,不適合,就攆出來了。”
齊名撇撇嘴,“其實我也覺得這些爆料挺牽強的,我跟你住一屋住了三年多,你是啥人我能不清楚?還腳踏好幾條船,你這性格,就是有船擺你面前都能被你無視了。”
“可是,我覺得那個抄襲的問題挺嚴重的,而且說你兩首歌都抄襲,如果坐實了,你當歌手這條路就算是廢了。”
嚴律自然也知道這個事情的嚴重性,他也是十分的重視。
于是,立即拿出手機,把蔡煌的悲和另一首我來到你身邊找了出來,點擊了播放。
有意思的是,這兩首歌在企鵝音樂平臺上都沒有,而是在顫音上,因為涉及被抄襲的熱度,才使得很容易搜索到。
只聽了一遍,嚴律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那邊齊名的面色也是十分的不好,“昨晚這條消息爆出來之后,我就搜索來聽了,確實很像。尤其是高潮部分,幾乎如出一轍了。可怎么可能呢?巧合?”
齊名是肯定不相信嚴律抄襲這件事的,所以他想來想去就只能想到‘巧合’這兩個字。
然而,嚴律卻是想來想去的,好像想明白了一些。
他問齊名:“你說,為什么這兩首歌,企鵝音樂平臺上都沒有?”
“哈?”齊名很顯然沒跟上思路,一臉問號的看過來。
嚴律則是一邊分析一邊說道:“根據網上的爆料,悲這首歌是蔡煌六年前創作的原創歌曲,還在一場小型的音樂節現場演唱過。而六年前,企鵝音樂平臺已經運作的十分成熟,且那個時候正是各種排行榜最為人關注的時候。他當時名氣上升中,沒道理出一首歌不上傳到這樣大的音樂平臺上,好增加傳播度,為他原創歌手的身份添磚加瓦。”
“可現在音樂庫里沒有這首歌,就說明這首歌壓根沒上傳到企鵝的音樂平臺,而我也試了其他的音樂平臺,雖然有這首歌,但收錄時間都在昨天爆料之后。”他手指點著,然后把顫音上蔡煌本人發的那一條原視頻找了出來,“而顫音上的,也只是比爆料時間早了兩個小時上傳而已。”
“呃……什么意思?”
嚴律沒急著下結論,而是又搜索了一遍我來到你身邊,“而且這首我來到你身邊,情況跟悲也差不多。只是原作者這部分非常離奇,先是說歌手只是一個很普通的網絡歌手,壓根沒什么名氣。然后,又說他創作完這首歌沒多久就突發疾病死亡了。因此,這首歌才少有人知。而爆料的人,也是偶然成為那個網絡歌手的粉絲,偷著錄下了這首歌,才發現抄襲這件事的。”
“呃……”齊名努力的跟上嚴律的分析,“所以你懷疑這兩首歌的真實性?可版權網的頁面截圖……啊!你是說有人造假?”
嚴律不大確定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不好說,但我總覺得很奇怪。”
齊名抓了抓頭發,“可造假的話怎么辟謠呢?現在陳琛的粉絲到處都在刷這幾條爆料,而且他們也明白側重點要放在這兩首抄襲的歌曲上,因此今日你又上熱搜了,但卻不是什么好的標題,而是你涉嫌抄襲,人品遭受質疑。”
嚴律嘆氣,辟謠確實比較困難,因為這個東西,除非你找到對方造假的證據,否則空口白話,在現在對方占據上風的情況下,自己的任何言論發表出去都會引起歪曲解讀。
偏偏創作這個東西,還真沒辦法一兩句說清楚。
“證據啊……”嚴律在網上搜索著自己能想到的關鍵字,但得到的信息全都不是自己想要的。
齊名好奇的探頭看過來,好一會兒才問道:“你要找什么信息?”
“歌曲。”嚴律說道:“既然蔡煌還有那個不知名的網絡歌手都曾演唱過這兩首他們的原創,那網上必然該找到些信息的,只要有哪怕一條,或許就能知道他們造假的地方在哪。”
是版權網頁面截圖造假,還是歌曲本身造假,亦或者兩者都有。
“……我懂了。”齊名似乎是到這個時候,才真的明白嚴律需要什么一樣,他拿起自己的手機,盲撥了一個號碼出去,說道:“我認識個朋友,他鐵定有辦法。”
……
天合香府,11號別墅里,陳琛半躺在沙發上,一臉痛快的刷著手機。
在另一邊的單人沙發上,郭夯則也同樣在刷著手機。
“季導發了微博,力挺嚴律。白子弟轉發了這條微博。”
陳琛撇撇嘴,“這兩人的影響力確實是大,可問題是光是力挺這會兒沒用啊!哈哈,嚴律啊嚴律,我讓你背上抄襲的罵名,一輩子不能翻身。”
郭夯抿著嘴唇,又過了一會兒說道:“但是,企鵝音樂平臺那邊還沒有將嚴律的我們這里還有魚從新歌榜上撤下來,顯然并不相信網上爆料。”
“嘖!”陳琛神色上閃過一抹不快,“你沒有打電話問問嗎?”
“問了,對方說建議遞上去了,可是上面還沒有批復。”郭夯思考著,說道:“嚴律跟調查到的信息完全不同,我一直懷疑他背后有人指點,所以會不會是企鵝那邊有高層在保他?”
“兩首都涉嫌抄襲,這臟水他可沒那么容易洗掉。只要你選的這兩首歌沒問題,那個蔡煌也懂得配合就行。”
郭夯點點頭,“這個你放心,蔡煌雖然是個原創歌手,可他現在一只腳摻和進來,好處也拿了,可就沒辦法撤出去了。”
見陳琛面上神色得意至極,將連日來的恐怖低氣壓盡數散去,郭夯的心底也終于是松出了一口氣。
做流量小生的經紀人,他的壓力還真不是一般的大。
他想了想,還是握著手機向外走去,“我再給合作的那些媒體和音樂人打個招呼,讓他們盡快行動,爭取再添一把火。”